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回答和福问
赛群花把信看了又看,振奋得连连顿足,潸潸泪下,乐不可支。暗道:“原来老施主是我母亲!原来是母亲在关怀我一切!原来是母亲在激励我奋勇向前!伟大的母亲!高尚的母亲!圣洁的母亲!慈祥的母亲!太可敬了!太神妙了!太亲切了!太温暖了!好!这一下,我有依靠了!我心地踏实了!我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心情特别轻松了!可以放开手脚做我该做的事了!我要把母亲交给的事,全部办好!全部办得好上加好! 一定要为母亲的学生,遴选全优师傅! 一定要建好房屋和家具! 一定要夺得全能冠军! 一定要为十分cao劳的母亲、兰姐,争气、争光! 一定要不辜负时刻侍候我生活,助我练武,教我许多杂耍的、雅嬢嬢的期望! 一定要感激老洞主的关照、感激师姐们的帮助。 我一定要倾注毕生的心血和精力,报答母亲、雅嬢嬢、兰姐,老洞主、师姐们。我一定要胜利!” 惠风看着娄赛玉,玉面发呆却泪水涟涟,不知她是悲伤呢或是狂喜。说:“和福允许你,带一名伺候女奴,免礼进见。这就跟我走吧。” 赛群花:“是。”欢乐的心海,忽然一沉,暗道:“哎呀!我暗练武功,和福要责怪我,处罚我吧?尤其是狼鸷鸟,他若是向我下毒手,我怎么办?和福允许我带一名伺候女奴,‘免礼进见’;和福明知我只有一名女奴雅洁芹,又是什么意思呀?听说:和福的一举一动,都被狼鸷鸟cao纵;我可得小心;要牢记老洞主的教诲:避免自己招致祸患。” 赛群花随带雅嬢嬢,怀着怯生生、惶惶然、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惠风,走石路,钻隧道,登石阶,过吊桥,转弯抹角,到了高围墙下的偏门前站住。 惠风向男门卫打了招呼,自个儿进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才走出门来,低声对赛群花:“和福叫你们,免礼进见。”接着好心地说:“不过,你俩还是小心为妙。” 赛群花:“多谢师姐!”随手拉了雅嬢嬢一下。跟着惠风,走进“偏门”,通过左转拐的巷道,进入和福的专用练功场。 赛群花只见: 八大金刚及十几个女护法,站成一圈,正在观看: 狼鸷鸟,与年青美貌的和福“对搏”。 显然是教父狼鸷鸟在传教和福武功绝技。 和福十六、七岁,中上身材,穿橙黄色练功服。衬托着国琛美琦的英华貌,皎洁俊丽的丹凤目;真是:“丰姿亚赛姬姜,风雅超越娥媌”,奇丽当为群美之冠。 狼鸷鸟四十多岁,头发漆黑,身材精悍,虎面肃杀,鵰目闪光。如果在森林中乍看到他,准以为是无斑斓的猛虎。 赛群花心声:“母亲说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一看二人招式,就知是自己十岁时,受母亲作为补助参考课,暗暗传教的‘狠派阴阳旋风掌’:套路刁钻古怪,攻防出奇。但母亲指出不少破绽。我们只需用一招‘中流砥柱’或‘蛟龙摆尾’,就能破解。不过母亲一再嘱咐:除雅嬢嬢外,不再告诉任何人。” 赛群花看二人教学趋于结束;心想:“不算教父狼鸷鸟,在场的都是‘铁梁人王’和福的奴辈。而我是最低等的;雅嬢嬢更是卑贱得不堪言视了。按照历来的规矩,任何人见了和福,都要无条件五体投地,爬在地上。没有经和福允许,不能目睹佛面。而我和雅嬢嬢,出其不意地目睹了,这是天大的失礼,该雷击的罪过。” 连忙一拉雅嬢嬢,双双一齐面朝和福方向,跪着匍匐不动。 过了一会儿,只听惠风的声音:“禀报和福,赛群花及女奴跪待。” 和福来到赛群花前面,无表情的口音,含蓄玉磬的清凉韵味,说:“灵洞乃禁入圣地。尔母亲,与‘天地人和’大侠,如何得入?并传教武功?” 赛群花的心弦松了一下:“哦!原来是问这事。”道:“禀报和福,是在隧外客院,不定期看望女儿。顺便说说要领;弟子自己揣摩,学得皮毛。只为念经之后,健身和消遣玩耍。不敢妄称武功。” 和福:“尔母,乃当今雄才,武功精深莫测。据传:若是实施‘龙拳’,必定致敌死亡。即使一招半式,也必使敌伤残。韩大雕受教训至深。所以,吾曾经聘请尔母:担当武功大赛评委主任。但却未见她武功身手,尔演示给我看。” 赛群花顿时心如灌铅沉重,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和福恕罪。弟子母亲教诲:弟子为空门信徒,与人无仇,终生以善为本。学武乃是健身、自卫。若是遭遇邪恶之徒欺凌,万不得已需自卫,亦不应废人之命。故而母亲和金兰姐,教授我的每招、每式,全是自卫保健工夫,未传教致命的攻击招式。” 和福:“你母不愧雄才,至善至诚!当代楷模。但龙拳套路,尔该知晓。” 赛群花:“和福恕罪。母亲亦曾讲:‘十八岁前,不能学龙拳’;不然必定走火入魔,自戕其身。兰姐失嗓声哑,就是前车之鉴。” 和福:“哦!尔‘自卫’,守而不攻。若遇强敌,动辄杀戮致命。尔若是只是守,处于被动,比赛时,怎能夺魁?” 赛群花:“母亲曾言:武行最不易、亦最高妙者,只一字:让。‘让功’乃一绝。比赛历来规定:点中不能伤残。只要不被点中,并引诱对手疲乏或自败,便是难能可贵的绝妙高手。所以,弟子惟以拆、让、化解为旨。只在万不得已时,才以不能伤残对手的方式,勉强平过,与对手化干戈为玉帛。” 站在和福旁边,尽为和福做主的狼鸷鸟,不禁大震,失口:“赛群花竟然只是让功啊!”暗道:“我本欲通过和福,引出洪菊花的种种绝技;尤其是最使我垂涎之一的:神秘‘龙拳’。不料小尼姑,这般口齿伶俐,说的话竟然如此具有诱惑性。看来,正直纯朴的和福,也要被她母亲——洪菊花的思想范畴所吸引。” 只见和福的表情:明显流露对赛群花十分感兴趣。由不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暗道:“喜好武功的和福,被吸引了!三绝女洪菊花,你也太会以逸待劳,一举几得!用这种方法,渗进大佛寺来了。这届大比武,我本来要让我的女儿狼银心,稳cao胜券夺冠;不料半路上,冒出这个金江豪侠、武林圣手的后裔!天哪——人杰洪菊花,连释迦牟尼也要让你九分的圣母‘三绝女’,你要实现什么,就一定能达到。你建造僧侣住房,布施僧服、多具、银元,无非是为了实现你惠赠佛门,了结心愿;同时也为了提高女儿地位,开辟女儿前程。令我忌妒的洪菊花,你也太有才华了!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这封公开赛群花武功传人的身份,现在为时过早,就是失策。如果你在临到预赛,必报‘师门’,显露出于豪侠;我和女儿,就措手不及,必败无疑了。可是你现在就露了真谛,而且明说是以‘让’为旨。哈哈!狼银心却是‘以攻为本’。别的不说,就凭我这套旋风掌,把你圈在滴水不漏的‘神掌’中,看你怎么‘让’!不过,我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小尼姑,既然得到洪菊花和洪金兰的嫡传;其‘让功’就必定‘让’得对手无可奈何,神魂颠倒。所以我必须亲自试一试,看她究竟能否胜过狼银心。可是,自己居于身份,不便直说。”对和福轻声:“据说,‘三绝女’洪菊花的武功,所向披靡。韩大雕和那么多打手攻她,被她轻描淡写一两招,打得一败凃地;就是实例。所以,她的武功,人人望而不得。究竟高妙到何种程度?我们不妨欣赏一下。”
和福暗道:“我本是诚朴纯洁的姑娘。但我性格活泼好动,喜欢新鲜、欢乐,擅于爱好武功、戏剧和求知;而且很听从教父指点。洪菊花在我主持铁梁武术比赛,约她当武功评委主任之前,我就听多人说:‘洪菊花武功神鬼莫测’,我就很神往,欲求不能。我对于赛群花练功,也有所闻。但听回禀说:“是一个‘叶老株黄’‘老迈龙钟’的女施主,有时是她的‘童儿’,教练的都是慢吞吞,稳当当,文质彬彬,平常皮毛。我也就以为是一老、幼,各自寻求穷开心罢了。因而嗤之以鼻,未放心上。直到洪菊花意图多端的一封信,才使我和教父狼鸷鸟如梦方醒。我既惊且喜:惊的是出乎不意,这小尼姑竟然学成了‘菊派’武功;喜的是大佛寺有了‘菊派’嫡传;我就有心中有底,并可以领略‘金江神技’了。”听教父这么一说,便道:“赛群花,你们平身吧。” 赛群花:“谢和福。”随手一拉雅嬢嬢,双双从地上崛起身来。按照历来的规矩,退行几步;侧面和福,躬身而立。不能东张西望。 和福转身,伸手摸了摸二人的前额,表示赐予莫大的洪福——这是虔诚于和福的民众,最希望得到的“摸顶”。和福接着说:“正面我看。” 赛群花应声:“是。”用手轻轻触及雅嬢嬢,示意她也要笔直而立。 和福的目光,顿时被粘住了,慢慢地把赛群花端详了好一阵,惊讶暗赞:“呀!好一对花仙子!”雅趣勃然地说:“才多久没有看见,尔竟然长这般高,美赛含苞欲放牡丹,俊丽高雅如斯,真是‘赛群花’了。” 狼鸷鸟情自由衷道:“竟然与洪菊花相像,真乃天生奇人!这哑巴,也……”本要说“美胜仙姬”;但猛省:“奴隶是会说话的牛马,断断不能与人相提并论。能站在这里,也是平时不允许的。”改口:“也得灵洞福气,与众不同。” 真是起了“美色迷人可改志”的作用。 雅嬢嬢显然是又聋又哑,什么也听不见,仅仅是始终流露着既惊喜,又诧生;既无畏,又惶惑;同时还有一种准备随时挨千刀万剐的复杂表情。(这种表情,后来菊园高级画家云玫瑰,费尽心机才画出来。) 和福直抒感慨:“尔有这么一位:美妙身材,智慧含芳,精神显然似甘露的益友;是她主动为你增添光彩,真是鲜花谐和配净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