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看过我吗
“凉言,”瑞恩站在季凉言的床边,眸色深沉地凝视着自睁开眼四处张望了一番后就再无反应,平静得诡异的季凉言。犹豫再三,缓缓开口,“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凉言没回答他,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安静得好似不存在。 “凉言…”没听到他回答,瑞恩又唤了他一声,眉紧皱到一块,眉间含着化不开的担忧。 “我没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季凉言终于说话了,声音是极力压制后的冷静,只有微微颤抖的声线在透露着,早已波澜起伏的心境。“我…哥呢?” “凉言,薄年他…”早想过季凉言会询问景薄年在哪,也把景薄年教好的台词在心里预热过很多遍,可真的要说出来,瑞恩又犹豫了。如果真的按景薄年安排好的说出来,那他和季凉言之间就会离得更远,他不想做他们的推手,不想再给伤痕累累地季凉言捅刀子,不想再看景薄年自己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可是… “我哥呢?我哥呢?瑞恩,我哥呢?他,来看过我吗?”瑞恩不回答,季凉言就一个劲地问着,看着仿佛快要哭出来了一般。 “凉言,你哥他最近很忙,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他,可能,没时间,来看你。”瑞恩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尽量小心的用词。 “呵,”季凉言笑了,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温暖的温度透过衣料带入体内,却根本无法温暖他被寒意渗透的心。“很忙?很多事?是说忙着结婚的事吗?” “凉言…” “是啊,结婚确实挺忙的,还要过二人世界。哪里抽得出时间来看我这个神经病。”嘴角留成一个自嘲的弧度,头发,白得越发刺眼。 “凉言,你不要这么想。你…”瑞恩有些说不下去,“薄年他现在只是接受不了你…你的病。只要你…病好了,我相信,他一定还会像从前一样对你的。”
“病?”季凉言觉得好笑,低笑出声,笑声略显癫狂,夹杂着被压抑到极致的苦涩,“你们…都认为这是病吗?” 说着说着,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哭声,“我不懂!我不懂啊!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怎么就是有病了!怎么…就成神经病了…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啊…”忍了太久的眼泪一下全涌了出来,在趴在被褥上失声痛哭的季凉言的脸上留下一条条湿痕。 景薄年站在窗外,听着季凉言的声音,用牙齿使劲地咬着手,眼睛紧闭,他不敢看,他怕,他只要看季凉言一眼,就会心软。 血腥味很快在整个口腔里蔓延开来,苦涩不堪。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般,毫无知觉,蹿满了,痛到深处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