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圆一道士
接下来的几天，方言每日有空便琢磨自己手上的丝布，年轻人总是这样，虽然方言知道，自己拿着这块丝布去一趟书院，夫子便会将其上的内容告诉自己，但是方言却不想这样做，只是自己琢磨，每当多认出一句话，方言便会欣喜良久。 转眼过去了十天，方言还是没有将丝巾上所有的字连起来，中间有许多地方的字体似乎比上古文字还要古老，说文解字上也找不到出处，不过方言也不是没有收获，随着又两个字的确认，这一小段已经有连成个段落了。 看着眼前已经连起来的一段话，方言心中别提多么得意了，放下手中的厚本资料，开始研读这一小段话“**罗衫***神识，身为器，神为灵，引天地灵气入体祭炼乃全***”。 手中握着丝布，眼睛盯着上面的古文，方言不觉就呆了，似乎意识不到时间的流淌，只是在细细琢磨这些凌乱的字句其内的涵义。 半响过后，方言好似悟了什么一般，就那么坐在地上，缓慢呼吸，不知多久，方言感觉到了自己体内一股热气流过，甚是舒服。方言哈哈大笑几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搜神笔记所记之事并非全部虚妄啊。” 方言开始控制这道热气沿着玄妙的路线在体内旋转，不多时，方言便感觉到自己腹中多了点什么，好像有一个小团，自己可以控制它，随手一抬，一道水箭激射而出。 一时间方言兴趣大增，跑到院中旁玩了起来，只是没过一会儿，方言发现发射三道水箭后自己体内那个小团就变得很弱了，需要依靠体内那股热气慢慢补充。 现在方言已经知道，自己算是炼成一门‘水箭术’，方言从这丝巾上得到的正是一门引气入体的法门和两门法术，引气入体法诀不知道名称，两门法术一门就是刚刚方言演练的水箭术，方言眼下只有这么大的能力，还有一门是祭炼术，只是这门祭炼术字面意思方言都明白，对着自家屋中的东西试了几次体内也没有什么效果，看来自己的方法还有问题。 以往方言在各种杂书中听说过修仙之术，也听闻过许多修仙的故事，远古时候的三皇五帝据说都是修仙有道之人，前朝的八百寿的彭祖据说也是修道之人，以前方言只当这些事情都是前人附会，从没有当真，不料自己今天竟然修出了法术，虽然只是几只水箭，比小孩儿玩的弓箭也强不了多少，至多将人衣服打湿而已，但是方言发现自己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大门，门外是方言从没有想过的风景。 方言在自家院中吸收起灵气来，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体内的灵气便补充满了，方言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比上次还要多一些，发出几道水箭后继续引气入体，反复了七八次，方言感觉到自己体内容纳的灵气增长了不少，随着循环次数的增加，现在已经不像开始两次灵气增加的那么明显了，方言的水箭符可以发出七八道水箭，比开始时候两倍还要多。 方言躺在床上，思量着自己今天的遭遇，既然这些传说都是真的，那么以前翻看过的东西也说不定确有其事了？正在兴头上的方言当下决定，明日去了典当行，便把自己这半年的轮假请了下来。 第二日，典当行上房内。 听了方言的话语，陈三爷没有说什么，每年的这个时候方言都会请几天假期，三天后便是方言父亲方立人的忌日，以前方言都是提前一日才请假，不像今年提前了三天，为人子者，孝道为先，陈三爷没有多说什么，大手一挥便准了方言的假期。 方立人的墓不再城郊，而在距离汾州百里外的紫华山，那儿有一处庄子叫方家庄，是方家先祖居住之地，那位知府先祖也是中举之后才在汾州府中置办了宅院，作为自己退隐后的居所，论起来，紫华山方家庄才是方家老宅，汾州府方家破落后，有不少后辈子弟回了紫华山。 方家族墓也在紫华山方家庄附近，方立人夫妇的墓地自然也在这里，方立人尸首没有找到，里面埋得是他生前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物件。 方言回到紫华山后，并没有进入方家庄，虽然是同宗，但距离自己最近的也都差了七八代，根本没有什么相熟的人，每年回来，方言都是借宿在紫华山一处山神庙，就在方家族墓旁边不远处，临山凿出的一排石窟，不知何时就成了一座山神庙。 方言提前回来的目的正是这处山神庙，以前借宿的时候，方言和守庙人很是投缘，翻看了不少他的藏书，许多神怪之事便是从这里得知的，此番有了奇遇，方言自然想再去看看，是否以往有了遗漏。 “方小居士，怎么是你，哦，又是一年了。”方言刚进入山神庙，便听到前面传来一声询问，正是自称圆一真人的守庙人。 “圆一道士，还要打扰几日啊。”方言伸手将身后的一个布袋递给圆一，这是一袋精米，算是这几日的口粮。 圆一也不推辞，接过米袋，说道：“无妨，你还住那边那一个洞窟，先去收拾一下，稍后我们再聊。”自提着方言的米袋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言不以为意，圆一就这个德行，巴不得天天有人来借宿，好让他有点外快，要不是道士可以免除劳役还可以免税外，恐怕圆一也早就离开这个破烂的山神庙了。 草草收拾了个睡觉的地方，方言便也来到了外面，拍拍圆一的窗户：“圆一，我去你那书阁看看。” “就知道你肯定要去那儿，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去吧去吧。” 没有理会圆一的啰嗦，方言抬腿进了书阁中，说是书阁，就是圆一旁边的一个小洞窟，书籍也没有多少，寥寥数十本，加上圆一从来不打理，不仅地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便是那些书本也早破烂不堪了。 方言小心的拿起一本山河志浏览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方言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的出奇，翻看了一遍的书本，自己竟是完全记了下来，这也是修炼的结果？ 几十本书本，小半天功夫方言便全都记在脑中，最后方言发现，这些书中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都是些奇闻怪事，很有可能是修炼者的事情，但对自己修炼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方言有些失望的离开书阁，仔细回想自己刚才看过的内容，回想几遍还是没发现什么修炼之法，正在出神之时，耳边传来阵阵诵经之声，原来是隔壁圆一在做功课，圆一算不得是什么得道高人，每日的功课倒是不曾落下。 方言呵呵笑了两声，打算回自己的屋中休息一会儿，突然，方言一个愣神：“天道无常，唯生气长存，一元运行之气，在天则周流六虚，在地则发生万物、、、” 一时间，方言被圆一的诵经吸引住了，随着圆一的吟诵，方言心中的疑惑一时解开不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以往只道圆一诵经好似催人睡眠，却不料经中有大内容。 只是圆一到底只是个假道士，翻来覆去念的都是一部经文，方言已经很满意了，等到圆一吟诵完毕，方言推门进去，开口就问：“圆一，你刚才吟诵的是什么？” “这是我师父传下的太上九要心诀，咦，方言，你怎么会问这个，你听得懂？” 听到圆一的问话，方言有些纳闷：“圆一，你念了几十年的经文，莫非根本不懂其中内容？” 圆一一睁眼：“要是我懂，我还待在这里干吗，方言，你真的懂。” 方言摇摇头：“我有些明白，还需要再琢磨琢磨。你这经文可有原本？” 圆一摇摇头：“没有，这是我师父口口相传的经文。”看到方言还想问什么问题，圆一摆摆手：“先不管其他，方言，你跟我来，说不定，今天真的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方言听了圆一的话不明所以，前面的圆一已经迈步进了大殿了，还不忘挥手招呼方言跟上他，不知道圆一要干什么，方言想想还是跟在圆一身后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