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2 章、失恋痛苦深
黎明月插话:“这真是一道难解的爱情方程。” 大陆继续说:“半年后。我站在窗前,眼朝远山,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心中在沉思:‘啊!我到底没有辜负六才的称谓,终于苦思出一套使绿婵公主和旁人都觉无邪,皆无猜疑的绝招’:我采取自然而然、使绿婵公主不知不觉的方式,慢慢地对公主越来越恭敬地恪守奴婢与主子之间的界线、阶梯、礼节;我越来越变成纯粹的保镖,十足的奴才,下贱的仆人,憨厚的良种马。整整用了半年时间,终于循序渐进地将奴隶主那套等级制度,驾在了自己头上,使公主达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唉!” 黎明月说:“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泯志工程’。” 陆全:“一天,我陪同公主练完一套铁圈子功夫后,恭敬地‘单足下跪,垂首抱揖’,说:‘公主康泰,奴婢告退。’” 李绿婵陡然想起“当初并非如此,不知何时,大陆开始这样……自寻下贱,难道心里有变不成……”不禁面色顿时仓白,魂荡九霄,恐惧说:“六才!当初是人,与我随随便便,两无隔膜。今时我猛醒:您,您这样,莫非变成鬼了。虽在我身边,心却隔万里,您……您变心了么!” 大陆急忙抱拳:“公主容禀!过去公主年幼,旁人尚无冷眼是非。而今已到‘择婿’年纪,奴婢在公主面前,若再随便无礼,必被旁人说长道短。不仅有损公主声誉;奴婢也必被诽谤、鄙夷、革除、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公主、奴婢都悔之晚矣。还望公主三思。” 李绿婵这才松了一口气:“哦!说得也是。不过……您……成家立业之事,已经到‘该打算’的时候了,您不哼不哈不做声,要到何时啊!” 大陆的眼前忽然出现卢俊姑的身影。暗道:“是啊!我们得有一个家,但不是宏伟的庄园大厦;只要有一个安身之处,也就心满意足了。俊姑若无信息,我等到绿婵公主选得乘龙快婿之后;再继续寻找俊姑。实在找不到,就回森林隐居,不再参与世事,直到了此残生……” 陆全对黎明月说:“孰料,总司令和助理——义母和三妹您,要撮合我与绿婵公主,并要很快完婚……”十分伤感:“我怎能背信俊姑,欺骗绿婵啊!” 黎明月深感为难,说:“哦!原来如此。” 陆全接着说:“势在必行,不可再拖。昨天傍晚,我邀请绿婵公主,围绕天中楼散步。我将‘与俊姑恋情之事’,委婉、如实地告诉了她……” 黎明月的心像被刀捅了一下似的:“天哪!那她……”立即想象到: 七姐当时肯定是天都塌了,刀割肺腑,剑剜胸膛,痛苦成什么样子。 陆全落魄似的,沉痛了片刻,才悲惨说:“当时,公主她,止步,咬牙,无语,突然泪水如珠……捂面而去。我一夜不安……” 黎明月:“谁经得起这样打击!她哭了一夜!”想起七姐满面泪痕,就感到她那金玉般的心,破碎得多么严重,痛彻到何程度。不禁鼻子一酸,顿时双目潮湿。 陆全的英俊面貌霎时变成白灰色。感到绿婵公主娇嫩如鲜花的心,被突然泼了一瓢guntang的油,性命顷刻濒临垂危。由不得五内如焚,痛彻不堪。说:“公主悲痛,如绞我心。诚请三妹,安慰、劝说于她……” 黎明月低沉:“爱情之伤难安慰。但你这么说,你不是不爱她?” 陆全:“我……绿婵公主之心、之才、之貌,纵然天下绝代俊杰,也要倾倒。陆全敬她,更是无以复加。但是陆全已经有了生死与共的俊姑,不能再二。决不昧良心抛却了携手投江的俊姑。还望三妹解铃。” 黎明月:“唉!这就给我出难题了!一方面,我虽然没有见过您的俊姑;但是听您一说,我就如见其人,其志,其高风亮节。连我都情不自禁十分敬爱她了。又一方面,七姐之纯洁,之贤淑,之真诚和之钟情,难道三妹我能忍心,再看见她哭泣么?可是,失恋之痛深似海。怎么办哪!” 陆全深感自己心如刀绞似的难受。说:“绿婵公主,品格高洁,才貌倾城,必得堪与匹配终生伴侣。陆全是草芥虫豸,微不足道的……” 黎明月:“别说了!南梁自卫军,人人皆是人间豪杰!您过去是英雄,现在仍然是炎黄骄傲,岂能自贱!走!我带您去见一个人!” 陆全:“见绿婵公主?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回避为好。” 黎明月:“回避不能解决问题!必须正面直对七姐。但是先看望另一位!跑步:走!”心急火燎。“驾起轻功”,向群芳园奔驰。 陆全奋力紧追,相距越追越长;不禁惊讶三妹的轻功速度,自己明显技差一筹。同时暗道:“昨夜三妹和嫩妹,追踪夜探,不知后果如何?这是去看谁呀?” …… 李开春刚才受三姐吩咐:“七姐泪流满面,不知为什么,我去查查根源。她现在睡着了,不能惊动她。您细心守护着,别让出了问题。” 李开春点了点头,轻轻地走到七姐床前,悄悄蹲下。细看七姐的脸:有着细泉般的泪痕;虽然脸蛋还是那么美,但是昨日那种生气勃勃、鲜花盛开的活力,一丝也没有了,而且瘦了许多。只剩下一幅如离父母、如离亲人的哀痛。李开春的心,不禁也如寒风吹刮似的,顿时升起一座同情、怜悯、沉重和忧伤的冰山;难受得双目涔涔泪下。 母亲为了让辛苦了一天一夜的“琼儿”休息,扶着她走进卧室来。还为了不惊醒夜班后还在睡眠的女儿们,母女都轻手轻脚地说悄悄话。 陆天琼武术家的晶莹目光,瞥见开春眼里滚出泪水,折射出一丁点泪光,不禁惊诧地停住,手势母亲看开春。 洪菊花一惊,停止与琼儿对话,走到开春面前,悄悄问:“嫩儿,您这是……” 李开春喉声:“母亲!”手势七姐的脸,沉痛打哑语:“七姐貌似在沉睡。人不伤心不落泪。三姐刚才手势我:七姐必定心已碎。母亲您要……” 李绿婵朦朦胧胧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听到开春呼唤“母亲”,陡然苏醒,坐起身。看着母亲、红娟和一位精悍、貌美的姑娘站在床前,表情惊诧的样子。不禁心中说“显然是发现我的表现:太失常、不像话……” 洪菊花:“婵儿!”看着女儿已经消瘦的脸,不禁心痛得像剜了自己心头rou似的。一下子坐在床边,把女儿搂在怀里,一边手安抚女儿的面额,极度母爱地问:“您心中有什么事?快告诉母亲!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家,尤其是我们自己做主的家!一切都好商量……” 李绿婵洁白的糯米牙,咬了下嘴唇一下,镇定说:“母亲!没啥……我只是作乱梦……哦!我睡过时了,早该练兵啦……” 洪菊花:“婵儿!您的副团长在指挥练!做什么梦,会泪流满面!您快把心痛的事说出来,母亲为您做主!一切事都要使您满意!” 李绿婵:“母亲!”强忍眼泪,全力镇静,说:“真是没啥值得心痛的。再大的事,女儿我也提得起,放得下。只求母亲,别劝我与大陆婚配。”
洪菊花:“啊!你俩割裂了?” 李绿婵:“昨傍晚我洗澡刷牙后,大陆来找我去散步。他鼓起勇气说:他有未婚卢俊姑,同生共死,约定奴隶起义胜利后成亲。只因匪患失踪,他苦心寻找不着。但他不能昧良心违背海誓山盟,定要等待俊姑,重现……” 陆天琼激愤难忍,咬牙说:“那他为何不早言,以免至您心碎!” 李绿婵:“昨夜我细想:大陆不仅从来没向我表示情爱;而且一向谨小慎微,注意言行举止,不越雷池一步。仅仅是我自作多情,作茧自缚罢了。” 李开春怒道:“马蜂入林为啃渣,鲜花竟还护着它;为他开脱己难受。老农不平伸手抓!大陆不先说明,纵然不是别有用心;但是起了伤害别人的作用,就是害人!我极抱不平!非严惩他不可!” 李绿婵:“不要!大陆本是严密隐蔽奴隶起义军的身份,不能给任何人透露。他心有苦衷,所以不能主动告诉我。怪我没有问他。” 李开春:“害人蝗虫,心境严封。纵然无意,也让人哄!他总该暗示吧!” 李绿婵:“也许他暗示过的。只是我太幼稚痴情。本来他训练三十六天罡,是保卫北圣家眷。可是他力争来南梁。我昨夜猛省:显然是为了避开我。可是我穷追不舍,自讨没趣!” 李开春极为不平,说:“他就应该明说才对!不开腔往往害人不浅!就是说:雷击人声温,狗咬人无音,这作法不惩,哪能平我心!” 李绿婵:“嫩妹不可造次!大陆死心塌地钟情始恋;是品德高尚,值得可爱的男子。他若是朝秦暮楚,喜新厌旧,欺骗了人,那才卑鄙。” 李开春:“吁!吁!吁!您竟然说他值得可爱……不过,哎呀七姐,您说得也真是:两者相伴,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值得可赞。不过,这是说他和俊姑。而您呢?两者相伴,忽然拆散,永远痛苦,他是罪犯!” 洪菊花:“而且孩子,”关切说:“这不是光在口头上说几句话,就能冲洗掉满面泪痕的隐私。心头难过,不能拖延,得及时设法解决才是。” 李绿婵:“母亲!”再也忍不住这失去一切亲人般的悲哀,一头倒在母亲怀中,浑身颤抖地悲恸起来。 母亲热烈拥抱着,下意识让女儿在自己怀里痛哭。 李开春端来一盆温热水,放入七姐的专用毛巾,等待给七姐洗脸。 李绿婵昨晚悲痛过度,头脑昏昏沉沉,但却极力镇定,回到寝室,见师傅在看书,其余都已入睡;就脱了鞋,未脱衣服,在睡着的母亲面前躺下,考虑许多事。故而此时不需穿戴。却是不打扮而天然美的一朵绿牡丹。 近章足迹: 身陷囫囵囚禁屋,先进农艺受唐突。 咬牙运气抗鞭打;培育长膘体魄足。 被卖奴隶表情异;少女同情救无辜。 明是保镖暗访玉,狂舞剑断铸成福。 情窦初开单思恋;男怀旧爱自称奴。 泯灭技巧悄然举,谈心坦白牡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