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后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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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自来,算是恶客呢!”来人轻启红唇,惊呆了一群人。 “余师姐?”苏长生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呼一声之后连忙道:“你怎么来了?” “斋长让我支会大家,稍后要一同商议此事。”余冰看了看宁冬,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 苏长生有些紧张的问:“师姐,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余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恐怕还没有你多。要不是刚才斋长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 “这个……百院弟子试炼,很危险吗?”宁冬虽然从大家的反应看出来这是一件有危险的大事,但究竟危险到什么地步,却不得而知。 “看情况吧。”余冰若有所思道:“若真是试炼,倒也无妨,怕就怕……” “恐怕是最坏的情况……”白晓生突然插了一句,脸上似有明悟之色:“半月前家中来信,曾提到一事,说是在申郡西南部的铜岭镇那边发现一处秘境,只不过还在查探之中。这节骨眼上办这百院试炼,说不定便与此有关。” “咦?这等事我居然不知道……”苏长生愣了一下,随后恍然道:“是了,申郡穷乡僻攘之地,又连着十万大山边域,少有商行落地扎根。这些地方若有事发生,除了那几家的探子外,恐怕便要属你白氏车行最早知道消息。” “我上面有四个兄长,家中产业与我有什么相干?只是家里怕我在书院中无意惹下麻烦,这才按时将家中消息传我一份罢了。”白晓生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摇头。 “你的意思是,咱们很可能是去当炮灰……打前哨的?”宁冬话说到中间,突然想起炮灰这词大家未必听得懂,连忙改口问道。 “若只是打个前哨,那还好说,就怕里面真有些好东西,这才难办!”白晓生苦笑道:“上一次百院试炼是在雷州府,引气七层以上的弟子一共去了三千六百余人。活着从里面出来的只不到六百,连零头都不够。” “死了这么多人?里面很危险吗?” “这种上古秘境,多是前辈大修以秘法封印之地,只是封印的主人一但陨落,那封印自然随着光阴流转渐渐失效,这才显露人前。其千万年间与世隔绝,自然有凶险之地,但若谨慎小心,也未必真就是必死之局。只不过……秘境之险,怎敌得了人心之恶!”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宁冬大骇。 “倒也不能说全是自己人,虽然都是书院学生,但却并不同属一方势力,若两方同时发现什么宝贝,自然是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这是……是了,卧榻之侧,岂容人安睡。”宁冬终究不是迂腐之辈,脑中念头一转,立刻就知道了关键所在。若是两方同时发现宝贝,纵然弱者肯退让,强者也未必敢放心起宝。否则这边起宝,那边偷袭,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错,上次雷州丑郡秘境里死的人,大多便是如此。一开始还好,双方摆明车马,实力不济的便自行退去,直到后来有一方起宝时,便因此前的行事遭了暗算。偏偏暗算偷袭的那一方还没料理干净手尾,让人逃了出去,这事一宣扬,顿时便引发了一场大乱。你杀我,我杀你,到了后面,人人自危,那起宝之事,更是无从谈起。等到秘境崩坏之时,真正起出的来宝物屈指可数。” 白晓生说起这些秘闻,如数家珍,按他所说,当时从秘境中出来的书院弟子,几乎人人带伤,个个挂彩,听得宁冬咂舌不已。而这一切,都表明了一点,以宁冬引气六层的修为,进去基本就是送死的命。 或许是不想给宁冬太大的压力,大家随后便换了话题,只是事到临头,却无论如何都兴致缺缺,敷衍了一阵之后,白晓生等便告辞而去。而宁冬和苏长生却要跟着余冰去听斋长吩咐了。 斋长在书院有专门的院落,装饰华丽,但如今大事临身,却没几人有驻足观赏的念头。 “今次百院试炼,乃因申郡铜岭镇发现了一处上古秘境而起。前期宗门已进行过查探,此秘境封印禁制强大,只有引气期的修行者方可入内。尔等添为我道门弟子,入内之后当携助同门友宗,一致对外,不可弱了我宗门的威仪。” 斋长说完后又道:“秘境之中凶险难测,尔等虽然名为修行者,但一直在书院翼下生长,终究不是好事。如今借此机会磨砺心性,长久来说也是好事。另外……”斋长看了看宁冬,叹道:“尔等有同门之谊,纵然遇险,也不可轻弃。” 一众甲舍弟子纷纷称是,宁冬也跟着弯腰叹息。他虽然知道斋长这番话是好意,但却还不如不说。你不说,真打起来可能大家还怕不好交待,多少也要看顾一二,免得回来之后不好交待。如今一句‘不可轻弃’,便给划下了标准。 何为轻,何为重? 若真到了生死搏杀之时,算轻还是算重?又或者实力不济,被人追杀时,算轻还是算重? 恐怕一但事情发生,没人认为会是轻的。又或者说,就算是轻的,谁能证明? 幸好宁冬没指望靠着谁,否则斋长今天的一席话无疑是把自己置于随时可弃之地。反正最多事后补一句“事发突然”,多半也就是不了了之的局面罢了。 “尔等好生调息,三日后午时出发,前往宗门与其他同门汇合,到时自有宗门前辈带队前往。”说完后,斋长又交待了一些关于进去之后的注意事项,这才打发大家离开。而宁冬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五日后历练,还包括在路上的时间。 一出来,苏长生便抢先一步跨到前头,打着转拱手唱了个肥喏:“诸位,咱们这一去可是前途未卜,多年同窗之谊,难道不该为此共谋一醉?” 苏长生这话一出,立刻便有人笑道:“便等着苏大财主做东呢,前些日子你可赢了不少,早等着吃你这大户了。” 说话的这人名叫魏平安,宁冬对此人的印象来源于夫子授课时。当时夫子正在堂上讲课,此君不知原委呼呼大睡,酣声震天。夫子恼怒之下便拿了戒尺打他,打了几下却不见反应。夫子震怒,用了猛劲,戒尺断作两截后,此君方才挠头皱眉的醒来,开口一句便差点将夫子气晕过去。 “谁家孩子这么熊,扰了老子与神女幽会?” 虽然后面受了重罚,但这家伙却总是不思悔改,时常在堂上酣睡。只不过其皮糙rou厚十分耐打,又兼之满口污言秽语,大多数夫子懒得与他说教,久之便视而不见了。只是宁冬很好奇,这家伙一身引气八层的修为,难道是睡觉睡来的? 宴席安排在苏长青处,做饭的却是宁冬,打下手的周福。按苏长生的话来说,这是让他在大家心里留个印象,免得进去之后遭人嫌弃。宁冬知道苏长生是好意,倒也不便拒绝。 “来,先满饮此杯,再好好尝尝我兄弟的手艺,他别的我不敢说,只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手艺,任谁也挑不出话来。”苏长生善舞长袖的本事在席间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兄,我们这些人里,当属你修为最高,到时候我等自然唯楚兄马首是瞻,楚兄剑锋所指,我等必当所向披靡……” “余师姐,进去之后,我苏胖子这二百来斤便交到师姐手上了,只要师姐用得上,当不吝赴险……” “魏兄,来来来,我等痛饮三百杯……你我兄弟之情,可感日月,如此良辰美景,咱们不如先拜个把子?” “这位老兄,你听我说……宁冬?你捣什么乱啊?” 宁冬无语,苏长生于席间四处结缘,一直把自己拖着,无论前面如何与人虚与委蛇,末了总要带上一句宁冬,说他虽然修为不高,但烧火做饭的功夫实在了得,荒郊野外的,衣食住行总要有人照顾之类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 鼻子有些发酸,宁冬强忍着对苏长生道:“苏兄,他们都走了……” 苏长生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四下打量,除了一两个正由下人背扶着向外行去的,其余的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大喘了口气,苏长生这才瘫倒在椅子上,心气不平的道:“这群家伙也未必靠得住,到时候进去了你千万记得,不要被那些好处迷花了眼,咱哥俩只求能活着出来便是,其他的都是小事。纵然受些气,也要忍住,切莫与人争一时高低。” “苏兄维护之情,小弟自然铭记于心。”宁冬这番话出自肺腑。却不料苏长生平不领情,摆了摆手道:“愣头青!你若一直保持这番心性,早晚被人给卖了!” 见宁冬满脸疑惑,苏长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冲宁冬发火:“你我相交多久了?你就以为我跟你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凭什么如此认为?就因为我刚才拉关系时带上了你的名字?你怎知道我没有自己的打算?” 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宁冬不知如何作答,苏长生抄起一杯不知谁喝过的茶水,猛的灌进肚子,这才接着道:“我现在便告诉你,我刚才带着你,便是让别人都知道,我苏长生今日能对一个新入甲舍,相交不久且修为不高的同窗拉下面子,舍下身段。往后待他们便当更胜于你,你现在明白我的用意了?” 宁冬看着苏长生面红如火的样子,却叹了口气道:“苏兄醉了,早些休息。至于苏兄的为人,小弟自有评断。”话语未毕,苏长生已一头栽倒在桌上,人世不省。 苏长生醉酒后的这番话宁冬并未往心里去,如果苏长生只是为了拉关系,根本不用带上他,苏长生进入甲舍已有三年之久,该知道他为人的,早就知道,不知道他为人的,也绝不会因为他拉了宁冬一把便对他另眼相看。 事关生死,谁会大意,谁敢大意? 更何况,苏长生先前喝斥他的那一番话,明显是让他不要轻信他人。当中提醒的意思何其明显。至于后面那些话,若不是发酒疯,恐怕就是以前在这方面受过什么伤害,以致触景生情,心气难平罢了。 不过苏长生有一句话倒是说得精辟,在秘境之中,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或许还有手中的…… 三尺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