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玄清
城西一处新翻修的老宅挂着新红灯笼,喜气滋滋。 朱漆色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黑檀木制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沈府。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婢人们行色匆匆的在府中干活,府门忽然大开,一行行丫鬟忽然排在门后。 大门将开,款款走进一位衣着鲜艳华丽的夫人,立马排开两列的丫鬟们齐齐的弯身福身,道:“夫人。” 程氏十分的享受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尤其这府邸她是主子,她风光得意的挺直了腰板,手中的丝帕柔滑缠在指尖,她笑容满面的抬手一挥,问道:“老爷回来了?” 就连程氏身后的贴身婢女,荷花,荷香也跟着长了脸。 如今虽为分家,可程氏早就想搬离沈府,从煤栈上赚来的钱财,他们夫妇二人便盘下了这座老宅,又重新翻新了一番,这才住进不久。 小丫鬟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夫人,老爷在书房内。” 程氏微微点头,遣退了其他婢女,只留了荷花,荷香二人在身边伺候着。 荷花小声碎念道:“夫人,咱们宅子也有了,倒不如与老夫人明说了,不然让老夫人先查出来,倒也不好说了。” 荷花说的事,程氏自然考虑过,她眉头微紧:“这会儿正是煤栈的紧要关头,提出分家,更让人落下了话柄,此事我自有打算。” 入了书房,劈里啪啦的算盘声就先传了过来,程氏徐徐走近,沈平世正在屋中算着账本。听见动静,便停下了动作,道:“夫人,你来了,府上的事情如何解决了?” 程氏语气带了几分不善:“沈容回来了,还带了英亲王府的人,那些矿工的家人拿银子自然就能打发的了。你可知。二房如今是出息了。” 程氏想一想,心里还是羡慕嫉妒不已:“沈岚与了卫国公府的二子,沈容也与英亲王府的二公子赐婚。瞧瞧人家这两位夫婿,哪位不是上等人。” “赐婚?”沈平世素来憨厚,一向不计较这些,只是听闻赐婚的事情。有些好奇的发问道。 程氏没好气的瞪了沈平成一眼,随性的坐了下来。“赐婚!”知道沈平世就是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她也懒的与他发火,索性问:“苏府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早先传信过去,苏老板是生意人。自然是哪里的形势好就站在哪处,只是夫人,桂嬷嬷他们能信得住?”沈平世心想桂嬷嬷与原子不过是一介下人。可站在他们的头上,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程氏是通过银杏发现原子才是煤矿幕后的老板。程氏深知原子对沈府的记恨。 遂,他们夫妻二人拉下面子,与原子合作。 这才有今日这一幕。 程氏莞尔一笑:“不可信不可信,与她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程氏与沈平世在府上待了片刻,便一起去了原子与桂嬷嬷所住的老宅内。 “五弟。”沈平世憨厚亲切的喊着原子:“那些矿工的家人果然去找了沈府的麻烦,不过似乎都已经被打发了。” 这一句五弟对原子很是受用。 原子这辈子最想得到的就是沈府的承认,听到沈平世如此喊他,他大笑出声,跟着喊了一句:“三哥。” 他笑容忽然变得阴冷起来:“这只是送给他们的饭前小菜!一切还没有结束,沈府如今少得只不过是钱财罢了,这还不足以扳倒她!” 沈平世闻言面色难堪起来。 但程氏笑得尽兴,夸道:“沈府的这些兄弟中,还是五弟最有头脑!” 须臾,一身琥珀色素面杭绸褙子的桂嬷嬷迈过门槛,缓缓走进,原本就身材圆润的她更被养得白白胖胖,赘rou横生。 “娘,您不在屋里歇着,咋过来了。”原子一个箭步突了过去,将桂嬷嬷扶住,就准备让奴婢扶桂嬷嬷回去。 桂嬷嬷沉着脸一把甩开原子的手腕:“怎么?我还不能出来说说话?” 桂嬷嬷冷眼瞧着原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因为仇恨白白牺牲了几十条无辜的性命。 “诶,瞧您说的,我还不都是为您好,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原子嘿笑道。 就看桂嬷嬷从怀里掏出一面黄符:“这是我在善正寺给你求的平安福,希望能减轻你身上的罪孽,原子,这件事情就已经够了,如今咱们的日子美满,你该收手了!” 桂嬷嬷一点也不顾忌沈平世与程氏在屋内,她一本正经的开口。 期盼的望着目光尽是阴冷的原子。 心中就凉了大半。 原子忽然仰天大笑:“收手?娘,您是不是傻了?他们沈府是怎么对您的,又是怎么对我的!我们是像狗一样被赶出沈府的!您当牛做马给那老太婆做事,她惦记了您什么!桃红,还不扶着老夫人回院里歇着!好生将老夫人照顾好了,不然拿你事问!” 原子大说一痛,不及桂嬷嬷再次开口,就被丫鬟桃红强行扶着出了屋。 离开前,桂嬷嬷尽是无奈的瞧了眼沈平世。 不想她在沈府做事这么多年,竟然没有看出三老爷与三夫人早有异心。 她不禁苦笑一声。 或许是上了年纪,况且的确是她对不起老夫人在先,眼下已经没有那么记恨了。 她默默叹息,摇头回了自己的院落。 ********************************************* 幽绿色的小竹林内,流水湍湍,轻缓流淌着。 这片绿林是善正寺后山内的一道被隐蔽的风景。 “从京城回来了。”声音通透空灵,额间戴着着三指宽的月白色额带,清尘脱俗,白色的道袍加身,仿若置于仙地。 他双目清澈发亮,笑看着远道而来的谢钰。 谢钰弯了弯眉毛,喜上眉梢:“留在江北更适合做事,你呢?”话音稍顿,道:“玄清。” “已许久未有人这么称呼我了。”玄清浅浅一笑,这样一张与小八相似的面容,比小八的双目更为清澈,更为脱俗。 要说不同,大抵就是玄清比小八年纪大些。
谢钰同他坐在篱笆下的石椅上。 这里林荫凉快,纵是待在院中,时有微风吹过,湿意清凉。 谢钰道:“也是你忘了自己名号,小八虽与你相同,可到底不是你,即使他手中有你留下来的笔录。” 他嘴角噙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意,道:“说来也巧,阿容将小八认作了你。” 玄清面色无色,波澜不惊的回答:“这不就是命运。玄清不过是个名号,你可以称玄清,我也可以称玄清,小八自然也可以。” 谢钰对于玄清这番说辞,失笑摇头。 *************************************** 而此时的沈容正陪着安宁郡主走在永安城最喧闹繁华的大街上。 沈容绝对不会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安宁郡主此时就像是个孩子一般,四处欢喜的转着,瞧什么都新鲜,瞧什么都喜欢。 就连铁面田良看见安宁郡主这幅模样都傻了眼。 稍后修改 *************************************************************************************** 幽绿色的小竹林内,流水湍湍,轻缓流淌着。 这片绿林是善正寺后山内的一道被隐蔽的风景。 “从京城回来了。”声音通透空灵,额间戴着着三指宽的月白色额带,清尘脱俗,白色的道袍加身,仿若置于仙地。 他双目清澈发亮,笑看着远道而来的谢钰。 谢钰弯了弯眉毛,喜上眉梢:“留在江北更适合做事,你呢?”话音稍顿,道:“玄清。” “已许久未有人这么称呼我了。”玄清浅浅一笑,这样一张与小八相似的面容,比小八的双目更为清澈,更为脱俗。 要说不同,大抵就是玄清比小八年纪大些。 谢钰同他坐在篱笆下的石椅上。 这里林荫凉快,纵是待在院中,时有微风吹过,湿意清凉。 谢钰道:“也是你忘了自己名号,小八虽与你相同,可到底不是你,即使他手中有你留下来的笔录。” 他嘴角噙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意,道:“说来也巧,阿容将小八认作了你。” 玄清面色无色,波澜不惊的回答:“这不就是命运。玄清不过是个名号,你可以称玄清,我也可以称玄清,小八自然也可以。” 谢钰对于玄清这番说辞,失笑摇头。 *************************************** 而此时的沈容正陪着安宁郡主走在永安城最喧闹繁华的大街上。 沈容绝对不会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安宁郡主此时就像是个孩子一般,四处欢喜的转着,瞧什么都新鲜,瞧什么都喜欢。 就连铁面田良看见安宁郡主这幅模样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