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要小看清洁工
“啊！我要受不了了！这样的轮回什么时候到头！”结果是看起来最稳重的李宏率先发出了崩溃的悲鸣。 此时的加班者们正在食堂里享用他们的第十九次午饭。当然，李宏在那里抱着头完全没有食欲，而孙舟和李梦然吃的也不多，只有胖胖的邹佳鹏还能继续往嘴里塞东西，只是速度也变慢了不少。 “好累……”这是孙舟的感叹，他现在的感觉和自己平时上班是一样的。无休止的工作工作再工作，修改修改再修改，扯皮扯皮再扯皮。每天都要加班熬夜，每个晚上都睡不好，别人朝九晚五还嫌累的时候，他们却在朝八晚十、晚十一乃至晚到第二天。现在的精神状态和那种连续数天缺乏睡眠的状态非常相像。 对于孙舟的感叹，邹佳鹏做出了回应，只见他抬起头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然后继续埋头吃东西。 在一起经历时间循环的过程中，这四个人互相之间也已经产生了亲疏远近。孙舟、邹佳鹏、李梦然三个人因为年龄相仿，脑子都比较好使，而且经常在一起讨论时间旅行这方面的东西，所以互相都比较认可。看似年龄最大应该老成持重的李宏反而人缘最差，因为他总想成为团队的leader，可惜他对于如何破解现状没有任何贡献。人缘最好的当然是邹佳鹏，因为生得一双大眼睛，又是个超级吃货，看起来萌萌的非常无害，所以他和每个人都能说得上话。人缘第二好的应该算是孙舟，因为他在这里面最像正常人——除了爱吐槽以外，包括李宏都因为觉得他的脑子里不会放出某种奇怪的电波而愿意和他交谈。李梦然则是真正的冰山，除了一起讨论破解时间轮回的方法的时候以外，她和另外三个人几乎没有交流，顶多是一起探索的时候能够为大家示警和打发一些年轻气盛的工作人员。 现在的李梦然正在自己给自己把脉——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闭着眼睛歪着头煞有其事的捏着自己手腕的样子应该还是挺萌的。当然，孙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的，什么白皙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温润饱满如上等象牙的指甲等等他都没有去看。他只是好奇这位看起来白富美中的白富美的大小姐是不是真的会中医，观察了半天，完全忽略掉了对方端正柔美的五官、雪白无暇的肌肤、修长优雅的颈项等等表象，虽然没看出来这位大小姐是否懂得中医，但是当她放下手的时候确实像是有了什么结论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像是无限的时间轮回，但是我们的精力却一次不如一次了，也就是说疲劳是在累积的。”李梦然停下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几个队友都有在认真听自己讲话，于是继续说了下去：“恐怕我们不能再把轮回当做无限的了，可以预见的是，如果还找不到解开轮回的方法，我们会在接下来的若干次轮回之后精力耗尽，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要不咱们还是试一试暴力的方法吧。”李宏提议。 几个人很早就制定了两条路线，一条是通过探索和解密来寻找解脱的方法，另一条就是通过暴力来尝试打破轮回。比如，先把每次都对他们念开场白的那个杰森干掉。当然，其实他们已经尝试过了，当时孙舟假装开玩笑的去试了一下杰森的力量，结果被对方一只手拎着衣领给举了起来，结合对方两米多的身高，大家就打消了这方面的念头，毕竟这又不是狩猎或战役类型的加班任务，他们是来正正经经工作的。 李宏的提议很自然的被无视掉了，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还有无数的监控设备及安保措施，就算不考虑这里普遍西方人式高大威猛的体型，单是荷枪实弹的安保部队的存在就可以让他们想静静了。 当然了，历经十九次轮回也不能说他们就束手束脚的完全没有收获。比如孙舟他们验证了rou体的伤害和物品的损坏可以在轮回再开的时候恢复如初；还有各个区域的禁区是真的进不去，试图靠近的结果就是被人用枪很客气的请出去。另外比较让人在意的两点分别是除了杰森的那句开场白以外，与这里的人所有的交谈都是开放式的，没有什么重复的内容，包括杰森介绍自己家庭和女友的时候也没有用过完全相同的句子；以及李梦然所整理出来的，一部分资料是用完全无法辨识的符号记录的，她本人表示这可能是某种密码。 提到密码，孙舟首先想起的就是那个叫做林檎的怪人，自从那一次之后竟然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这有些不符合逻辑，因为他们都应该是有既定任务的，即使言行有些微不同，但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都应该没什么变化才对。可惜在十几次了都没有找到他，如果找到应该就能有线索了。 “大家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没有的话，就散了吧。”李梦然看到餐桌再一次陷入沉默，决定快点结束本次的讨论，把时间用来做些有用的事情。 “我有发现！”发言的是刚刚还一直在吃东西的小胖子邹佳鹏，只见他随便把嘴一抹，用油腻的师姐——啊不对，是油腻的手指着孙舟说道：“他从午餐开始就一直在往那个方向看，我觉得这里面有jian情。” “为什么是jian情啊喂！”孙舟第一时间跳起来大吼，然后又很尴尬的坐下，小声辩解道：“我是在观察。” “观察什么？” “你们觉得清洁工是隐藏BOSS的几率有多大？” “你是金庸粉？”这下连一直打酱油的李宏都忍不住吐了个槽。 “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听我给你们从头道来。”孙舟让大家先不要乱插嘴，接着他理了理思路，将事情的缘由一一道来。 简单的说，就是那个很话痨的杨淞，午饭之前总是一副很喜欢美女很想要认识李梦然的样子，但是每次午饭过后都决口不提这些事情，几乎像换了个人一样很一本正经的只知道工作。而孙舟就是在观察变化的原因。 至于具体原因嘛，经过三次轮回的观察，孙舟已经有近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种突然的变化是因为那个清洁工碰了杨淞一下。 “你是说，碰了一下就能改变思想作风？”李梦然总结性的问道。 “喂，先不说你那句思想作风的概括到底合不合适，刚刚的明明都是旁白吧，你们是怎么听到的？”李宏开始怒刷自己的存在感。 只可惜效果并不理想，另外三个人完全无视了他的话，继续就清洁工的问题展开讨论。 “我仔细观察了，杨淞在刚坐下开始吃饭的时候还很活泼，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但是当那个清洁工经过他的时候，他就变得沉默了。也包括他周围一直在说笑的那些人，也都不再互相打趣，一个个像机器人一样吃完饭就回去工作了。”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邹佳鹏也不吃东西了，他顺着孙舟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清洁工正在那里慢慢的拖地，他擦的很用心，对每一个死角都没有放过。同时，他也尽量不去打扰那些正在用餐的人，在擦地的同时尽量避免撞到桌椅和其他员工。再结合老人慈眉善目的形象，简直——“我认识这个人，”邹佳鹏皱着眉想了一下，“他好像是这个实验基地的行政负责人。” “啥？你说这个清洁工是谁？这是什么心灵鸡汤还是寓言小故事，怎么随便出来个清洁工就是老总级别的存在。”孙舟觉得自己这么久的观察全都白费了，杨淞那些员工遇到老总肯定会变老实啊，尤其是之前在讲什么限制级的东西的时候，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老总抓了现行，当然是一下午都只敢老老实实的工作。“话说这里的负责人不是一开始很激情的那个科学家吗？” “那个是科研方面的，这几个主要角色在系统里都有记录，我在监控室见过。”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到现在才说啊。” 邹佳鹏一摊手，“我也是上个轮回才成功黑进去的啊，而且只是初级权限，看到的内容大概就类似于员工手册和企业介绍的样子。” “好吧，既然如此，储藏区的负责人是谁，或者说仓库管理员里有没有一个姓林的？呃，名字就先当做是林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