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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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极为猛烈。抬头望天,天上黑云翻滚,观之可怖。花李浪矗立在大地之上,衣袂翻飞,黑发狂舞,蓦然间,他的脸上感受到了什么东西。 不是雨点,没有湿润之感;亦非被风吹起的杂物,面皮不是很疼。那是一片极小极薄的冰凌,打在脸上,碎成了渣。天空出现了许许多多洁白的小点,仿佛来自异界的精灵,挥挥洒洒。 心中想到了霜狼氏族祭师的话,初雪不过是开端,不久之后将迎来真正的寒潮,那时候万物凋敝,所有人都会在寒潮之中瑟瑟发抖。前些日子的温暖,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真正的大雪将要来临。现在,花李浪相信了那个祭师的话,在这场浩荡恐怖的天威之下,缩在篷帐间的士卒和百姓又该如何是好? 没有御寒的衣物,没有干燥的材木,甚至连粮食都不够吃。在真正寒潮到来的时候,又有谁能幸免? 花李浪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晃晃,他感觉自己不仅是在与人作对,更是与天作对。与人战,尤可知;与天战,奈若何 沮丧、不甘的情绪在胸中激荡,花李浪紧捏着双拳,在狂风之中发出了奋力的嘶吼。在天地大音的面前,他的声音很小很弱,瞬间就感受不到了。 在花李浪的背后,提洛科斯扶着木柱静静的看着,听到那被风刮远的声音,他在心里想道:“为将者,不能审时度势,不能洞彻人心,又怎能不失败呢?这场雪的到来,会把最后一丝希望带走。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如能正视失败,早点醒悟,或许还能留得一丝生机。如不能,那就会因一人而祸及千万人,这是大罪。花李浪,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你又该如何抉择呢?“ 狂风处,突然噼啪一声,花李浪扭身回望,只见西北角一片棚舍被风掀翻,不少人惊慌失措的跑出来。哭声、喊声、尖叫声……他们是那么的微小,是那么的脆弱。 在一声声悲呼声中,花李浪失去最后的希望。他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脑海中想着如何写屈辱的书信,等会又该派何人进城。被风撩拨,花李浪的心是越来越乱,走到营帐门口,花李浪突然转身,一股暴虐的情绪影响着他,在做出最终决定之前,花李浪准备杀几个人以泄心头之恨。 拔出灵风,花李浪拖剑而行,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痕,发出若有若无的剑呤声。 西边树上,杜弗隆依旧在晃晃悠悠,他已经没有力气吼话了。虽然身为高级战士的他,精神充沛,体力充盈,但在树上挂了这么多天,又没吃没喝,谁也受不了。赫柏被绑在一边的木桩上,一样的奄奄一息,他比杜弗隆还不如,本身实力不过中级,先前又中了马尔扎哈的幻心术,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有一顿没一顿,早就耗尽了体力,现在只剩下闭目等死了。 花李浪走到了木桩边,他的到来没能惊醒赫柏,赫柏低垂着头,一副快死的样子。花李浪踹了他一脚,喝道:“还不快醒来?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赫柏微侧了一下头,不想动弹,花李浪用剑砍断他身上的绳索,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拖着就往外走。树上,某个人一晃一晃地问:“自知必死,所以杀人泄恨?” 花李浪扭头瞪了那人一眼:“杜弗隆,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杜弗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在树上不停的甩动:“花李浪,你这个孬种,放我下来,有种我们单挑!我杜弗隆身为战士,不能战死在沙场上,也不该引颈受戮!作为你的对手,我要求有尊严的死!” 花李浪的身子停住了,杜弗隆的话让他感觉有点熟悉,他思考了一阵,突然间想起,自己作死重生之后,第一次遇见瑞文时,不也是用这一番话骗住了她?转身看着杜弗隆,花李浪从他的脸上能看出忿怒不甘的情绪,蓦然笑了:“你的样子,该不会也是装的吧?可惜……你没有像我这样的演戏天赋,等会我会如你愿的。” 花李浪说着话,心里不小心就想起史提芬那头肥猪,要说演技,他才是最厉害的吧?摇摇头,拖着赫柏继续前行,地上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走到河边,花李浪把赫柏推倒在地上,朝着河里的死水啐了一口,花李浪举起了剑,提醒地上那人:“你配合着点,把头伸出来,我保管一剑砍断你的头,不让你丝毫痛苦。” 赫柏紧紧的缩着头,嘴里不停的大喊大叫。花李浪一瞅他那怂样,倒是乐了:“唉!我说,你不是疯了都想杀我为你主上报仇吗?怎么现在又怕了?都死到临头了,你也别做出这种没骨气的样子,慷慨赴死,我还为你点个赞!” 赫柏缩着身子,嘴里不停的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花李浪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自己,联想到穿越后自己几番作死,那表现跟他可有天差地远的区别啊!仔仔想想,自己能从容的赴死,不就是知道不会死吗?如果没了系统重生的能力,花李浪不觉得凭着自己的吊丝样能比他表现得更好。 想到这,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厌烦之感,也不想磨蹭了,花李浪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脖子露出来,高举着灵风,花李浪准备化身为残忍刽子手。就在他举剑欲砍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句话,落下的剑陡然一偏,花李浪一把揪住赫柏的衣裳,把他生生的提了起来,大吼着问:“你刚才说什么!” 花李浪的声音透露着激动,他蹲在了赫柏面前,拍着他的脸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赫柏像小鸡一样点头:“死到临头了,我还能拿什么欺瞒将军?况且我的办法不一定有效,通往城内堡的密道十分窄小,注定入城的人不多,这样一来将军肯定会再次涉险,成功的机会一样微乎其微。”
花李浪的眼睛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他喃喃的说:“危险不要紧,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能放弃!” 回过神来,花李浪把赫柏绑着手脚的绳子解开,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只要你带我找到了密道入口,我给你钱粮立即放你离开。不管我此行成功与否,再也与你无关。” “花将军既然甘心冒险,我也不再多说。” 二人商议已定,花李浪搀扶着他回到军营。赫柏几日未曾进食,身体已经羸弱不堪,花李浪现在生怕他一不小心呜呼了,连走路的时候都不忘提醒他注意脚下。 经过大树时,杜弗隆依旧在树上晃晃悠悠,脚步声惊醒了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微微一瞥,眼皮瞬间撑开,脸上带着一丝诧异,大吼着问:“花李浪!你不是要杀人吗?怎么把人带回来了?看你那样很像赫柏的孙子!” 心中有了希望,花李浪现在看什么都顺眼,就连杜弗隆骂他也丝毫不介意。走到树根前,蓦然停下,抬头望着树上悬挂的某人:“杜弗隆,我看你挂着也不好受,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杜弗隆在树上来回晃荡:“我都快死了,还跟你赌什么?” “我这个赌约,不仅涉及你的生死,更与你接下来的前程和命运有莫大的关系。” “你想说什么?” “我准备带兵攻打风歌城!此战若是我能侥幸拿下风歌城,我要你归服于我!” “哈哈哈哈!”杜弗隆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在树上笑得岔了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他咳嗽着说:“我不知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头脑发热,你凭什么打风歌城?你拿什么打风歌城?你再厉害能厉害过风歌城楼上的防御塔吗?我不知道你是脑袋断了弦,还是精神失常……” 突然,杜弗隆闭上了嘴巴,他心里急思道:“我跟他说这么多干嘛?这花李浪分明是受了赫柏的恿惑,他既然不自量力,说不得就是我脱身的希望。” 杜弗隆想明白了,立即改口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也不打击你了。你我就定下这个赌约,如果你花李浪能重新夺回风歌城,我杜弗隆对天发誓,必然会全力效忠于你!” 花李浪目光炯炯:“一言为定?” 杜弗隆信誓旦旦:“一言为定!” 花李浪瞥了他一眼,扶着赫柏继续前行,杜弗隆在树上摇晃着吼道:“你攻城可以,能不能给我点吃的!不然你攻下了城池,我却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