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七,让他知道是我干的
六月,火热,甭管是哪里,这个词儿形容起来最贴切。 奥运临近,虽说有些闹心的杂碎添堵,不过前进的脚步从未停歇。 京城正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直接,我准备好了,来做同一个梦吧。 事实上,就是华夏准备好了。 游荡了好些日子的张县长终于干点正经事儿了,也许要是京城还有点什么景点,他可能接茬儿晃荡。 王老实看不过眼儿去,他最恨这种拿着工资不干事儿的货,打了个电话过去,差不多行啦 老张县长也觉得行了,期间,他一共接到来自县里的十一个电话,都是有些份量的,其中他认为有初步价值的是四个,都不是什么热门单位,却让张县长非常满意。 这是一个信号,哪怕没有根基,总算有人来投,或许人家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试探性的,那又如何,至少说明,他们几个不得志,需要更强力的大腿,当挂件也是讲究自身属性的。 边书记为了回山北,也拼了命,四百万的资金,总算有个交代,老邓主任已经没办法进边书记的房间,办事不力,去了也是白眼。 就是搁在平时,400万,都不是个能让人睁眼的数字儿,本来打算一鸣惊人的边书记,非常的难堪。 他不光是要邓主任努力,自己也挖空心思找关系,本来好几个老朋友帮忙,可是一提山北,爱无疆就没了回音。 弄得好些人脸上无光。 堂堂京官下去锻炼,跑了一趟京城,只有四百万,实在说不过去。 老边同志很无奈,他不是没有基础,只是时间不对,正好赶上这个时候,哪儿都缺钱。 灰溜溜的回山北,老边书记面上无光。 他还是来的太着急,没有在山北留下任何根基,无法得知,山北张县长有多牛掰。 一共二十二个项目,爱无疆出资九千七百万,帮助山北修建校舍。 张县长不同凡响。 从正常情况看,张涛此举不明智,明明边书记就在京城,却绕开领导单独办事儿,甭管理由多充分,如何客观,都是错误。 客观说,他又是合理的,爱无疆宣布之前,山北市委已经接到了张涛报告 山北,其实很乱,边书记也是新人,毫无根基,犯不上巴结,王老实可是知道张涛为啥上位,再谦逊,如何让功劳,他都不招人待见,何苦呢。 王老实的建议,张涛信。 也那么干了。 引起舆论热议的并不是爱无疆向山北投入巨资,而是爱无疆公布的二十几个亿善款来源。 此前都是囫囵吞枣的那么一说,特别清晰的数据并没有。 此番突然亮出来的数据,实在令人惊讶。 在华夏,富豪的标准基本上就是亿万,上了亿那就已经了不得。 而被指责吝啬的王落实,竟然捐了那么多,该怎么说 果然是首富,捐款都玩儿这么高端。捐款晚会上才一亿出头吧。 那个谁,你站住来,我们保证不打死你。 称赞的有,反面的也不少,其中有一部分声音就是,鬼知道真的假的。 回过味儿来钱四儿突然想起,曾经有个货给自己打电话,说了一件事儿。 赶紧问问。 李铁军当然没跟钱四爷较真儿,把事儿说了一遍,还顺带着告诉九原之来历。 他打探来的消息看上去很准确,也幸亏他告诉了钱四儿。 朱桦啊 钱四儿差点把手机摔了,吼着告诉李铁军,管好你的人,啥也别干 很难得,钱四儿这么紧张,压下稀里糊涂的老李,又赶紧给曹老板打电话,你动了没有 老曹迷糊,啥事儿就动了没有 九原。 曹老板有些羞愧了,他以为钱四儿埋怨他动作太慢,有些底气不足的说,明天一早,绝不耽搁。 钱四儿一听,就放了心,扯着嗓子喊,爷,你是爷,特么的,千万别动,赶紧把你的人撤了。 他这么一紧张,把老曹给吓了一大跳,老四,怎么个意思 钱四儿抱着万幸的意思说,老曹,听我的,我跟三哥去说这个事儿。 说完,根本不理老曹电话里的喊叫,挂了电话。 看了看时间,钱四儿直接杀奔王老实家里。 到了家里,王老实正在院里烤玉米,悠闲自得。 三哥。 王老实抬了下头,笑着说,四儿啊,你小子鼻子怎么长的,闻着味儿就来啦。 坐到王老板对面,钱四儿掏出烟来,给王老实,没要,自己点上,深吸一口,说,三哥,九原那边儿咱就算了吧。 王老实想了下,没印象,问,九原是什么 就是那个房产中介。 王老实给签子转了个圈儿,微笑着问,有来头 四儿郑重的点头。 说说看。 钱四儿松了一口气,小声跟王老实说了对方底细。 按照钱四儿说的,确实麻烦,对方绝不是软柿子。 笑了笑,王老实继续转签子,烤玉米是个精细活儿,粗烤是粗的吃法,细烤,是细的味道,还是看自己的意思,至于那事儿,王老实真没往心里去,就不在意的说,办出那种事儿来,他也算给自己脸上增光了。 九原老板,朱桦,颇具传奇色彩,京城圈子里,大名鼎鼎,进过号子,住了十好几年,出来后,性情大变,沉稳阴翳,很是做了几件牛掰的事儿,沦为一传。 他岁数比较大,家里也彻底退出了一线,可要真论根基,还是相当有料。 朱桦却出乎意料,没有像大多数人那么混,总是走小路,玩儿小众。 有时候冒出来,就是收拾了谁。 自此,京城里,一般都不愿意招惹这个货,办事儿不讲究,忒阴。 钱四儿是清楚的,跟王老实说,三哥,那货现在就是癞皮狗,太恶心人,咱别给自己添堵。 话从钱四儿嘴里说出来,王老实信,只是态度上,并没有松动,拿起一个玉米棒子,递给钱四儿,尝尝,味道不错。 钱四儿无奈,只能接过来。 王老实也给自己拿了一个,也不顾烫,咬了一口,嘶嘶的。 他能把我怎么样 王三哥这么一问,钱四儿还真不好回答,他自己也想不出那货能把三个如何。 憋了半天,说,总归那孙子不是东西,咱图个眼前清净不成吗。 王老实吹了吹玉米,淡淡的说,打发了不久清净了吗。 钱四儿神情呆滞。 京城有几座特别出名的体育场馆,其中好几个很适合进行文艺演出。 美誉国际组织的活动,在圈里也是叫得响,不为别的,比格相当高。 有了第一场后,根本不用美誉国际再费尽心思去组织演员队伍,各个经纪公司哭着喊着把人送过来,甚至有人特别无耻的暗地里说,只要人能上节目,多糟践,我们认 大老板三令五申,艾总狠辣处理多人,钱总放了狠话,谁还敢 第二场演出,配合着华夏宣传,顺利开启。 票都是免费的,国视好几个频道同步直播,就是眼下华夏文化娱乐界对奥运最大的致敬。 组织上肯定没有问题。 就说贵宾区里。 钱四儿他妈,带着儿媳妇彭琳现身演出现场。 当儿子的很会办事儿,票给了一摞,她们周围几乎没几个人,不像其他地方,挤成一锅粥。 演出很精彩,华夏文艺界集大成的文艺汇演,至少从华夏人的口味儿上,很不错,至于歪果仁,搞清楚,京城奥运是华夏人自己的游戏,带你们玩儿是为了照顾,别特么的挑刺儿。 钱夫人其实没怎么看演出,以她的身份,来这里很不应该,可是她偏偏来了,还强硬的带着儿媳妇来。 彭琳也不想来,只是不得不来。 演出间歇,有工作人员给送来了水,这地方实在不适合果盘之类的,要不钱四儿指定不能亏了自己老娘。 现场几万观众,能有水喝的,极少数,除非愿意自己去翻山越岭排队买。 拧开盖子,喝了几口,钱夫人突然扭头跟儿媳妇说,琳琳,你觉得这演出组织的还行 彭琳显然有些意外,愣了好几秒才回答,很好啊。她脸上的笑容来的晚,都回答完了,才上来。
细节有时候不能较死真儿,钱夫人就没有,她指着舞台说,小震是这场晚会的组织者。 彭琳愣住,她是知道钱四儿混娱乐圈的,总以为他就是为了泡那些小明星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真的假的 彭羚有些不大相信。 钱夫人早有准备,说,你看看票的反面。 入场券上,有一堆小字儿,很考验视力,彭琳还不错,找准儿了地方,总策划:钱震。 现在,彭琳总算明白为啥婆婆让自己跟着来看演出了。 后边两人很少再有对话,有些事儿,还是不说通透了好。 演出结束后,到了家,彭琳也直接回家。 屋里没人,钱四儿还没回来。 坐在客厅,没开灯,彭琳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自己的卧室。 她已经清楚了一件事儿,婆婆今天意有所指,而自己需要给出回答。 怎么回应 彭羚茫然。 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口传来汽车声音,然后就是开门。 四爷回来了,一身酒气。 演出再次圆满,四爷当然要大宴宾客,当庆功也好。 没喝醉,很清醒,钱四儿瞅见彭琳坐那儿,有些意外,脱了一只鞋,抬起另一只脚,扶着墙问,你怎么还不睡 这就去。说着,彭琳起身上楼。 钱四儿发了下呆,以前遇上这种情况,彭琳应该是不搭理自己,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上楼,或者继续端坐不动。 今儿似乎有些不同。 九原房产中介,京城一共有十二个分店。 其他的都没事儿,偏偏有一家,早上一开门,就被涌入的一群人给砸了。 很彻底。 几间房里,就没一个囫囵个儿的东西在,就连办公桌,也粉粉碎。 这得多大仇恨啊 至于人,倒是没有多严重的伤,都是皮外伤。 店里人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对方完成壮举后,扬长而去。 老板朱桦来到现场的时候,警察还没走,奥运在即,这绝对得算大案,性质恶劣。 老朱同志很沉稳,问带队的警察同志,有头绪没有 作案得有动机,尤其是一时找不到嫌疑人的情况下,动机很关键。 带队的已经不是所长,而是分局的刑警,其队长也知道朱桦的份量,可苦于无头绪,只能说,有动机的人实在太多了。 朱桦竟然无言以对。 人家拿出了一份出警记录,每个月,这家店的报警就得有十几起,都是买房者无奈之下的举动,算起来,那些报警的都有动机。 朱老板脸上阴沉,冲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招了下手,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屋里太乱,人也太多。 店长跟了出来,手足无措,他负责的店出了这么大事儿,责任是推卸不了的。 朱桦已经点上了烟,平静的问,谁干的,你心里有数吧。 店长额头汗嗞嗞的往外冒,朱总,我也说不好,没有哪个特别的客户啊 朱老板眼睛一瞪,店长顿时感觉到一股子寒意,他真想死了算,挨千刀的,特么的到底哪个混蛋干的,有本事干,咋就没能耐抗啊 朱桦没指望警察,必然是京城那些混子,不难查出来,只要动了手,就得有蛛丝马迹。 与其同时,王老实接到了李铁军的汇报,他很不满意。 事儿是李铁军做的,凭借他掌控的力量,办这种事儿,毫无难度。 王老实没明着说李铁军不对,毕竟,他在电话里告诉老李,别听钱四儿的,对方没啥大不了的。 生气的原因就是,李铁军选择的时机不对,说白了就是大形势,这时候等于是给上边儿下眼药呢。 换个时期,事儿就没现在那么复杂。 老李也鬼精,也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犯了错儿,只能弥补,说,老板放心,他们绝对查不到咱头上。 王老实叹口气说,其实我想让他知道是我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