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办公室有鬼
仿佛是为老李的那句“有鬼”做补充，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丁白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在拌倒一摞废纸之后扑进一堆旧纸箱中。大家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都跑到门口强势围观。 只见丁白被人从垃圾堆里拉出来的时候还浑身发抖，嘴里不停说着“有鬼……有鬼……”两条腿哆哆嗦嗦，连站都站不稳，最后大家只好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 “看到没有，凡是晚上走楼梯的人都会遇到鬼。”老李显得比较淡定，很符合他老油条的身份。 “您是怎么看出他走楼梯的啊？”小姜和小雷连忙询问。 老李轻蔑的瞥了两人一眼，“这都看不出来，如果他坐电梯，刚刚就会碰到高胖子，咱们绝对能听到高胖子在走廊里骂人的声音，就算两人错开了，卷帘门锁上，他也进不来呀。” “……” 两个小伙子确实还需要磨练，现在的他们性子太急，脑筋却不会转弯，老李觉得以他们不能急转弯的脑子早晚会被高胖子折磨疯。 不过比起想那些未来的事情，还是先给两个好奇宝宝解答问题的好。老李在两人不停的央求声中找了一张比较干净的桌子，扫了扫上面的灰，盘腿坐了上去，对着几个因为好奇围过来的年轻员工开启了讲故事模式。 “跟你们说啊，你们来工作的时间还不长，有些事你们不知道那是很正常的。这事呢要从一年前说起，具体的日子谁也说不清了，事情也不是从咱们公司先传出来的，就是不知不觉的，大家都在说晚上在楼梯间里听到奇怪的声音，第二天早上还能看到楼梯上、墙壁上多出的划痕。”说到这里，老李又续了根烟，看了眼还没缓过神的丁白，又继续对着几人说：“后来呀，有个胆子大的人去楼道里呆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晕倒在杂物间里，问他他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再后来又有不信邪的人去楼道里守夜，但无一例外的被扔进杂物间。大概半年前吧，有几个人决定一起探寻闹鬼的真相，他们一起等在楼梯间里，结果第二天早上，又是昏迷在杂物间里被人发现。但是，这一次他们都受了重伤，一个个头破血流的躺在里面，有两个失血过多差点丧命。后来就没人敢在晚上爬楼梯了。不过奇怪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楼道里也不再是划痕，开始有更大的破坏出现，比如咱们这层的那扇防火门就是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坏掉的。” 事实上，老李讲故事的水平不怎么样，没有时间、地点、人物等等，情节发展也是平铺直叙，到了恐怖的地方或者高潮的地方也没有设置什么悬念。不过几个年轻人依然“哦”“啊”的非常给他面子。至于老李所讲的事情，他们也就是随便一听，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丁白到底经历了什么上面。 丁白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了，现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呼吸也变得正常，只有眼神还有点茫然，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地面。两个老员工正在旁边安慰他，翻来覆去的说着“没事了”。 看到丁白的状态可以对话了，几个年轻人又围了过去，小姜代表大家进行了询问：“那个，丁白大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丁白慢慢抬眼扫了一下他们，紧接着又垂下头，低声的说道：“有鬼……楼道里有鬼。我，我跑上来的。” “那你怎么没坐电梯上来呀？”小雷适时的提出了疑问。 “停了，电梯还没下来就停了。” “诶？那不对呀，就在刚刚，你进来之前，高胖子还来过，走的时候还把卷帘门锁上了呢。”小雷进行了追加攻击。 这个问题丁白答不上来，也没有人能回答。于是几个人都感觉到有点害怕，不约而同的想着老李刚刚讲的一点也不恐怖的鬼故事。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刻钟，突然有人发问：“你们有谁看到阿丰了？”角落里有人答道：“应该是去厕所了吧，高胖子进来之前他就出去了。”“那怎么还没回来呀。”“是啊，都半个多小时了，跑哪里去了。”“抽烟去了吧？”“是不是跑了？”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屋子里又热闹起来。 “该不会是遇到鬼了吧……”不知是谁问出这样一句，办公室又在刹那间回复到了安静无声的状态。大家都看着老李，可是老李也感觉很不自在，毕竟他是看过当年那几个伤者的人，那种血淋淋的场景令他对关于鬼的事情都感觉心有余悸，只是碍于面子才故作镇定。 “要不我们去找找看吧。”小姜发话了。小姜全名叫姜均，虽然在这样一家小公司上班，但他实际上有着大学本科学历，受过的教育令他对于鬼啊神啊的都不怎么相信，虽然大家的表现挺吓人的，但是他觉得这都是自己吓自己，只要人多点壮壮胆就好了，总不至于真的出事。 于是姜均又叫上了三个年轻的同事一起去找阿丰。小雷并没有一起去，他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从小就听着老人们讲的各种鬼故事长大，这个时候他觉得还是在人多明亮的办公室里比较好。 说是找找看，其实这层楼能找的地方就只有卫生间和楼梯间，其他财务室、经理室等等的屋子都上着锁，通往电梯间和走廊另外一面的方向也被卷帘门隔了起来。四个年轻的小伙子出了办公室，径直向着卫生间走去。卫生间其实就在办公室的隔壁，只不过两者的门离得有点远，几乎是两间屋子的最远端。 走廊里的灯一直都不太亮，本来就有些老化，今天的电压又不怎么稳，按丁白说的，连电梯都能停，估计是大楼的变电设备出了故障。 姜均率先来到卫生间门前，门是掩着的，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里面的男厕女厕是分开的，有各自的门，所以外面这扇门从来没人关过。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还回头和其他人调笑了一句：“也许是阿丰要在里面打手枪吧。”一边说着，他一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脚落地的时候踩到了一大滩水，发出“啪”的声音，卫生间里没有其他动静，姜均试探性的叫了两声“阿丰”，并没人答应。后面几个人陆续走了进来，姜均已经进到男厕，又叫了两声，却还是没有动静，他只能挨个推开隔间的门来看看人在不在，结果没有任何收获，阿丰并不在厕所里。 “会不会是在女厕里？”有一个小伙子突然发言，看到大家都奇怪的看着他，他摊摊手，“打手枪的话大概会进去。”这下大家看他都有点警惕了，一个个好不容易忍住了拿出电话对警察叔叔说“就是这个人”的欲望。 姜均还是进女厕看了一眼，反正晚上加班是没有女人的。他出来的时候又四处扫了一眼，洗手台、拖布池……好多拖布啊，今天的保洁阿姨把其他楼层的拖布都拿来了吗？“诶？阿力又跑哪去了？”突然他发现少了一个人。 “不知道啊，刚刚他最后进来的吧。”“没注意，也许出去了。”另外两人表示毫不知情。“算了，也许已经回去了吧。”姜均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回到走廊里，姜均又对两人说：“要不要去楼梯间看一眼？”两个人耸耸肩，都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就是溜达几步的事情。楼梯间还要再往前走，在卫生间的斜对面。那扇防火门依然歪斜的挂在那里，楼梯间是声控灯，此时黑漆漆的。虽然不在意闹鬼的传闻，姜均还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走得近了，脚步声点亮了楼梯间里的声控灯，看起来也没有了什么恐怖的气氛，姜均加快脚步，拉开了防火门。楼梯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并没有阿丰或者是鬼的踪迹，也许那个阿丰已经偷跑了也说不定。 姜均转头招呼两个同事一起回去，他们两个也探头进去看了一眼。这时其中一个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又走了两步，眼前的墙壁上有一道硬物磨蹭的痕迹，很宽，巴掌那么宽，长度大概一米多，关键的是痕迹十分的新，颜色很白。他转身想要叫住已经开始往回走的姜均和同伴，但是突然，声控灯熄灭了。 姜均推开办公室的门，转身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一个人跟着自己，感觉很奇怪，“那个谁呢？”其实大家都是新同事，他也不是很熟。“呃，是不是去厕所了，刚才应该还在我身后。”另一个同事比较无所谓，刚刚出门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害怕，但是走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还是早点把工作做完回家的好。 “没有找到阿丰，”还是有几个人比较关心他们的收获，姜均对着他们摊开手，稍稍有点丧气的感觉，“我们看了厕所和楼梯间，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对了，阿力回来了吗？” “没有呀，你们出去之后最先回来的就是你们俩了。”旁边的人立刻就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个回答倒是有点意外，姜均想不出另外两人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