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一朵花
“哟，你们瞅瞅师姐这是怂了咋的，要是这会怂了早就不该站出来啊，这下可成，师姐的脸面儿还真找不到地儿搁了。” “你懂啥？这是大师兄故意，我听说师父之前准把师姐许给大师兄，结果师姐死活不同意，这事儿就算黄了。你想想咱们师姐那身段儿那模样，手里拿枪就是穆桂英，水袖一舞就是崔莺莺，谁不稀罕！” “我说咋的这段时间大师兄跟吃了二两火药似的，瞅谁都不顺眼，原来是邪火憋的。我看大师兄这是打算给还没过门儿的媳妇儿一点颜色了。” “……” “咚咚咚！咳咳咳！请问……林班主在吗？”就在戏班气氛紧张的时候，凌飞敲了敲打开的门走了进来。 男人正打算整顿夫纲，没想到凌飞冒出来坏了他的事儿，一脸的不舒坦朝着凌飞说道，“没在！滚！” “哟！这是林家班？还是换了狗窝，咋一进门儿就听见狗叫呐？”凌飞笑着回道，对这种出言不逊的人他还真不愿意客气。 “我是林山虎的女儿，也是戏班的旦角儿林梦梅，你有啥事儿？”林梦梅很是客气地朝着凌飞走了过来说道。 凌飞一听原来眼前的人就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林梦梅，到还真是大家伙口口相传的三分俊气三分秀气三分英气还有一分媚气，看来除了这林梦梅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演遍戏台子上的旦角儿。 “你好，我是万宝村儿的凌飞，今天来是想找林班主商量一下咱们村儿今年社戏的事儿。”凌飞对林梦梅说道，对他客气的人他自然也很客气。 “你个小王八犊子，你刚才说啥来着？啥狗窝？你是啥意思？”男人气冲冲地指着凌飞就走了过来。 “这个在这儿叫唤的是？”凌飞理也不理男人，就对林梦梅说道。 林梦梅瞥了一眼男人说道，“他是咱们戏班的大师兄汪天坤。” “原来名儿就叫这个，难怪叫得欢实。想动手，来试试！”凌飞气定神闲看着冲过来的汪天坤说道。 “老子废了你这王八犊子！”汪天坤说着连冲了好几步，直愣愣的一拳就朝凌飞给砸了过来。 正在气头上的汪天坤哪管什么轻重，一心想着就得出气长长威风，而站在凌飞身边得林梦梅可是知道汪天坤有几下子的，连忙一个跨步就挡在了凌飞面前。 林梦梅这步子刚迈出去，忽然感觉腰身一紧，竟然是被凌飞给搂住了，这女人的腰可真不是能摸的，尤其是林梦梅一旦被人搂住了腰，浑身就得软。 他咋是这种人？林梦梅心里想着，腰肢儿上的酥麻顿时像过电一样的传遍了全身，立刻就软在了凌飞怀里。 而凌飞是一没想到林梦梅腰身还真是又细又柔，跟那风摆柳似的，二是没想到她咋就一下软在自个儿怀里了。 想归想，这边汪天坤一看这场景，原本只想废了凌飞这会儿就直接想把他给弄死了，卯足劲儿的拳头就甩到了面前。 “啪！”一声闷响，汪天坤站在离着凌飞一米多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抽着，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浑身上下除了麻还是麻。 软在凌飞怀里的林梦梅原本以为自个儿会跟着凌飞一道被汪天坤一拳给砸飞出去，刚要闭眼的一刹那却看到凌飞不知死活地愣是伸出拳头接了上去，等她下一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看到两个人跟泥塑一样站在原地，拳头挨着拳头，也不知道究竟咋样了。 “如果你现在还能说话，最好道歉。不过我觉着，你现在估摸也只能哼哼了。”凌飞这话刚一说完，汪天坤就咬着牙哼哼了出来，剧烈的疼痛直冲脑门儿，跟凌飞接拳的右手像是上了石膏一般，只得直愣愣地夹在两腿之间，浑身缩成一团，原地蹦跶得想条蚂蚱。 “这是咋了？大师兄咋一下就这样了？刚才我瞅着那气势，不得把这啥凌飞给打死吗？” “这个凌飞是跟哪儿冒出的来的？一拳就把大师兄给废了，不是说好的废了他吗？咱们是上去扶还是不扶？” “这谁敢去？一手把咱师姐搂怀里了，一手又把大师兄给废了，要去可你去，反正我是不会去。” “……” “你……你松开我！”林梦梅被凌飞搂住了腰，浑身就使不上劲儿，只得红着脸对他说道。 “对不起，我刚才是担心你挡在我前面被他伤着。”凌飞说着，赶紧地就松开了林梦梅，满脸通红的林梦梅还真是跟啼血杜鹃一般娇艳。 林梦梅半嗔半怪地横了凌飞一眼，赶紧招呼着几个师兄弟扶着汪天坤进了里屋，而就在一行人进屋之后，林山虎却从外面回来了。 林山虎邀着凌飞坐进了堂屋，听林梦梅说完前前后后的事儿，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凌飞瞅了瞅林山虎，精壮干练面方眉粗，浑身透着一股气概，还真当得起一个“虎”字。 听凌飞说明了来意之后，林山虎缓缓悠悠地端起了一杯茶说道，“小凌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虽然我这徒弟逞强，但是这手我瞅了瞅算是废了，你怎么的也得给个说法吧。” 凌飞听完林山虎这话，也知道他是护徒弟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凌飞也不想跟林家班弄僵，否则这戏就得黄了。 于是，凌飞起身对林山虎说道，“林班主，你徒弟动手在先，我不过是保护自个儿而已。这手我算是出重了，我懂些医术，能保管给他弄好。” “哦？！”林山虎双眼一亮，刚才他检查过汪天坤的手，估摸这已经碎了骨头了，培养一个徒弟不容易，所以心里对凌飞很是有些不满意。但是这会听凌飞这么说，觉着这事有了转机，于是开口道，“只要你能够弄好我这弟子的手，我让他给你捧茶谢罪！” 凌飞点点头，立刻就朝汪天坤走去，他心里觉着这林山虎也算是拎得清的人，知道徒弟的手比面子重要。 汪天坤现在还在疼劲儿上，一看凌飞过来心里就是一个怕字，正想躲开没想到受伤的手顿时就被凌飞给抓住了，忽然感觉什么东西蹿进了自个儿的手臂里，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疼痛感就完全消失了。 “嘿！这……这还真……真好了！”汪天坤觉得这事儿跟说书似的，甩了甩手臂还就真跟没事儿一样。 林山虎眯眼看了看凌飞，心里琢磨着这小子莫非真是有些能耐，心里想着开口对汪天坤说道，“欺压戏班师弟，辱骂宾客出手伤人，今天算是给你长了一次教训。马上给客人奉茶谢罪，然后进屋面壁思过！” 汪天坤虽然心里恨透了凌飞，但是师父的话那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不得不听的，老老实实地捧着茶给凌飞赔礼道歉，然后灰溜溜地就进屋了。 “林班主，不知道我说那事儿，您有啥意见？”凌飞对林山虎问道，这才是他关心的头等大事。 “小凌啊，咱们戏班有戏班的规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换就改的。”林山虎说着，放下茶杯又缓缓悠悠地给自个儿倒上了一杯茶，心里有了些想法。 凌飞微微一笑说道，“林班主，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只要愿意改个地儿，啥都好说。” 林山虎端起茶杯倒是没有往嘴上去，而是对凌飞点点头说道，“小凌啊，这杯茶接过去，这事儿咱们就算定了！” 凌飞跟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林山虎究竟是真的有诚意还是只是打算戏弄自己，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试一试，要是这样就回去了也没法跟村里人交代。 凌飞走到林山虎面前说道，“林班主，那就多谢了！”说完伸手就握住了林山虎手里的茶杯，用力一扯还真是拿不过来。 凌飞抬头一看林山虎的神情，立马就知道他是在试自己了，虽然不明白林山虎的一图，但是这茶他今儿还真得喝嘴里。 心念一动，气劲上手！ 气定神闲稳坐钓鱼台的林山虎忽然跟瞅着邪门儿似的，一双眼珠儿瞪得溜圆，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凌飞从自个儿手里把茶杯给夺了过去。 凌飞拿着茶杯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对林山虎说道，“林班主，多谢了！” “好！”林山虎拍桌子就站了起来，重重地拍了拍凌飞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这事儿咱们就定了！” 凌飞给林山虎付了定金，然后两人立下了字据，这事儿就算是张罗好了，没出几天吩咐给几个女人的事儿也办妥当了。 杜婵娟写的告示让嘎子等人张贴出去之后，村民们也都知道凌飞担下了承办社戏这事儿，不过其他的他们则是一概不知。 “飞子还真就把这事儿给担下来了？真看不出来，是个爷们儿！拳头上担得起，这事儿上也不含糊！” “我要是赚那么多钱，我也担得起！曹大癞可他给撵出村子的，这事儿不是他担着难道得咱们担着？他飞子种菜得了多少钱，种蘑菇又是多少？这会你们去瞅瞅郑家强那果园子，多少年一棵棵跟朽木似的桔子，今年愣是挂满了果！啧啧啧，这一笔又不知道得捞多少！” “人家飞子那是全靠自个儿本事，他带着咱们大家伙干咱们得感谢人家。这次不带着咱们干，咱们得琢磨琢磨自个儿的原因。瞅瞅一个个癞驴儿还懒，就指着镇上的钱。要是那钱不发可咋整？咱们得自个儿勤快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