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谢谢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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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色的梦境壁垒阻拦着这个记忆世界之外的一切信息，尽力挣扎的奥妮克希亚无奈的转身来躲避眼前的景象。不过她错了，无论她的视线在哪里，就算是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也无法抵挡住这潮水一般的回忆影像涌入她脑海中。

    这样的记忆是那样的真实，就如同生在自己身上一样，站在空洞的记忆世界的奥妮克希亚开始接受这一份真是的回忆。

    现在梦幻般的背景开始从她的眼眸中扩散出来，她的周围乃至她所感受触碰到的坚硬壁垒也开始影像化实体化，慢慢的，奥妮克希亚仿佛处身与一个美丽的幻境世界中。

    暴风城的河畔，夕阳的余晖还在，奥妮克希亚看着卡特拉娜那面色泛红的神情，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拳头。

    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可以掩盖住自己的仇恨，父亲的死都是这个卑鄙的大魔导师害的！

    奥妮克希亚的左手布满了龙鳞，她狠狠的向罗林的胸前穿去。

    “你要守护的东西是什么？”

    “你今天来找我的动机是什么，我需要听你心中最深处的想法，最真诚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不想和你交换了。”

    “看，傍晚的太阳好美，真希望在这个世界，我也可以一直看到这样的日落和阳光。”

    记忆世界的卡特拉娜甜美的笑容没有阻止奥妮克希亚的残忍袭击，在罗林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她尖锐的龙爪刺穿了罗林的胸膛。

    殷红的血液咕咕外流，罗林平淡的表情上出现了意思痛苦的神情。他没有喊叫，也没有反击，只是按住了自己的伤口，缓缓的将左手向卡特拉娜的脸颊上抚摸而去。

    多真实的痛苦，多真实的血液，自己杀了罗林？

    奥妮克希亚刚要去痛快的享受这一份愉悦，但是她感受到的确实无法言语的悔恨与折磨。

    卡特拉娜的双眸失去了神色，她原本沉静的眼眸消去了圆润的光泽。卡特拉娜没有哭泣，她直接扑到了罗林的胸膛上，借着这一只尖锐的龙爪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角还有泪水？奥妮克希亚精神一阵恍惚，她忍受着心窝中的伤痛重新让自己镇静下来。

    再一次睁开双眸的时候，奥妮克希亚现她与这个没有了声息的罗林靠的出奇得近，并且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胸口正在缓缓的流淌着巨龙的鲜血。

    多么可笑的记忆，我竟然会痛？奥妮克希亚眼角的泪花簌簌而落，她刚刚才感受到的那一份心底的喜悦，却被自己亲手破坏掉了。

    没有任何理由的做法，这让奥妮克希亚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

    胸口的伤痛，完全比不上心尖上的挣扎。尖刀一般的刺痛，让奥妮克希亚也感受到了来自卡特拉娜记忆中的伤痛。

    “我明白了，无耻的魔导师，你知道我和卡特拉娜是一体的，所以你才用这样卑鄙的方式去折磨我对么？可笑，我的痛苦卡特拉娜怎么可能体会，她的记忆不过只是一份让人作呕的的感情带给她的安慰罢了。”

    奥妮克希亚缓缓的起身，她冷冷的看着罗林的尸体，不屑的转身离去。

    周围的场景继续改变，奥妮克希亚左手上的鲜血缓缓消失，最终她来到了南海镇，一所旅店的下方。

    车水马龙的南海镇像极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奥妮克希亚带上兜帽，她大手一推进入了旅店之中。

    旅店的左侧，卡特拉娜正在那里呆。她的视线的方向正式在聚精会神研究魔法装备构架的罗林。

    安然的笑容与单纯的眼眸，让奥妮克希亚的心境生了变化。她不自然的也将视线转移到了罗林的身上，简短的一瞬间，她好像也尝到了一份苦涩的滋味。

    心窝的痛苦完全消失了，虽然这种感觉没有那么甜蜜，但它至少让自己遗忘了痛苦。

    无法想象这样的感受，奥妮克希亚似乎在恐惧这样的感觉，她急忙跑了几步，用利爪掐断了罗林的脖颈。

    依然是那个平淡的笑容，不过这个该死的大魔导师死的时候，他还是让自己的笑容挂在脸上。

    死亡的感觉没有想象的那么痛苦，大魔导师看着卡特拉娜闭上了眼睛。

    “怪物，你都做了些什么！”卡特拉娜颤抖的身体缓慢的直立起来，她抽出了腰间的匕，向奥妮克希亚刺去。

    奥妮克希亚摇了摇头，她摘下兜帽，按住卡特拉娜的肩膀说：“你在做什么！你是我，卡特拉娜，你的真实身份是奥妮克希亚！”

    卡特拉娜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区别的女孩说：“是么，那你能感受到么？这一份痛苦，能让你去释怀么？”

    奥妮克希亚鼻息越的急促，她白净的眼白布满了血丝。又是那种感觉，又是那种近乎迷失的伤痛。

    “我们不是一体的么，杀了我，你也要死！”卡特拉娜将匕刺在自己的胸口，缓缓倒去。

    在进入死亡的睡梦中的时候，卡特拉娜还是选择了罗林的怀抱，因为在这里可以让她遗忘一切。

    双膝跪地，奥妮克希亚仰天大喊一声，痛苦的长音一直回响在旅店乃至南海镇的广场上。

    又是这种该死的感受，卡特拉娜，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将你制造出来的目的，你的回忆根本没有体会过那样的孤独和痛苦!

    眼前一黑，奥妮克希亚睁眼的时候，她现自己依然躺在罗林的怀中。无声无息的躯体竟然没有让她厌恶，她失去了眼角的泪花，站了起来，不敢看罗林一眼。

    “这些记忆分明是这个魔导师的诡计，他以为这些看似美好的精神毒药可以迷惑我。可笑！太可笑了！”

    推门走出旅店的奥妮克希亚，周围的场景也变了，她来到了南海镇的深夜。

    清凉的海风吹拂在南海镇的港口，夜晚的灯火相当的宁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孤身一人的罗林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卡特拉娜。

    “吉安娜和那位美丽的精灵法师呢？她们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出来散步。”卡特拉娜不自觉的与罗林站到了一起，她说。

    “他们去夜市玩了，吉安娜和卡波妮娅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我原以为你也回去来着。听说今天还有侏儒和矮人的表演。”罗林笑着说。

    卡特拉娜拉住了罗林，她站在原地，望着西方平静的海面说：“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

    “这可不一定，以后你找到了喜欢的人，肯定愿意陪他一起去。”罗林调侃说。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罗林，我的心思，你这位大魔导师不可能不知道。”卡特拉娜鼓起勇气，她握住了罗林的手说。

    点点头，罗林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没有回答。

    远远望去，奥妮克希亚就看到了这该死的回忆！

    意识越来越清醒了，奥妮克希亚似乎能感受到这一幕演完，自己就可以离开这个可笑的世界了。到时候，带着这些回忆回到大魔导师的身前，我会让他明白，我曾经承受过什么！

    没有别的想法，奥妮克希亚还是想去杀了罗林，她知道这是破除记忆世界的唯一钥匙。

    “你们聊得开心么？”奥妮克希亚摘下兜帽，她嘲笑着真在对话的魔导师和卡特拉娜。

    没有人理会奥妮克希亚，眼前的记忆世界的角色依然在扮演着他们的记忆。

    “找死！”奥妮克希亚一拳砸了过去，她的目标正式罗林的胸膛。

    这一次的攻击，瞬间被大魔导师抵挡住了，大量的奥术能量将奥妮克希亚桎梏在了原地。

    卡特拉娜和善的一笑，她说：“你真的就那么讨厌你自己的经历么？我们是一体的，所以，你也可以完完整整的体验这些幸福。”

    奥妮克希亚奋力的挣扎着大魔导师的禁锢，她愤恨的说：“住口，既然你知道你是奥妮克希亚，为什么还不杀了他！”

    卡特拉娜挽着罗林的胳膊，她摇了摇头说：“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记忆也充满了你的记忆。父亲的死让我很痛心，但是这一份选择不是罗林做的。父亲也没有痛恨罗林。如同父亲遇见的未来一般，毁灭加痛苦，战火燃烧在艾泽拉斯，没有生灵，没有希望，没有幸福的世界。”

    “父亲何尝不是在追寻一个结果呢？现在我替父亲找到了结果，找到了答案。”卡特拉娜莞尔一笑，她诉说着内心的真实想法。

    “住口，你不配做耐萨里奥的女儿！”奥妮克希亚反驳说。

    卡特拉娜指着奥妮克希亚，然后指着自己说：“你是在说你自己么？还是在说谁？”

    恍惚之间，奥妮克希亚失语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每一个所看到的未来都是不同的，黑龙领主在离开艾泽拉斯之前，他一直保持着内心的清醒。上古之神的蛊惑没有侵蚀他的心智，黑暗未来的残酷没有让他迷失，他一直再走他自己的路。相比起复仇来说，你的眼中还剩下什么？”罗林主动按住了奥妮克希亚的肩膀，耐心的说。

    “你是在说我疯了？”奥妮克希亚轻笑一声，接着她的笑声愈的响了起来。

    “你说的对，我是疯了。所以我才要杀死你！”奥妮克希亚刚抬手，她却现卡特拉娜早就将自己的匕抹向了脖颈。

    不过大魔导师并没有让她做出自己的选择，他用魔法拦住了卡特拉娜，并且没有任何防备的接受了奥妮克希亚的袭击。

    又是一次死亡，不过这一次的死亡，却让卡特拉娜和奥妮克希亚在清醒的状态下，融合到了一起。

    宁静的南海镇依然吹拂着微风，奥妮克希亚脸靥上的泪花簌簌而落，她半跪在地上，双臂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大魔导师。

    “是啊，你连死都不怕。我呢，只是一个疯子而已。”

    “咳咳，你也是卡特拉娜啊。”罗林笑着点点头，安然入梦。

    脑海中一直氤氲不散的灰色消失了，奥妮克希亚的黑色长袍逐渐褪色。华美的服饰伴随着她走进了暴风城的皇宫。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奥妮克希亚一直在扮演着卡特拉娜的角色。直到有一天，她站在高耸的暴风城尖塔上，欣赏夕阳的时候，她猛然惊醒，原来，她错过的不只是罗林，还有救赎！

    淡然一笑，奥妮克希亚将右手刺入进了自己的心窝。她摇了摇头说：“疯子，真是个疯子。”

    记忆的壁垒消散了，奥妮克希亚再一次看到了微风，以及美丽的达隆米尔湖！

    “大魔导师，你去死吧。”奥妮克希亚脱离梦境的回忆之后，锋利的尖爪再一次向罗林的脖颈前刺去。

    安然的神色以及那一抹微笑，让布满龙鳞的手掌重新变成了白净的手指。

    仅仅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奥妮克希亚一甩自己黑色的长袍，淡淡的说：“你才是疯子，一个我永远都不能理解的疯子。”

    安然一笑，罗林主动的握住了奥妮克希亚的左手，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过我很高兴，你今天没有杀了我。”

    奥妮克希亚挣脱了罗林的束缚，她佯装冷静的说：“还没完呢，大魔导师，我还有兄长和母亲，他们还在！最终，即便你不能死在我的手中，你还是会死在他们的手里。”

    径直向前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奥妮克希亚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催动，她转身看了罗林一眼，现这个卑鄙的大魔导师，正在笑着向他挥手。

    心中的苦涩愈的清晰了，奥妮克希亚捂住了嘴角，她急忙转身，任由泪花滴落在自己的脸靥上。

    罗林摇了摇头，他利用传送法阵，直接来到了守护者圣殿。

    “我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了，傻瓜。”卡特拉娜主动握住了罗林的手，她莞尔一笑。

    罗林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说：“对不起，我杀了你的父亲。”

    卡特拉娜双手搂住了罗林的脖颈，她主动一吻：“父亲他会感谢你的，守护者的使命如此，是你让他看到了希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