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审讯
羽芒盯着地上那个满脸大骇的男人，手里的蜂精粉却并没有收起来的意思。他冷冽的眼神让这男人恐惧万分，在这样的压力下，这个男人用颤抖的声音说：“别倒，我半年前才娶的老婆，要是这样了就绝后了啊！” “你再这样拖时间，我就让你所言成真。”羽芒吐出一句。 男人心中一紧，连忙说：“我叫刘思成，是樊家的人，平时负责的片区是城东区。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兄弟，我们是被樊家四少爷派过来的，可以说我们也是属于四少爷的派系。兄弟，看你身手那么好，不如加入我们，樊家一直都海纳百川，绝对能给你荣华富贵啊。” 羽芒眼睛眨都不眨，说：“那个四少爷叫你们过来是干嘛的？” “哎呀，兄弟你也好歹想想嘛，樊家可是星落城三大家族之一，你要什么都有，就不考虑一下吗？”刘思成挤出一丝笑容说。 羽芒也不废话，见势便是要打开手中的蜂精粉瓶塞。 “别别……有话好好说！”刘思成急忙说，“没想到兄弟你还挺高尚，对荣华富贵还不为所动，看来果然不是平凡人。我刘某人也很佩服这样有骨气的人，就告诉你一条小道消息，四少爷今晚是要亲自过来这里的，要是你被他碰上肯定要吃亏，四少爷可是五阶的强者。我先声明，我们可对你没有丝毫恶意，我们只是奉命过来跟踪那个少女和少年，他们现在就在那个农家院子里。要是你把他们抓住交给樊家，那可是大功一件。” “你们怎么搞那对男女我不管，但我告诉你，我也住在那个院子里，你们监视那里就等于冒犯了我。最后一个问题，四少爷在家族里地位如何？”羽芒瞪了刘思成一眼。 刘思成愣了愣，然后皱着眉说：“呃……四少爷因为品行缘故，在家族里倒是没有三少爷和二少爷受欢迎，而大少爷更加是公认的下一任最优秀的继承人。不过四少爷的天赋却在四个少爷里排到了第二，仅次于二少爷，所以修为也不输他们太多。” 羽芒闭上眼思考了片刻，然后道：“四少爷平时叫你们干这种事多吗？我可不想以后的老大是个只会干这种阴险狡诈的事的人。” 刘思成见状大喜，立马说：“不多不多，四少爷虽说相对易怒，但他对手下人都是相当宽容并且护短。一旦手下人被欺负，他肯定会追到底，甚至会出面帮手下的人解决仇敌，是个很有胸襟的领袖。” “有点意思，看来过几天得到府上拜访一下。”羽芒点了点头道。 “对对对，凭兄弟你这样的身手，来到我们樊家一定能大展宏图，飞黄腾……”刘思成喜道，却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羽芒在脖子上一敲就昏了过去。 “看来此地不可久留，得快点撤才行。”羽芒起身时心道，他已经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情报了，而且接下来可以选择的应对方法也多了不少。 …… “不错，你的防御技巧又增进了不少，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不愧双子星的称号，这防御做得确实是滴水不漏。“在苍白的无边空间里，奥布兰德如是说。 “但还是觉得单手拿双手阔剑感觉怪怪的，虽然不会很影响防御，但进攻时就威力大减了。”应翔天挠头说。 奥布兰德白了应翔天一眼：“你这臭小子，先前你单手拿的时候又不见你说别扭，现在却突然觉得这样不妥了，就因为我告诉你这是双手阔剑吗？人类真是一个容易先入为主的动物……” 对此应翔天只能打个哈哈，这也是奥布兰德这几天里教导的结果，他在前些天里觉得自己有必要培养一下应翔天的交际能力，免得被别人三言两语忽悠了还在帮忙数钱。所以他就从最基本的看人脸色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开始，这样虽说是用墨笔在白纸上涂抹，但起码写出来的东西能令这张白纸变得更有价值。 但事实证明，应翔天学得最快的打哈哈只能让奥布兰德觉得心中小不爽。“但纸终归有自己的特性，强行书写也不见得能掩盖所有地方啊……” 这时突然奥布兰德心神一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好了，看来今晚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了，你的小伙伴们准备要叫醒你了。”言罢，还未等应翔天说什么他就已经被白光所笼罩，瞬间他的精神就被传回了自己的体内。 当应翔天眼前的白光消散后，他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的羽芒和双手正抓着自己双肩的灵儿。 “怎么回事？”应翔天揉了揉眼睛问。 灵儿站起身来说：“很好，大家都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就离开这里。” “嗯？离开？去哪？”应翔天也站起来问。 灵儿瞥了一眼羽芒，羽芒抬起头说：“去哪都行，总之要尽快离开这里。我留在这里还有别的任务，一旦你们在其它地方找到落脚点就去这个地址找我，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的。或者你们现在去也可以，但晚上有宵禁，你们去的路上必须小心点。”言罢羽芒给了灵儿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孙胖子的店铺的地址。 灵儿看了一眼地址，对羽芒说：“这种东西你也随便告诉外人？算是极端机密了吧？” “能被别人一猜就猜出的东西还算极端机密吗？”羽芒摇头说，“总之你们快点走，樊家四少爷很快就会来这里附近，但他暂时还没跟他的三个手下取得联系，这段真空期就是你们撤退的好时机。他们还不知道我跟你们是一伙的，所以我还能在这中间周旋一下，伺机而动。” “看样子跑路是肯定要的了，但我还是觉得樊少没理由来抓我们。难道他连灵修殿都不放在眼里？”灵儿问。 羽芒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这三个人我还没审完，但接下来要是我还想打入他们内部我就不能硬审只能套话了。我想也许你已经败露了，所以还是先走为妙。” 灵儿问：“话虽如此，但你没必要冒险去靠近樊家。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羽芒的双眼闪烁了一下，他闭上眼道：“这是底密尔探员的职责，因为我觉得樊家有蹊跷，灵修殿的身份没理由震慑不住一个地位不高的四少爷。” 灵儿点点头，然后带着还一片茫然的应翔天在夜幕下离开了旅店。 “接下来就是要去尽量跟四少爷搭上线才能知道进一步的情况了。孙胖子这十几年里搜集的情报虽然杂乱无章，但里面却隐隐指出了一个潜藏的东西。我必须查清楚，否则星落的局势甚至是整个星辰王国都有可能发生动荡。”羽芒心中暗道，他的双眼里，有的只有坚毅的目光。 星落城东码头 客运码头上的几排长椅上，此时坐着一个身着斗篷的黑影。虽说是半夜，但码头还是挺忙碌的，不远处的货运区一直有工人在进行装卸，但客运区却只有寥寥的几个人，除了这个黑影，其余的都是在夜间休息的船长们。 黑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这坐着的身躯一动不动已经长达数个小时了，期间还有个船长觉得他是死了，走近后才被他吓了一跳。 “嗐，那是个男人，看样子是在想什么，不过像他这样能静坐几个小时不动也算是个奇葩了。”船长回到伙伴中间后如是说。 等待许久后，黑影第一次动了，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思绪却像是跟随星辰一同遨游在这浩瀚的星空中。 这时，黑影背后响起了一个步伐缓慢并且沉重的声音。在斗篷的遮盖下，男人的嘴微微地翘了起来。“天王盖地虎。”黑影头也不回地道。 “老子可从来不会跟儿子对暗语。”身后的声音重重地道。 黑影笑着回过头，扯下斗篷的兜帽，露出的是一张二十多岁的坚毅男性的脸，这张脸的左侧带有一条横着的线状伤疤，这更加增添了他的男子气。“老爹果然气势不减当年。” 来者羽芒认识，正是跟他跑了一整天的孙胖子。 孙胖子肥硕的脸露出了与平时不一样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说：“走吧，这次你来对时间了，除去例行工作外，有一个人我希望你查一查。” “谁？” 孙胖子摇了摇头说：“我想你就算知道名字也没用，他是咱们的人，名字叫羽芒，但他实在是很不一般。” 男人摇头说：“确实，我不认识这个名字。你见过他了？为什么要查他？” “是的，今天来了个探员，就是我所说的羽芒。他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比较瘦，年龄只有十八九岁。他今天对我说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我用炼金力量探过他的骨骼，事实证明他并没有那么大。”孙胖子说。 “说个小谎有什么大不了的？快说重点。” “他是四级，而且他还认识你，不仅知道你是山狼，还知道你真名叫孙凯诚。”孙胖子侧目看着儿子说。 孙凯诚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他的眉头也随之挤在了一起。 “我知道你也是有点想法了，估计跟你的猜测差不多。现在你需要利用好你的身份，小心确认他到底是否就是其人，然后我们才能做下一步打算。”孙胖子爬上马车时沉声道。 “要真是怎么办？老爹你该如何处理？”孙凯诚沉吟后问。 孙胖子抬头看了一眼浩瀚的星空，感叹道：“这十几年里，我早就知道自己的位置是什么了。两年前总部发生的事，还有先前老徐给我的密信，这些更加让事态扑朔迷离。我的位置太过敏感，到时候真正能发力的还是你这种身份不高的年轻人，老爹能给你做的就只能是打掩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