自由......意志【一】
酒，噼里啪啦的掉入碗里。 露儿呆呆瞅着洛丽塔捏起青花瓷杯的手指。 通红的光从杯**出，散落一地。 “总想着留下来，因此才会遵从引者的教导，进入梦界。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在梦游状态，但是引者说了很严肃的话，这不是潜意识的状态下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不想再回去了，因为我已经丢失了很多东西，它们不是遗落在这里，就是在那边。所以，总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是没有太大用处的。” 话说正坐的姿态很是辛苦。 她移了移身子，将腿挪开，最后还是张开裙摆，没羞没躁起来。 “露儿，我现在跟你一样了。我知道你在疑惑，我的母亲还健在。” “这是...事实。” “的确如此，但已经接近“没有任何痕迹”的存在了，我对于她的回忆没有深入到像父亲这么的...严肃。我淡忘了她，所以你真的想回去的话，麻烦帮我跟她道个歉吧。” “我还没有回去的决心。我不知道...乔治爷爷真是个麻烦的大人，缩景瞳也是......隔壁的人都在熟睡...” 露儿摇头，将腰贴在木门上，和纸的粗糙清晰，隔着衣服就可以感到。 同时伴随着深呼吸与粗声叹气。 “你要......退出么？” “退.......出？” “白十字曾经说过，如果你不想再与梦界有联系，可以选择退出。我不知道代价是什么，如果说是记忆的话，那还算是公平的交易......不，哪有这么公平，她只是在撒谎而已......罢了。” “但这个谎无限接近于真实，我们不得不信。” 如此，酒瓶子很快轻快起来，两人的脸愈发通红，盯着对方，又欣赏暗处的剪影，让那些不知名的鸟儿在窗外撕扯嗓音。 好像不知道怎么过渡，露儿越发害怕，脑子里的逻辑开始诉说一个故事，一幅黑色童话的草稿，推测出荒诞的结局。逻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逻辑在告诫自己不能开心的理由，是因为洛丽塔，以及乔治，都在变得孤独起来。 逐渐向一个人的状态靠拢，那些瞬间。 自己的同类开始增多，这不是好事。 但发生着呢，露儿，不是么？ 梦界没有创造更多的不同。 “是呢。” 闪身而过。 “喂，这样真的不好啊，如果露儿离开，我也要跟着回去那边。即使这样，你还能够保持平等心么。喂，我说的是你啊，别出去，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给我回来，否则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后的对话了。” “你说的真是够平静的，我看不出你以往的诚意，怎么，被谁吃了？被那位小姑娘吃了么？是这样的吧，我就知道！嘛，我替你要回来。” “但我已经是他的引者...我不能推卸掉这份责任，就算...” “就算是她喜欢你，也是义不容辞的一种所谓义务与权力么？” “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说话。” “怪伤心的？” 菲尔德直了腿，手却还在空中晃荡，免不出力，一甩，啪的一下砸在他脸上，冰凉，冰凉。 “她回去的目的你知道么？看你的眼神就是不确定性作怪，我还能够说什么？” 门被拉开，缩景瞳站在她面前。 一座山。 山么？ 手，闪进灰白色长袍之下。 两人推向走廊护栏。 脚步加快，缩景瞳感到下身与后腰处失去力量，伴随着小小阵痛，女孩开心的笑出声来：“看呐，我知道你的弱点，哪里啊，是所有男孩子最奇妙的地方呢。” 【不加以保护的话，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用不着这么下流吧？】 女孩看着他，手没有松开，觉得此时加上自己的吻，或许可以成功绑架他。 【我要生气了！】 他嘘声以示，盯着女孩身后的房门深处，顺手扒开那张坏笑的脸。 【我讨厌你。】 菲尔德无法想象这一句话的出处，以及说它的人，一时间歪了嘴角，闷在胸口里的咆哮想要出膛。这样下去，大概是会被误会的吧，这里距离露儿的房间...也不过那点距离，但是菲尔德没有做错，不行，暂时先脱身，女孩这种生物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他吻上对方，凶狠拉起她的膝盖连及上腰。 身后的红灯笼无比闪耀。 刺进菲尔德的心脏，光成了刀口，屠夫。 【但我也喜欢让我这样厌恶你的你，很矛盾，很现实，抱歉。】 女孩上当的时候，一根手指掖着活性剂，最后一瓶，剩余的几滴晶莹，在瞬间合成造物，联通男孩的手腕上举，药剂洒了菲尔德一脸，惊醒入睡的小兽。为了不给自己的罗曼史抹黑，脑内化学指挥女孩的腿，撞击前方，而男孩疼得弯腰，凌乱了身影。 两人都落在墙上。 就算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暗算，尴尬的训导现场，缩景瞳摸到柔软的****上火辣辣伤痕，却失去叫出声的权力。 嘛，第一次，也就这样泡汤了。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他到底...什么时候...得到了自己才知道的催眠药剂配方？难道，不，他也一定像我一样，是一个认真去“狡猾”心思深处的怪物。物理类聚，物以类聚，物以群分，物理群分。 还有.......我有过一个好父亲。 “你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景瞳，景桐子...” 这一句话，牵拉男孩的肩膀抖动，没想到，用这一句话来绑架我，这一来一去，估计也得花上不少的时间。 这样的女孩，极少数，极恐怖。 难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一句“我已经不是他了”这样一种滥造小说式的回击？ 针对于这个问题，缩景瞳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解答，头脑简单起来，听觉受限，记忆回路故障，他没听见似的，将门带上，无声响的告别。 暗红房内，我看着瞳开始迈起步子，想去倾听他的呼吸是否急促，确认摸到他的时候，心里慌乱和小小心疼乱窜，终究喊不出。 恩，这么多的修饰词，装点了他，这个男人，抑或男孩一身，他是一种祈使句，容不得我的干涉，他是他自己的最高指令项。 我的回忆也要切断了，但不可否认，我看过他的身体创生与再造，他的心脏与嘴唇，是不同的构造，有着漂亮的外表作为掩饰，亦可以胡乱在脸面下撒娇。我羡慕他的三颗心脏，据说加上白十字的一颗，就构成漂亮的黄金分割矩形胸腔，那里跳动着的，可不是我喜欢的人的一切，而是作为世界，梦界最根本的东西。 “我喜欢你，自由......意志。” 鱼白手指，镶嵌进手掌。 这是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