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抱头悲喜泪
阳晨风不禁一惊，暗道：“你‘韩杂毛’不敢得罪菊派；我阳鹯当然不会树立劲敌？”说：“我老早就决定：不检验，信了！” 李白鹤心声：“我要‘求娶’银牡丹为妻。对和福、狼鸷鸟刚才说的话，我已心领神会。你韩老雕不敢树立敌对面，我李白鹤岂能自讨没趣。何况，赛群花的本领，就假使其它武功不济；光是那套魔术般的奔马、飞人旋转、闪速动打的神枪；也盖世无双，高不可攀，够吓人的了。”对和福表示：“我赞同和福、教父的意见。我就不检验了。” 其它裁决官，见几位冠军口径如出一辙，也就再无异议，一齐通过。 狼鸷鸟于是命令大嗓“啸山虎”说：“叫观众：推举三个具有武功的人出来，分别与赛群花，对搏表演！” “啸山虎”用喇叭筒扩音，声音如雷响，向观众喊了三遍。 观众中凡是稍有武功的人，都知道：“菊派的洪菊花、天地人和风雅侠（尚不知那‘哑奴’的武功水平），天下无敌。她们嫡传的继承人，当然武功会更高。就连坐在‘裁决台’的前三届冠军，都不敢动；其它‘上不起擦擦的小萝卜根’，又怎敢跟蚂蚱那样乱跳！” 等了一会，无一个开腔应对。 观众甲说：“菊派英雄声名雷响，但我们却难得见一次。不如要求赛群花，站在场中，让我们仔细看看。” 观众丙：“站着看，她是尼姑，肯定不好意思。最好要求她表演。” 立即就有两人符合：“对，要求赛群花，表演。” 其中观众丁就大声呼喊：“赛群花！表演！” 周围观众立即响应：大声应合，“赛群花！表演！” 美好的建议顿时振动全场，齐声纷纷要求：“赛群花！表演！” 声浪顿时波及天地，并形成拉拉队：“赛群花！表演！” 号子声连连不绝：“赛群花！表演！”“赛群花！表演！”…… 狼鸷鸟暗道：“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提议，就能引起万众呼声；这往往是动乱之由。” 和福心声：“我对具有真才实学的赛群花，十分爱惜心痛，最怕损伤了她那少女柔嫩的娇躯，纯洁的心灵。”特具分量地说：“既然无人对招检验，赛群花就是本届全能冠军。至于要求她再表演之事，属于即兴之趣。一人说，万人合，‘人心不足蛇吞相’，封、奖之后再说吧。” 狼鸷鸟拥护和福的明定，帮腔：“唔！车走车路，马走马路。比赛、表演是两码事。赛群花没有思想准备；小小年纪体力也不能多耗。而且，靶场也没有预备表演的物品。总而言之，今天就不表演了。” 和福听教父这样说，就知他是顺着自己。接着道：“吾的心意：赛群花为本届全能冠军。‘单项’冠军：其中‘枪赛冠军’为千秋万代金银心；武术冠军，则为预赛积分最多者：韩洛子。其余按总分排列亚、季、殿军。请教父和诸位裁决决定；并按总分评出：第五至第十名。” 韩大雕心声：“韩洛子是我的儿子，韩丙子、韩梦秀的兄长。我本想两个儿子都榜上有名；但老二韩丙子枪法太差。还好老大争气。我喜在心头。”大声表示：“同意！” 狼鸷鸟因女儿极为蛮横无耻而怄气，但她有所建树，就极力稍安勿躁。 其它裁决官，尊重和福意见，也就通过。 和福暗道：“这样顺利就表决了，我不禁十分高兴。”说：“司仪，通知第十至第五名和殿军、季军、亚军、冠军。依次上台，听封、领赏。” 银牡丹打扮成标准的京剧刀马旦模样，真是花枝招展，珠光宝气。心声：“我急于得知和福封、奖我什么？如果不顺我心，我就要反！”发起轻功，如飞似的，第一个“飞登”到颁奖台前。直挺挺地昂立着，根本不把和福、狼鸷鸟看在眼里。命令式地冲着和福：“封奖我哪样？快说！” 狼鸷鸟视听狼毒心那美丽的外表、恶心的言行，恨不能剁她几刀。 和福心想：“她最爱搞恶作剧，而且叫人出其不意。先打发她走了，也好。”一本正经地说：“枪赛冠军：千秋万代金银心！‘听封’。” 银牡丹惊讶：“哎哟喂！是你说错了吧？或者是你开大玩笑！我是‘枪赛冠军’？那个‘魔鬼赛群花’，是什么？” 狼鸷鸟喝斥：“和福封你，你快恭恭敬敬下跪受领！” 银牡丹泼辣道：“你爬！都什么时代了？哪个领奖还下跪？何况我刚才裸露给大家开眼界，增加了人们的知识和兴趣。我功不可磨！脚杆冻硬了，跪不下去！要封，就这样封！不封拉倒！” 和福不计较，说：“吾封汝为‘聪贤彩雉’，奖黄金五十两。” 银牡丹小看地冷笑一声：“嗯嗯！‘聪贤’二字，倒还恰如其分；可是‘彩雉’是什么！不就是野公鸡吗？封我为聪明贤慧的野公鸡！呸！我不要！” 狼鸷鸟又欲发作：“你……”但一想：“在这种场合跟她吵架，更要引起人们耻笑。”强忍地说：“彩雉就是鸟类之王：孔雀！你不要曲解了。” 银牡丹：“咦！孔雀和鸡都属于雉科。聪贤彩雉鸟类王，虽然可以！但是，要封我为天下太阳神！不然，我像太阳一样表现给你们看，还有什么意思！” 狼鸷鸟吼道：“天下太阳神，民众已经封你了，不能重复！封你为‘天魔星’！也就‘上拄齐天，下拄齐地’，恰如其分了！” 银牡丹傲气十足：“天魔星是太阳神的爹。是一切仙神鬼怪动物人类的总头！也好！和福金口玉言，说了才算：‘封’吧！” 和福不发怒，说：“你确实亦堪称‘天下魔星’了。领奖吧。” 银牡丹：“天下魔星！好！”瞅着和福手中的“银票”，冷冷地说：“不过，五十两黄金，这么小器！只是‘鸡毛灰’！还不如我披风下边一颗珠子的价值。你大名鼎鼎的和福，也好意思拿出手；把我当成小孩呀！我不要！赏给我老爹，买手纸揩肛门吧！”说完转身，发起轻功，如飞也似远去了。 在颁奖台上的诸人，好像被千秋万代金银心当玩物似的，不禁一阵叹息。 唯独韩大雕，幸灾乐祸。暗道：“‘狼派’宗师狼鸷鸟，养了一男一女两个活宝。男的不学无术，流氓浪荡；女的目空一切，肆无忌惮。挣得一个‘枪赛冠军’，还不如我女儿的女兵‘动打’的枪法好！也真够报应的了。” 和福刚才被千秋万代金银心那么一搅，只得打破常规，宣布：“封：跪在台前的韩洛子，为‘志坚鹈鹕’，奖黄金五十两。以下皆无封号，只奖励黄金。其中：五至十名各十两，殿军二十两，季军三十两，亚军四十两。” 这些受奖的人都受和福“摸顶赐福给好运”，谢礼退走了。颁奖台前空无一人。 和福一看四面八方，不禁惊诧：“全能冠军赛群花呢？” 李俊霞归还打靶枪后，策马离开裁决台。心声：“赛群花出了事，我便无心回休息棚。但转念一想：裁决时间不长。我还要作好准备：与三个高手‘决斗表演’。当然应该在休息棚等着。何况我此时，也不能去别处……”想着便让马慢慢走向休息棚。 还隔老远，闪眼看见赛群花，呆直直站在休息棚门口。 急忙催马到门侧，弹起身一跃。脚着地双手就抱住僵yingying的赛群花，推到休息棚内。只见：赛群花眼泪汪汪，面色惨白，头发凋零，嘴唇痉挛，浑身发抖。 李俊霞由不得心如刀割，二话不说，就把她紧紧地抱住。自己难止辛酸，悲泪夺眶而出，簌簌而下。只觉得赛群花的身体既板滞，又颤动。还冷冰冰的好像没有温度。急忙贴着她的耳朵，细声安慰： “别难过，别难过，一切有我担待。我一定要弥补您的一切！并实行‘菊派’‘四除令’，非严惩禽兽不可！然后您同我远走高飞……” 赛群花：“我……”过了许久，许久，才复苏过来。但是仍然泣不成声、喉咙发硬地说：“不是……难过，而是，而是看您打靶……” 李俊霞：“您看了？”立刻意识到要转移话题，减轻她的痛苦。 赛群花连连点头，并说：“全看了……全看了……成功了……” 李俊霞：“那一招‘晨龙扫繁星’，我还要继续提高。您也要继续练习。” 赛群花：“是。今下午我就接着练习。刚才，您，不在，我急坏了……” 李俊霞：“我往隧外、江边……到处找您啊！您，您无论受到什么损失和痛苦，都不要忘记：您是您母亲、风雅侠、以及我的寄托和希望。我一定要使您：成为威名震荡铁梁、震荡金江的雄鹰。如果和福不主持正义，不封全能冠军；而是受人cao纵，姑息养jian，助纣为虐。那么对不起，我非荡平金瓶山不可！非把铁梁，翻个底朝天不可！总而言之，您要听我的话！决不要想不开！决不要使您母亲，更加孤苦零丁、悲痛失望……” 赛群花聪慧的心灵，立即意识到师傅意指何事，忙说：“师傅！徒弟我是：兴奋不已，高兴不已，才止不住流泪的……” 李俊霞：“唔，对！打靶成功了，是该兴奋、是该高兴才是……” 赛群花接着说：“先阵，有一个男人，闯进来，要抓我。我让，三让两让，他撞翻了洗脸水，还继续猛扑我。我又让。他求胜心切；而且身体那么高大……” 手势床头立柱上的一颗挂物大铁钉，说： “他就撞在钉子上，划破了脸，便双手捂脸，栽倒在床上。同时‘哎哟’，‘哎哟’嘶叫了几声。显然是疼痛已极，接着一手捂住脸，一手开了门，跑出去了。床上却留下了他脸流的一摊血。” 李俊霞狂喜：“哎呀我的美尼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刚才我不见您，还以为你遭了惨绝人寰的大难……您呀！您呀！可把我心疼惨了……” 赛群花诚实说：“水撞翻了，我拿盆，出去打洗脸水。可是那里没水了。也不知哪里有水；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回来，床单不见了，毡子也挖一个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