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光鲜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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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酒楼中,听了月凌波的话后,皇白风神色一滞,接着恢复平静,看着月凌波,目光带着审视,幽幽开口:“说,从上午到现在,你们一直在怂恿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说,你们根本不是剑元宗弟子,而是蛮夷派来的jian细?” 这皇白风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怒由心生,月凌波便要发作!林宇一伸手,拦在月凌波身前,面带微笑,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白风,淡然道:“中书大人误会了,我等只是随口一说,并无他意!” 拍案而起,皇白风微红的脸上,怒意顿生:“哼!我看你们就是蛮夷派来的jian细,想在帝都引起内乱,看我这就回去奏明帝君,将你们打入大牢!” 说完一甩袖,一脸怒意的离开酒楼。眼看皇白风离去,月凌波语气不悦:“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这个人明显是不识好人心,我帮他,他还怀疑我,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抿了杯酒,目光似不经意,扫过静静躺着的红色十字绳,林宇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笑意。嘴唇微动,真元包裹声音,传进月凌波耳边,月凌波听的目瞪口呆。 夜幕降临,白天金碧辉煌的皇宫内院,一片乌灯瞎火,唯有清冷月光懂得这宫闱寂寥。 东宫玉霄殿中,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 殿中,紫檀木桌前,端坐一女子,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琼鼻似玉,淡红樱唇搭配雪白肤色,更显秀美!如此凡间仙子,却是俏脸含着忧伤,秀目盯着桌上泛着寒芒的金剪,一抹浓郁挥之不去。 良久方才化作一声悠长轻叹,回荡大殿中,久久未能散去! 吱呀! 殿门异响惊醒玉人,黛眉微皱,娇躯轻颤,不易察觉的轻颤从细柔声音中渗透出来:“是...是翠儿吗?” 唰! 风声响起,殿门莫名被关上,玉人顿时后退,颤动着拿起桌上金剪,放在雪白脖颈间,语气坚定:“大皇子,我说过,大婚之前,若是动我一下,我便自裁在你面前!” “想不到也是一位贞洁烈女,他倒是没看错人!” 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玉人猛地转身,床榻上,坐着一黑衣人!玉人一惊,便要开口呼喊守卫!却是发现一只大手覆上樱唇,发不出声音,刚准备挣扎,眼前一抹嫣红飘过,一个十字红绳在面前摇晃。 看见红绳那一刻,玉人忘记了挣扎,美目顿时朦胧,两行清泪顺着俏脸滑落,樱唇一松,身后失去黑衣人的支撑,玉人跌坐在地。 美目看向四周,哪还有黑衣人的身影? 盯着手心静静躺着的红绳,紧紧护在心口,笑一会,哭一会,注定是不眠夜...... 而在皇宫正中间,帝君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林宇一袭白袍,身形缓缓落在屋顶,坐在横梁上,意识外放,进入御书房,房内场景尽显脑海中。 龙案后,长孙盛天褪去一身皇袍,面带笑意,却不失威严,看着台下低首在左右的两位大臣,声音幽邃:“不知两位爱卿可知,朕深夜召两位爱卿前来,所为何事?” “恕微臣愚钝,不知!” “二位爱卿位居丞相,学识渊博,不知对解梦一说,有何看法?” 两位大臣低首不语,良久,长孙盛天看向右下首大臣,笑意依旧:“雨轩,朕记得你说过曾经找大师解梦,还记得当初解的是什么梦吗?” 雨轩面露喜色,却是不敢抬头直视帝君,语气悠然:“微臣不才,那梦却是记得清楚,梦中,微臣走在路边,看见一放牛童,口出狂言,说奴才不日便有血光之灾,微臣胆小,便找了大师解梦!” “还记得大师是如何解梦的吗?” “大师说,梦都是反的,说这是喜兆,不但没有血光出现,反而会事事顺心!” 雨轩越说,脸上越是流露出开心之色,却是没有看见帝君眼中一闪而逝的精芒。待他说完,一丝深意从帝君话语中渗透出来:“那你看,那个大师算的准不准?” 一听这话,雨轩刚准备开口,脑海中念头急转,顿时愣住了。三更半夜,皇帝召集两位丞相觐见,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越想越不对劲,雨轩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漠然开口:“奴才愚钝,打那以后,也没血光也没好运,不知大师所说,是否灵验!” 到底是官居丞相的老狐狸,说话不显峰,不漏水。龙目扫向左下首,帝君语气依旧温和:“无极,你对解梦一事,有何看法?” 一袭红袍,无极须髯鬓白,略显沧桑,声音却是浑厚有力:“老臣向来对这类虚幻之事,没有研究,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今天这里没有君臣,只有朋友之间的谈心,说错了,朕免你无罪!” “臣,谢主隆恩!微臣看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终究是梦,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沉默良久,帝君目光似不经意在两人脸上扫过,抬眼看向屋檐,声音感慨:“梦终究是梦!说得好啊,可是朕这个梦,缠了朕好几天,实在闹心的慌,不如说给两位爱卿听听,也好让两位爱卿替朕想想对策,分担分担!” “老臣惶恐!” “奴才惶恐!” “这个梦,也让朕惶恐啊!当年朕还年轻,先皇还健在,朕一共有二十多个个兄弟,大哥年长,身居太子之位,二哥三哥尚武,常年在外征战,老四哥聪慧过人,谋略滔天,也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剩下的哥哥弟弟就不一一列举了,唯独朕,娘亲早逝,由奶娘带大,也不招先皇待见,虽是皇子,日子却是清苦!” “帝君受苦了!” 没有理会二人,帝君轻叹一声,一丝忧郁从声音中透出:“再后来,先皇病重,为争太子之位,后宫互相勾结,乌烟瘴气,乱不堪言,最后竟是衍伸至朝堂之上,朝中大臣未经先皇召见,私自进宫,众皇子争得头破血流,差点让蛮夷趁机起兵!这时,先皇却是下了一道遗诏,立年仅十三岁的朕为太子,亲眼看着朕继承大统,两位爱卿,可知为何?” “圣上乃是真龙转世,继承大统,当是必然!”
论起拍马屁,无极就不如雨轩了!然而帝君目光一沉,语气骤转,异常严厉:“这几天,先皇给朕托梦了,说朕的皇位,要坐不住了,朕的江山,要改姓了,即将拱手让人!这是何意?” 噗通! 两位丞相皆是跪在地上,诚惶诚恐:“老臣不知!” “奴才不知!” 震怒消失,龙颜恢复平静,帝君声音变得平和,悠然话语却是让人心惊:“无极,朕听说你最近进宫比较勤啊,是有这么回事吗?” 听到这,两位丞相哪还听不出帝君话中意思,无极额头冷汗直冒:“老臣冤枉啊,老臣进宫只是辅导各位阿哥功课,并无其他,还望圣上明察!”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啊!” 争辩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良久,帝君才把目光移开,看向雨轩,语气悠然:“朕听说,雨轩爱卿最近也频繁出入宫闱啊,也是和无极一样吗?” “奴才冤枉啊,只是丽妃娘娘召见奴才,加上奴才思女心切,这才铸成大错,还望圣上明察啊!” 帝君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原来如此,作为父亲,看望女儿,是应该的,是朕错怪你了!” “奴才惶恐!” “丽妃进宫,有多少年月了?” “启禀圣上,五年三个月了!” “这么久了啊,后天便是太子和玉儿完婚之日,朕没记错的话,玉儿是你大儿子的女儿吧,这么一来,你我两家可是亲上加亲啊,朕说的不错吧!” “圣上英明!” “行了,今天就说到这,退下吧,一个月后大婚典礼,由你亲自负责,好好cao办!” “谢主隆恩!奴才告退!” “老臣告退!” 挥挥手,帝君不再理会二人,如同孩童一般,伏在龙案上,看着前方,目光悠远,良久,悠悠开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正在林宇疑惑时,屋内莫名的嘶哑声音响起:“回主上,一切准备就绪!” “说了很多次,你我没有君臣之别,永远都是朕的老师!” 一声长叹,莫名声音略显无奈:“先皇若是在世,必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提及先皇,长孙盛天面露柔色,语气伤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朕这江山,也该醒醒了!” “边关的事,老夫想亲自去一趟!” “不用了,有剑元宗弟子足以!老师对林宇有什么看法?” 神秘人明显愣了一下,才幽幽开口:“小小年纪,达到二阶,很有潜力!” “仅仅是有潜力吗?” “不知圣意如何?” “朕乏了,退下吧!” 没一会,烛光冥灭,屋内再次恢复寂静。 屋顶上,抬眼看向悬在头顶明月,似那帝国光鲜的背后,林宇却只看见暗流涌动,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