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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救母女辛巴达头功 拜圣殿唐三藏唏嘘

    巡检的罗马士兵回城时,舒雪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和他们并肩进了城,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多少行人。宾虚对眼前的一切景物是那么熟悉,他无心观看这里的建筑,而舒雪、比德、西那诺、辛巴达他们不同,一座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有趣新奇的,如果没有宾虚,他们宛若走进一个迷宫,一座危机四伏的迷宫。

    “来,从这边走,这边是离监狱最近的路。”宾虚小心翼翼地对舒雪说,随后他为首穿进了一个较黑暗的巷口,舒雪不敢迟疑,心跳加速地尾随宾虚进了巷道。舒雪回想起以前在现实世界是比较胆小安静的性格,这种在黑夜里悄悄地穿街过巷的事几乎没有。从黑暗的巷道疾步穿行时,时不时可以看到临街屋内的景象,在半明半暗的油灯下,一家人围着石桌共进晚餐,吃的是什么,舒雪看不太清楚,模糊地觉得像是一种大饼,分成若干块,小孩子边吃边嬉闹,大人则很安静,显得心事重重。

    她这样疾速地走着,一张张脸庞在不断变换,而神态则是一样,回想起在哭墙看到的历史,两者非常相似,都是画面进行得很快,一个是全面回顾,一个是局部展现。狭小的巷道内也有一、两个赶路的行人,宾虚、舒雪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比德和西那诺则不然,他们故意擦着行人的肩和穿过行人的胯,吓得路人半天不敢动。

    宾虚几乎是在奔跑,紧张急迫的心情刺激着他,差点把跟在身后的舒雪他们给甩掉了。在舒雪感觉要跑不动的时候,宾虚停下来,他指着眼前一座阴沉的建筑对舒雪说:“这里就是了,我们要到里面的最底层,你的橄榄还有吗?等会见到她们给她们一人一颗,这样我们就不用费力地脱身。”

    “我没有了,你们还有吧?”舒雪问比德和西那诺。

    “我给刚才的囚犯们一大部分,还有几颗,我在路上没事给吃了。”比德不好意思说。

    “我更没有了,我没地方放,汪汪!”

    “这就非要硬拼了,我的母亲和meimei现在被关在牢里,不知受刑没有,身体状况估计不好。舒雪,等会请你扶着我的母亲和meimei走,我来和狱卒周旋,你们带着她们尽快出城,不要管我。对了,你们还要找人,现在出城估计也不太可能。这样吧,你们等会和我母亲和meimei回我家去,找到我的管家和他的女儿,把我母亲和meimei交给他们,然后他会告诉你城里的圣殿在哪里。让他派个人带你们去找你们要找的人,这样计划你们觉得可行吗?”宾虚用征询的目光对着舒雪在皎洁的月光下,他那坚定深情的眼神让舒雪无法拒绝或是反驳。

    “我们没问题,只不过你太危险了,一个人怎么和那么多的罗马士兵抗衡,就算你是隐身和他们作战,也不可能限制他们太长时间,要另外想个办法。”舒雪说。

    “橄榄没有了,其实并不影响我们救人。我可以帮助你的母亲和meimei,我们会等进入牢房后找到她们,然后我就会披在她们身上,让她们隐身,等出去后,我会将他们载到安全的地方,这样做,对我们的危险会大大降低,只不过会对这个时区产生新的影响,这种影响会不会对我们不利,我无法预料,这是我想出的办法,你们考虑一下。”辛巴达沉默半天后终于开口说出酝酿已久的办法,他很想运用自己的能力,这是他作为魔力风衣的魔法工具本能驱动他,一方面他又清楚使用魔力后将产生的负能量,左右为难。

    “你怎么不早说,你可以让她们隐身并救出她们,我们就可以暂避风险,谁知道以后的事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舒雪如释重负,她扭回头看着辛巴达的脸说。

    宾虚的大脑早已无法分析为什么披在身上的披风会开口说话,今天发生的太多希奇古怪的事,他如梦似幻,只知道一切都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他对眼前的异乡人充满感激。

    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监狱,里面的走廊上点着煤油灯,罗马士兵在休息处赌博,在值班的每个牢房每隔两个时辰巡视一遍,送饭和察看是否有新的病死的犯人。宾虚和舒雪蹑手蹑脚地来到地下监狱楼梯口,乍一回头看见比德在罗马士兵的身旁看着他们赌博,甚至想动手耍耍他们,吓得舒雪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走到近前及时制止了比德的冒失。

    起初由于舒雪过于注意监狱里阴暗的环境,没有闻到监狱里散发出的腐臭味,随着楼梯一层层往下,这种气味越来越强烈,宾虚是救母亲、meimei心切,忍住了,舒雪他们却感到了窒息,舒雪怀疑这里能关押犯人吗?她想放弃这次行动,后悔和宾虚进入监狱,“如果我把辛巴达给宾虚,让他去救该多好啊!”可现在只有坚持,她机械地跟在宾虚身后,比德和西那诺也好不到哪里去,比德把鼻子捂得紧紧的。西那诺最可怜,它的鼻子最敏感,恶臭让它快要发狂,它想冲到楼上罗马士兵的身后,在他们所有人的屁股上来两口。终于,他们来到了监狱的最底层,比德和舒雪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比德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发起抖来,舒雪感到比德的发抖,她本来想哄一哄他,可没有开口,她自己也开始抖起来,两个人抖成了一团,宾虚回头看到他们抖成这样,连忙过来把他们搂入怀中,比德和舒雪在宾虚宽阔厚实的胸膛和强有力的臂膀的拥抚下逐渐恢复了平静。

    “真不应该带你们来这种地方,但我也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希望出去后,你们能尽快找到你们要找的人,这样能让我心里的愧疚减轻些。”

    “没事的,帮助了你就等于帮助了我们自己!”舒雪说。

    于是舒雪抖擞精神,她想到了一个点子,她掏出魔镜念出咒语:“Myheartwillgoon!”语音未落,七彩的光就射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醉人的花香,“魔镜,我们已经到了监狱的最底层,但是我们不能点火把照,也不能开口大声问,怕惊动看守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能帮我们找一找吗?”

    “好,你们就拿镜面在这一层照,你们很快就会找到你们要找的人。”魔镜说。

    舒雪借助魔镜香气光浴一来缓解了臭气之扰,二来很容易就找到了宾虚的母亲玛丽安和meimei特丽莎,她们的影像借助魔镜的光透过厚厚的墙壁,清晰地显现在众人面前。

    “mama,特丽莎!”宾虚走到牢门前轻声地呼唤。

    “谁呀?”里面传来微弱的回应。

    “我,您的儿子,犹大宾虚。”

    “宾虚,我的儿子,你怎么来了,听看守说你被押往罗马的军舰上做苦力,你逃回了?你为什么要回到这里,你应该逃得远远的!”

    “mama,我是被拥有神奇法力的东方客人所拯救,他们答应我把您和特丽莎也救出去,您放心,我们马上就救你们出去。”

    宾虚回头看着西那诺,西那诺连忙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的牙齿可咬不开这样的大铁门,没办法下口的,这回别找我!”

    “这还不明白吗?我们不是要你咬铁门,而且要你去偷钥匙,你身手敏捷,小巧灵活,这个任务非你莫属!”舒雪说出了宾虚想说的话。

    “那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跑了,一顿茶的功夫,西那诺回来了,除了钥匙外还有一根骨头。

    “最底层的钥匙放在看守休息室的最里面,那里躺满了醉醺醺的士兵,我很容易地拿到了钥匙,不知道是不是,快试一下。”

    宾虚拿过钥匙开始一把把地试,在试到第三把的时候终于打开了。宾虚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用力又不失小心地将牢房门拉开。宾虚第一个走进去,“mama,特丽莎!”他激动地将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拥入怀中,玛丽安和特丽莎却都有些困惑。玛丽安说:“是不是我在牢房里关的时间太长了,眼睛坏了,我怎么看不见你啊,我的儿子!”特丽莎也说:“mama,我也看不见哥哥。”宾虚忙给她们解释说,“mama,meimei,你们别怕,不是你们的眼睛有问题,是东方客人用神奇的橄榄帮助我隐了身,所以我才能潜回来躲过罗马士兵的眼睛。”两个女人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舒雪、比德、西那诺、辛巴达都受到了感动,稍过片刻,宾虚将舒雪一行人介绍给母亲和meimei。

    “她们就是来自遥远东方的贵宾,是她救了我们,mama!”宾虚指着舒雪说。

    “谢谢您,尊贵的客人!”玛丽安满怀感激地冲着眼前的空气说。

    “您太客气了,我没出多大力气,都是西那诺做的。”舒雪又指着西那诺说,她没反应过来,以为宾虚的母亲看得见。

    “还好,还好,小菜一碟(apieceofcake)!”西那诺得意地说。

    “mama,这里很危险,我们得赶紧出去,好吗?”宾虚不想在这里再耽搁一秒钟,舒雪迅速从身上解下辛巴达披在玛丽安和特丽莎身上。然后由舒雪打头,宾虚扶着母亲和meimei跟着,比德、西那诺殿后,将牢门重新锁好后,他们轻轻地,慢慢地向楼上走去,很顺利地,他们走出了阴沉恐怖,臭气逼人的监狱,西那诺把钥匙依旧放在先时取下的位置,使得这次越狱尽量做到天衣无缝。来到了大街上,宾虚对母亲说:“mama,我们现在不能回家,家里都是罗马士兵,东方的客人要到我们的圣殿找人,我们先到圣殿去避一避。您和meimei坐着辛巴达先走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你们要快点来啊。”

    宾虚扶着母亲和meimei上了辛巴达、舒雪一挥手,辛巴达就载着她们飞向圣殿。你们有人会问了,辛巴达知道圣殿吗?辛巴达虽然不知道圣殿,但玛丽安和特丽莎知道,而且圣殿是耶路撒冷最宏伟、庄严的建筑,辛巴达阅历丰富,不用人指点也可以找到的。剩下宾虚和舒雪、比德、西那诺徒步向圣殿走去。

    “罗马士兵迟早会发现牢里少了犯人,我们在圣殿找到人后得赶紧出城去,而且你所找的人也最好出城去,要不然到时候全城封锁,想出去就难了。”

    “你们是被冤枉的,谋杀总督纯粹是你那个以前的好友米撒拉陷害的!他太可恶了,害得你们背井离乡,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好地闹它一闹。然后再乘机混出城去,岂不快哉!”西那诺建议道。

    “我也想这样,但一闹起来,怕事情会变得更糟,而且我母亲和meimei身体没有恢复,走不了路!”

    “找到孙悟空就好办了,他神通广大,以前大闹大宫十万天兵天将都不能奈他何,让他带我们出去估计没人能拦得住!”比德说。

    “对,要赶紧找到他!”舒雪说

    他们四人在夜色的笼罩下,急速向圣殿奔去。

    话分两头,此刻唐僧师徒四人的确在圣殿歇息,而且唐僧在圣殿里遇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耶稣!唐僧在进城后向路人打听得知这座城池是基督教的圣城,他在旅途中早有耳闻,该教的历史源远流长,教义博大精深。他自己虽说是佛教徒,但到了异教的圣城,仰慕之情溢于言表,所以在罗马士兵的严厉盘查后进城,脸上还流露出一种爽朗的神情,看得悟空、悟净、悟能师兄弟仨啧啧称奇,“师傅这般气宇轩昂所为何故?”八戒问师兄。

    “老和尚前几日里还念叨沙漠里酷热难耐、头昏眼乏,怎么今日像是换了一个人,可能是中了些暑气,今日缓过来了,不消问他,免得他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我们赶紧找到歇脚地,早离此是非地。”孙悟空提醒两位师弟道。

    “哦,知道了,师兄!”悟能、悟净齐声应允。

    “悟空,你和师弟们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师弟他们人困马乏,想早些找个落脚的地方歇息,明儿好接着赶路。”

    “甚是,为师也倍感困乏,悟空,听刚才那个城中的人说此处是基督教的圣城,我们可以到此处的寺庙去借宿一晚,也好领略一下这门教的神髓啊!”

    “佛教的经还没取回,他又觊觎异教,这也好,如果他此时改变信仰,信了基督教,到也省去西天之路。我回花果山去看我的孩儿们,还是……”

    “悟空,你自己又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寻思着这里的杀气挺重,我很担心师父的安全,故此这般!”

    “甚好,辛苦你了,赶紧到这处寺庙去吧。”

    师徒四人路上再无耽搁,问清方向朝那寺庙行去,猪八戒捂嘴低头,孙悟空携棒在前,沙悟净挑扛行李,唯有唐僧左顾右盼,甚是喜悦,且行且议到了耶路撒冷的圣殿,早间繁华已无处可寻。到了近前,唐僧看到了景象令他大吃一惊,他原想这里是基督教的发源地,是何等神圣之所,怎么是如此荒凉落败。想自己在长安城内的洪福寺内修行,香火不断,朝佛敬拜的人是络绎不绝,而且只是一处而。这里虽名曰圣殿,一无朝拜之人,二无供奉祀品,人进人出,毫无忌束,完全成了杂货市场。唐僧看毕,唏嘘不已,回身对孙悟空说:“徒弟,这庙堂想当初繁盛时是何等地兴旺,如今由于外邦入侵,极圣极妙的庙堂也荒芜了,可惜,可惜!”

    “师父,想你从东土大唐来,只知那大唐之中有道教三清,佛教三宝,而不知这洪蒙外邦也有诸多夷教,这处是称为天主教的圣城耶路撒冷,他们的‘佛祖’名曰“耶和华”,每年不知有多少朝圣之人到此处来礼拜,只是这处香火不隆,佛音全无,佛像空虚,我们此去的大西天雷音寺如果也是此等光景,岂不是苦煞我们十几载寒暑的辛劳。”

    八戒在旁听得悟空一席话,低头侧耳对沙僧说道:“这猴头的夹脑风犯了,被师父的那话儿经念得怕了,劝师父散伙哩,往常只要俺老猪念叨回家省亲,少不了挨他几个孤拐,这下他又念叨起来,不知所为何般,更看师父如何回应!”

    “徒儿,此言差矣,我佛如来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他所在的西牛贺洲,无贪念、无杀欲,养气修性,是个真去处。这基督教的教义我们不清楚,渊源我们无寻处,不可妄自菲薄,看过此处光景,更坚定我西去拜佛求经的决心。参禅理佛无去处,西天雷音是真经。”

    “得,我们进去休息吧。”孙悟空便说便携着师父往里走,八戒牵着白龙马,沙僧挑着行李,一行四人进了耶路撒冷的圣殿。

    诸位看后不禁会有疑问,唐僧进入异教的圣殿难道不怕犯忌讳?去瞻仰异教的圣殿是否为佛家所不允!诸位可曾记得在《西游记》第二十四回《万寿山大仙留故友,五庄观行者窃人参》,唐僧就曾在地仙之祖镇元子的万寿山五庄观安歇,因此才会有孙悟空盗人参果,毁人参树,请观音菩萨来医治。不知此次进殿又会有怎样的变故?而且此时的耶路撒冷已被罗马所占领,成为罗马帝国治下的一个郡,圣殿已经荒芜,无人去阻挡奇装异服的唐僧四人。

    进入圣殿后,师徒四人上下打量,四处察看,圣殿里奇特的建筑风格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悟空,你看他们怎么把飞禽走兽的模样拼接在地上,他们供奉的神在哪里?怎么没看到?”

    “这应该是他们的习俗,找个当地人问问就知道了。”

    师徒四人正议论着,从圣殿外走进了一伙人,悟空不知端由,急闪身站到当头,问道:“来者何人?”

    只见对方也站出一人,高声正色答道:“拿撒勒的耶稣,他们是我的十二使徒,你们是什么人,看你们这装束不像是本地人,为何在此,而且还牵马进殿?”

    悟空转了转眼珠,打量了来人,对方衣着朴素,不是官兵,但神情庄严高尚,心想:“他们可能是看守寺庙的俗家信徒,非兵非僧,与我无碍,不如编个缘由搪塞一下。前些日子在灭法国,我师徒四人已经装过一回贩马的客商,待老孙我故计重施,戏他一戏!”主意打定,悟空走到近前唱个大诺:“各位兄台,我们是南方来的,有几匹粗马贩卖,马匹且都歇在城外,由我们的人照看。我们四人先进城来拿着白马做个样子,那个带帽者是我们的头,唐大官,那个牵马者是猪三官,那个挑行李者是沙四官,我是管钱财帐簿的孙二官。我们初到宝地,不知人事,只见此处客商云集,想必是个做买卖的去处,因而到此,买卖还没开张,诸位可上前细细品鉴一下,如果可意,我们图个人情,不赚分毫,只赚人气,不知意下如何!”悟空珠圆玉润地介绍了来意,听得身后的师徒三人不住地点头,沙僧对唐僧说:“大师兄真是上得战场,入得庙(学)堂,文治武功,样样精通!”

    猪八戒则对唐僧说:“我又见到他了,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呢?我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他是上帝?”

    耶稣听完悟空的自我介绍,回头朝身后一挥手,那一帮人就径直走到马前,伸手从八戒手中拽过缰绳,动作粗鲁地拉着马就朝殿外走去,八戒对沙僧说:“这里买马的风俗好奇怪,既不问价又不问明马的出处,伸手就夺去缰绳,是成交了还是怎的,真叫四个和尚摸不头头脑!”

    悟空看出这些来头不对,朝白龙马吹了一声呼哨,那西海龙王三太子听得师兄呼唤后不听那些人扯唤,脚下生根,那些人见白马不走了,便纷纷上来推搡,噫!十二个人一齐使劲竟不能动得那马。

    耶稣见使徒不济,这才迈步上前对悟空一行人说:“今天是逾越节,是我们犹太人的重大节日,这是我父亲的圣殿,我是他的儿子,上帝的儿子耶稣!这里不是交易的市场,把你们的马牵出去,不要将我父亲的圣殿当作买卖的地方,我父亲的圣殿应作祷告和祈福的殿,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来亵渎他的神明!”

    那些使徒见不能扯动白龙马,且他们的主耶稣正和这些外乡人理论。他们便放下白马,转身朝向那些买卖牛羊、布匹、香料、兑换钱币,讨价还价的商人,掀翻他们的桌子,抽打那些牲口,将货物扔出圣殿。那些商人都有自知之明,对耶稣有所耳闻,很是敬畏他,他们不敢争辩,争先恐后地出了圣殿,喧闹嘈杂的圣殿刹那间就安静下来了,里面只剩下两拨,一边是耶稣和他的十二门徒,他们分别是:彼得、安德烈、西庇太的儿子雅各、约翰、腓力、巴罗多买、多马、马太、亚勒腓的儿子雅各、达太、西门、犹大。

    “这位施主,是贫僧的劣徒造次了!我们不是打南方来,而是打东方来,我们也不是贩马的,而是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僧人,路过宝方,不知礼数,多有得罪。八戒,快把马牵到廊下去。刚才和你说话的是我的大徒弟孙悟空,挑行李的是三徒弟沙悟净,牵马下去的是二徒弟猪悟能,我们在来此的路上对贵教的声名已有所耳闻,今蒙幸路过此地,特来拜谒。”唐僧的言语说得诚恳有礼,使耶稣的怒气消退大半,他走上前去仔细端详师徒四人,看罢良久,方才开口:“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知礼数,不足见怪。请坐,我对东方古老神秘的国度也耳闻已久,不知你们信奉的是什么教义,为何要到西方去取经?”

    唐僧和耶稣坐定,悟空师徒三人待立在唐僧左右,十二使徒则侍立在耶稣左右。

    “我是从南赡部洲中华之地的大唐国来的,贫僧法名唐玄奘,唐王封我为御弟,赐名三藏,受观音菩萨的点化,在唐王主办的水陆大会之上,道破玄机命我等前往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西天大雷寺如来佛祖驾前拜佛求取真经的,这三位皆是我在路途之上收的徒弟。”

    “佛教我有所耳闻,你们虔诚地不怕路途遥远,跋山涉水前去西方取经,精神可昭。”

    “你打听清了我们的来由,我且问你,你刚才说这是你父亲的圣殿,你为何不在此常住,任其荒芜?今番我们到此,你便说是,有何凭据?似我师父在大唐国内的洪福寺内修行时,或是主持水陆大会时,曾受封为左僧纲,右僧纲,天下大阐都僧纲之职,你可有本国的封号?”悟空问耶稣道。

    “猴头,不可造次,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施主如此光景必有苦衷,且听他慢慢道来!”

    耶稣沉思一会,娓娓道来:“这要从我出生讲起,在我母亲还未嫁给我父亲——人间的约瑟时,已经怀了我,我是天父耶和华降灵在我母亲玛利亚体内。我出生在伯利恒的一间马棚之中,由于当时希律王恐惧我的存在,便想谋害于我,我的父母便听从天使的召唤逃到埃及去避难,直到希律王过世了,我们一家才又重新回到加利利的拿撒勒。在约旦河里我让约翰为我受洗,然后由圣灵将我引到旷野之中锻炼我的心志和意念,旷野是那样的荒凉,虎豹豺狼,肆意出没,荆棘杂草漫山遍野,没有吃喝,我每天都在向我的天父祈祷,虔诚地祈祷,就这样凭着我坚定的信念和热爱在那里生活了四十天。四十天后魔鬼撒旦出现了,他威逼利诱我,想迫使我改变信仰,我丝毫不为他所动,最终挺过来。然后我便在我的国家四处游历,传播我父的福音,我不可能只守在我父的圣殿内,而不管我羊群的疾苦。我身后的这十二个门徒便是在路上行善助人时收下的,他们都是我悉心挑选出来的,目的是让他们分担我的使命,差遣他们奔走各地让更多的人接受天国的声音,只有在逾越节的时候我才会回到我父的圣殿来朝拜他。”

    八戒把悟空拉到一旁说:“哥哥,听他这么一说,和我们师父的出身倒有几分相似。他是他们神的儿子,师父则是如来佛祖的二弟子;他是马棚内诞生的,师父一出生就被遗弃江中;他幼年为了躲避皇帝的追杀曾逃往异国他乡,师父也是为了躲避杀身之祸被金山寺的长老收养长大;他被引导到荒郊野外接受磨练,师父则是不远万里西天取经;他收了十二个徒弟,师父收了四个;他数量上多于师父,师父的质量高于他。”

    “呆子,有长进了,归纳得不错。平常每天只要到了这个光景,你不是喊累,就是喊饿,今天言出惊人,希奇,希奇!”悟空笑道。

    “大师兄,二师兄这叫做‘进得佛家门,早晚要念经’。是二师兄有造化了。”

    唐僧和耶稣这厢在圣殿内高谈阔论,舒雪和宾虚在路中紧一脚,慢一脚地往圣殿赶。舒雪突然想起什么边走边对比德、西那诺说:“我们等会见着唐僧师徒和耶酥他们,难免会被问起姓甚名谁,为何借宝,我想以真实姓名、真实情况诉说,怕又会浪费许多时间,我们不如起个假名,以应付质询,你们意下如何?”

    “好啊,我喜欢起个酷酷的外号,什么美洲豹、黑鹰之类的!”比德说。

    “我无所谓,只要不给我起个俗气的宠物名称就好,最好是配得上我如雷贯耳的名字!”西那诺说。

    舒雪现在头发很痒,很不舒服,她有两天没洗头了,很想洗头,她说:“我想好了,我叫风影小丸子,这个名字好听又好记!”

    “那我就你的影字吧,我叫火影小忍者,嘿嘿!我忍术高强。”比德边说边手舞足蹈。

    “我就你们的影字,我叫雷影霹雳狗,汪汪!”

    “辛巴达也是影字辈的,我们就叫他电影大披风!”舒雪说。

    “风火雷电挺顺口的,是一个组合,歌唱组合,等到从悟空那儿借到宝贝后,我们要好好唱唱歌,放松一下,可惜这里没有酒吧、KTV歌厅。”比德说。

    宾虚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要尽快赶到圣殿和母亲、meimei团聚,他警惕地在前引路,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哎,真希奇,你看我们的影子在地上长长短短的,真好玩!”比德指着地上的影子说。

    舒雪顺着比德说的方向看了一眼,把她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借着明亮清澈的月光,舒雪看见他们的影子照在地上,但这些影子不是完整的,有的只照出了头,有的照出上半身,有的照出下半身,都残缺不全。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影子被谁偷了,还是中了什么魔法,还是因为我们刚才多起了以影字为主的假名,上帝惩罚我们切走了影子!”舒雪叫嚷道。

    “等等,事情没那么凑巧,我们一起假名字,影子就没了。刚才我们在监狱的时候我们是没有影子的,这样才躲过了罗马士兵的眼睛,应该说是我们现在又长出了影子,照这样一推论,结果是我们吃橄榄的魔法已经开始失效,别人可以看见我们了!”宾虚说。

    他们借着月光仔细一打量,每个人身上的不同部分颜色都不一样,能照出影子的部分颜色就真实些,照不出影子的部分就浅淡些。

    “赶快去,圣殿快到了,别在路上被人认出来了。”宾虚首先慢跑起来,在他的带领下,大家都跑步前进。

    不一会儿,终于到了,玛丽安和特丽莎,辛巴达已经坐在圣殿前的台阶上在等他们。两队人汇成一队人迈步进入了圣殿。

    唐僧还在和耶稣交流着佛教和基督教的教义思想,耶稣的十二徒不敢擅离左右,悉心地听着教诲。唐僧的三个徒弟则不然,八戒的食府早就馋虫乱钻了,他翻出随身行李的干粮就吃,悟空向来是喜动不喜静的,拉着沙僧在对殿里四处闲亭信步。

    他们看到有人进了圣殿,就忙走近看个究竟。谁知还没走到,悟空突然站住不动了,沙僧不知原因回头看师兄,这一回头不打紧,把他着实吓了一跳,悟空的眼睛成了对眼,沙僧慌了道:“邦主,哦不,大师兄,你的眼睛怎么对了,是中了昆仑派的七伤拳!二当家的,噫,不,二师兄,快来看看邦主,唉,又错了,快来看看大师兄,唔,我的声音怎么变得这样了!”

    悟空赶忙向沙僧解释:“瞎子,唉不,师弟,我这是将视线集中在一点,改变以往对事物的看法,嗯,这话我怎么好像说过,那边的女人怎么和紫霞一般模样。”

    舒雪也看见了悟空和沙僧,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头一颤,好像似曾相识。她和比德、西那诺、辛巴达还有宾虚一家迎上前去,舒雪鼓起勇气光打了招呼:“至尊宝,我们又见面了!哦,我错了,孙悟空,你好,初次见面,你不认识我,我叫风影小丸子,你叫我风影好了!”

    孙悟空一听见舒雪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恍入梦中,这声音是那么亲切,像甘露滋润干枯的大地一样,真好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悟空听说舒雪说出名字后就从梦中惊醒,她不是紫霞吗?风影,这是个什么名字,和紫霞长得一模一样,不是青霞,难道她的体内还有第三种人格,他看到和她一起来的其他人问道:“你是风影?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舒雪回答道:“他是火影小忍者(火影),他是雷影霹雳狗(雷影),他们是这城中的居民,是本地人。”

    这时,八戒走上前,看到舒雪后说:“哥哥,这不是紫霞仙子吗?她怎么也来了,果然是旧相好啊!”他那瓮声瓮气的声音,把舒雪他们一行人全都吓了一跳,比德和西那诺全都躲到舒雪的披风下面,瑟瑟发抖。虽然在见面之前已有心理准备,但闻名不如见面,宾虚的母亲和meimei惊叫了一声,昏倒了。舒雪和宾虚就手忙脚乱地救人。悟空气得对八戒骂道:“你这夯货,胡说什么!吃饱了挺尸哩,还不快把你的嘴脸收起来,免得惹出祸端,师父责怪。”沙僧赶紧将八戒拉到一旁,低声细语道:“二当家的,错,二师兄,那个自称‘风影’的一进来,邦主,又错,大师兄的眼睛都对了,这莫不是那意乱情迷之先兆,你忘记那回在火焰山,牛魔王误伤紫霞仙子,被大师兄修理得好惨,现在这段感情又回来了,你别自找苦吃,大师兄的棒子重,你应该是知道的!”

    八戒耸耸耳朵说道:“嘴脸,情况一来,自家兄弟都不认了,过去为了紫霞仙子,将牛魔王打得角折嘴歪,气若游丝。那牛魔王在猴头大闹天宫之前还曾与他八拜结交,是他大哥,交情比你我还深,尚且如此!我等再犯了他的本性,十个你我都不够让他交待的。想我天蓬元帅也是一个上有嫦娥,下有娇妻之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告诉师父去!”八戒说完赶紧溜到师父身边。

    毕竟孙悟空时隔多日又遇见心上人,不知他怎生述说前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