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放心,我都懂
云含章走后不多久,如花就回来了。【】 瞧着那一碗放在眼前的药,夜挽歌那眉头就是不由一裹,随后颇有几分懊恼的扶了额,自言自语道:“不该挑了这么个借口让她走的……” 如花眨眨眼,“小夜,你说什么?” “没什么……”夜挽歌讪笑一声,端着药吹了吹,却还是迟迟没有下口,沉吟了一会儿,迟疑道:“小花,你那丰胸丸还有么?” “当然有!”如花眼眸一亮,瞧着她这扭扭捏捏的模样,一把捉起她的手拍了拍,一脸“我懂的”的表情:“来之前备了不少,够你吃上小半年的,你不用害羞,女人么,总得多为自己谋划一些,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 夜挽歌那嘴角抽了又抽,很想一巴掌扇过去,但还是生生忍住了,只皮笑rou不笑的道:“你拿来就行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如花撇了撇嘴,这个傲娇的小夜,当真是软硬不吃啊!遂也不在多言,将一个小瓷瓶拿了出来,递在她手里,嘱咐道:“三日一颗便好,吃多了会有副作用。” 夜挽歌眼珠一转,忙问:“有什么副作用?” “要是服用多了,恐怕长得就不止是胸前这两块rou了。”如花那语气里有着警告的意味,郑重其事的道:“这种药可乱吃不得,你千万别胡来!” 夜挽歌轻瞥了他一眼,那目光里有着莫名的杀气。 如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里委屈得很,她分明是为她好啊,怎么每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夜挽歌自然不会与她解释什么,只是捏着那一瓶丰胸丸,阴测测的笑着,让得如花只觉得背脊莫名的发凉,心底里升起一股恶寒之意。 将那瓶丰胸丸收好,夜挽歌又问:“这丰胸丸可是一吃就会见效?” “睡前吃上一颗,第二日就能看到效果了。” 夜挽歌点点头,道:“正好,明日你去奎宿城,我还要你给我带一样东西回来,顺便帮我打听一件事” “什么东西?”如花下意识的问道,瞧着她那一脸算计的样子,只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夜挽歌轻笑一声,伏在她耳边一阵低语,随后又嘱咐了一句:“这事千万不能告诉阿九。” 如花满脸震惊,盯着她好半天,才露出一个“你放心,我都懂”的表情,还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股子暧昧的语气道:“难得你也有这么主动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跟小九九透露半个字的。” 夜挽歌不禁扶额,知道她又误会了,阿九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脑回路不正常的损友? 算了,就让她误会到底吧,反正机会一到,也就真相大白了! …… 当晚,凤来阁内,司徒一凤面色极是难看。 一旁白琼玉低着头,面色亦是有些沉重,时不时的朝司徒一凤投去一眼。 “你怎的就这般糊涂,把那死丫头指给云家了?”虽然方才已是训斥过一顿,但司徒一凤心里头的火气却还是有些压制不住。 “……”白琼玉垂眼不语,她哪里知道如今李家蠢蠢欲动,而本是最安静的云家,也因为这联姻之事而有了些许剑拔弩张的意思。 “母亲,云家毕竟有兰meimei坐阵,不会对司徒家如何的。况且,夏侯世家的人就要来了,倒是这结亲若是落到那夜挽歌头上才会司徒家不利!那夏侯三公子与清云太子交好,而圣灵学院中也有传言,那夜挽歌对那夏侯景元很是上心!咱们司徒家待那野丫头自小苛刻,她心中定是有恨的,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嫁给夏侯景元,而待她嫁给夏侯景元后,必会与夏侯世家联合起来对付咱们,那可如何是好啊?” 白琼玉这话,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虽有些危言耸听的意味,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司徒一凤沈默不语,这些她当然知道,那死丫头是说什么也不能嫁到夏侯世家去的。可是,如今她还在试探夜挽歌的能力和身份,怎么能让她就这么嫁到云家去了呢?一旦嫁出去了,日后要回来可就难了,若这夜挽歌真的是玄武师,她也就不好控制了。 说来,那死丫头回来也有数日了,每日除了装腔作势,借口推脱以外,这凝玄诀的修炼毫无进展。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这死丫头莫不是在耍她的? 心里琢磨了好一阵,她微微一叹,“这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了,罢了罢了,不管如何,这婚期也当缓一缓。” 这白琼玉到底是白虎国的公主,她自然是不能责怨得太厉害。婚期之前,若那死丫头还未修炼凝玄诀,倒也没必要白费功夫了。 白琼玉柔柔点头,反正那边云含章也说缓一缓,既然老夫人都首肯了,她也就顺水推舟,卖了云家这份人情好了,毕竟嫁过去的是个遭人非议的私生女,云家那脸面怕是也不好看的。 送走了白琼玉,司徒一凤脸色难看的揉着眉心,自从司徒云接管司徒世家之后,她已是许久不曾这般cao劳了。如今,司徒世家正面临内忧外患,云儿手中又只有那几名得心应手的心腹,这些个儿女却都不成气候,只怕日后难成大业。 那夏侯世家肯在这个时候来与司徒世家结亲,从表面上看是因为跟慕容世家的反目成仇,其实这里面说不定也是抱着要吞并司徒世家的意思,真是让人棘手啊! 每每想起这些,司徒一凤就觉得分外的头疼,如果司徒凝雪肯回来就好了,以她的能力一定能助云儿一臂之力,再过上几年,这司徒世家也能放心的交给她了。 只可惜啊……唉! 坐了一会儿,司徒一凤便是起身,洗漱入榻了。 这入了床榻之后,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来思虑过甚,竟是很快就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梦中,一个纤瘦的人影立在她的眼前。 此刻,那人手中握着一把尖利的匕首,杀气弥漫的双眸里透露着刺骨的恨意。 那匕首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很想挣扎,却似是手脚被缚,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隐隐看到眼前那人身后站着一名形容凄厉的女鬼,乱发披散,七窍流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冷冰冰的瞧着她,令她浑身上下都升起一丝寒意! “司徒夫人……你害的我好惨啊!” “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杀人要偿命的……你不知道吗?” 一声声凄厉的鬼鸣响起,就在此时,眼前那纤瘦的人手中匕首猛然一划,鲜血喷涌,染红了她的视线。 “啊——”一声惊叫,令司徒一凤蓦然惊醒,她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息,只觉得那梦境分外的真实,竟然真的令她的脖子上感觉到一抹痛意。 一道湿热的液体自指缝中流淌而出,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上面竟渗着猩红的血液,而这血液……是从她脖子上流出来的。 下意识的一扶脖间,却没有摸到任何的伤口。可是,手上的那一抹鲜红却十分刺目。 “谁在装神弄鬼?”她一声怒斥。 屋外响起脚步声,随后侍卫与丫鬟齐齐的奔入了她的卧房,一脸惶恐的看着她。 “尊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贴身丫鬟担忧的问。 “你们方才可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她沉声问。 侍卫忙道:“回尊夫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你们下去吧!”她只好摆了摆手。 待众人退出屋内后,她一脸阴沉的盯着那沾着血迹的手心,“贱人,是你么?做鬼……呵呵,可真是笑话!”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房中的某一处。 司徒一凤目光幽幽的寻着屋内的各处,昏黄的烛火下只有她的影子落在惨白的墙壁上,如鬼影般摇曳着。 或许,只是一个梦而已…… 这季节,蚊虫出没,她这脖子定是叫蚊虫给叮了。 起身喝了口茶压了压惊,司徒一凤回到床榻上,再度睡去。 不多时,一条黑乎乎的东西自司徒一凤脖子上爬出,扭着长条状的身子沿窗攀爬而出…… …… 冰弦阁内,夜挽歌盯着那黑乎乎的长虫,一把捏起了那细长的尾巴,瞪着眼睛打量。 这东西体型有些像蛇,可身子表面却没有鳞片,那身子摸起来滑腻腻的,让人觉得有些恶心,而且……它好像没有脑袋! 是的,乍一看,这分明是一根黑色的绳子! 不过,此刻这黑色东西的中间似乎鼓起那么一小团。 “这吸血蛭吞进去的血,当真还能拿来用药?”夜挽歌不置信的蹙蹙眉,将那东西扔回水缸里。 “当然可以用了!不然我费劲千辛万苦的弄来这么一条做什么?”如花打量着她那平静的神色,颇有些不满的皱眉,“你怎的一点都不怕,寻常姑娘瞧见这吸血蛭怕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你倒好,竟还捉起来玩了。” 夜挽歌一脸好笑的挑挑眉,伸手拨弄着那水缸里欢快畅游的吸血蛭,“有什么好怕的,你是它的主人,它又不会来攻击我!模样是长得丑了些,不过比起那傀儡血蚊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