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古族崛起在线阅读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法躲闪的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法躲闪的剑

    “是你?”

    栾红婴在看到长门之时,双眼瞳孔不由得一缩。但几乎没有人看到,她的脸颊之上,曾有过一瞬间的喜色,但这一抹喜色很快便化作了阴沉之色。因为在她眼中,与她有着婚约的水木,已然被那只她所遇到的古妖吞噬,并且化作了水木的模样,也就说,眼前之人,并非是真正的水木,想到这里,栾红婴眼中的阴沉之色变得愈发浓郁起来。

    “水木?

    “义王子?”

    就在这时,整个大殿,也是随之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一阵惊疑之声。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这般容易地死掉嘛!”尸妃雪一脸欣喜,她并没有怀疑长门的身份,因为在她想来,对栾红婴这般痴情,敢公然,并且毫无顾忌地跑来这荒王婚礼上闹事的,也只有长门,不可能是别人!

    不过她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语,毕竟眼下,她并不适合开口,所以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急躁,将桌上的那杯灵酒端起,一饮而尽。

    至于她对面端坐的尸妃萱,此时却在轻轻揉着额头,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她性子本就很淡,且心细如针。不似尸妃雪那般喜形于色,也不似栾红婴那般喜怒无常,是她们三人之中,城府最深之人。

    这出现在大殿之上的长门,是不是真正的水木,她虽然不敢确定,可相比于让栾红婴嫁给让她颇感觉有些厌恶的咒离,且明显对栾红婴并非真心的咒离,这有着水木相貌之人,显然更让她舒心一些。

    只要这有着水木相貌之人,是出自真心想要争取栾红婴,她不会在意这人到底是水木,还是杀死水木的古妖。她如今,毕竟并不完全是尸妃萱,对长门自然没有太深的感情。

    一切可以从头开始,真长门,假长门,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他是因为怎样的心思,才来到了这大殿之上。

    “王弟能千里迢迢,从北境赶回,参加本王的婚事,倒是有心了!”咒离一脸阴霾,但还是颇为和善地朝着长门点了点头,强行将心中的杀意按了下来。

    长门并没有将修为散开,所以,除却早已知晓长门修为的栾红婴和尸妃萱姐妹之外,即便是这里,战力和修为最高的咒武元,都不曾看出,长门修为已然突破到了拓脉初期,咒离自然也不可能看得出。

    在这大殿所有人的眼中,长门修为只是炼血八阶,可即便如此,仍旧没有任何人敢轻易出手,甚至没有人敢轻易,对长门这般无礼的行径口诛笔伐!

    只因为长门身后有着如今已然是西荒第一修士的西子雉,即便是宗老院,都不敢轻易与其翻脸。

    “既然是王子殿下来了,就请入座吧!风儿,还不快些起身!”羽云烈虽然看上去,神色淡然,并未因为长门的到来有丝毫不快,但明眼之人仍然能够看出,他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阴沉。

    “爹……”羽风本就心胸狭隘,因为当初在栾家的话语冲突,对长门有颇多怨恨,如今长门出现,让他心中生出一抹莫名其妙的怨毒。

    羽云烈让他起身,更是让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自然不想将位置让给长门,更何况,让他已然有些着迷的尸妃雪,就在自己身旁,他更是不想因为此事,折了颜面。

    可他刚想要开口反驳,羽云烈却是目光一冷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还未等羽风起身,长门便先一步开口道:“不必了,在下又来参加婚宴的,是来抢婚的,诸位大可不必这般和善!当然了,若是荒王能将这新娘送给在下,就再好不过了,省得大动干戈了!”

    “大胆!”听到水木的话语,许多人都是面色一沉。

    “殿下,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站在你身前的,可是如今的荒王和王后,你安敢无礼!”羽云烈双眼微微一眯,神情之间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杀机。

    “王弟莫不是北境的烈酒喝多了,来时还未醒酒?若是如此的话,之前王弟所说,本王只当做戏言!”咒离脸颊微微抽搐了几下,虽然他很想将长门一掌拍死,可想起羽妃临行之前,让他莫要和西宫冲突的话,他又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替长门找了一个台阶,只要长门顺着他的话话语说下去,此事便能够在还未燃起只是便平息下来。当然,即便长门不领他的情,他也能够以这样的理由,强行让人将长门带离大殿,毕竟在他眼中,长门也只是炼血八阶修士。

    想到此处,咒离也没有他多的犹豫,便朝着花蔓和莲月开口道:“你二人还不快些带王子殿下去侧殿休息?”

    花蔓和莲月听到咒离这般话语,都是心头一跳,两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却也没有迟疑,便走到了长门身旁。

    “殿下,让小女子二人陪您到侧殿休息吧!”花蔓说话之时,一脸媚态,似乎的确想要带长门离开一般,可还未等碰触到长门,木婉和夏雨琪却都是一步踏出,挡在了两人身前。

    “是不是醉酒,我家殿下自有分寸,就不劳烦两位jiejie了!”

    花蔓和莲月见状都是眉头一皱,颇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咒离。却是看到咒离面色已然阴沉到了极致,仿若吃了死尸一般。

    “殿下从北境归来,可曾见过你母后了?”就在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咒武元忽然开了口。他面色淡然,不喜不怒,似乎并没有为难长门之意,可长门仍旧能够感觉得出,这咒武元对他,对西宫都隐隐有着些许敌意。

    其实,有些事情,即便长门未曾接触过,也能够猜到。西子雉修为虽然也只是拓脉中期,可因为有着妖剑九纹女和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女巫秘典。战力堪比拓脉后期,如今的她已然是西荒第一修士,即便是长公主,和宗老院第一宗老比之都要若是一筹。

    若是咒姓也就罢了,只可惜西子雉并不姓咒,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王族咒家的威胁,更何况西子雉还一直觑觎着荒王的位置和王族陵墓之中的秘藏。

    宗老院作为王族咒家的支柱,自然不可能与西子雉和平相处,更不可能将荒王之位,拱手让给外姓之人。“jiejie,怎么了?”

    东宫的一处幽静小院之中,栾红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许久之后,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这一幕落在了尸妃萱和尸妃雪眼中,也是让两人皱了皱眉头。

    尸妃萱走到栾红婴身旁,一脸疑惑地朝着栾红婴问道。

    栾红婴犹豫了半响,方才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莫不是,还放不下那水木?”尸妃雪也是走了过来,她话语刚落,尸妃萱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尸妃雪吐了吐香舌,之前尸妃萱早便提醒过她,不要在栾红婴面前提起水木这个名字,如今她没头没脑地再次提起,自然惹得尸妃萱颇有些生气。

    栾红婴咬了咬嘴唇,脸色变得愈发复杂了起来。

    “当年,我选择用秽土巫咒转生之时,祖母曾嘱咐过,让我复生之后,万不可动感情,所以我在这栾红婴融合之后,便第一时间选择了去杀掉水木!可看到他被那只古妖吞下,我总感觉心里有些疼!”

    “很正常啊,因为心脏不是你的嘛!”尸妃雪话语刚落,尸妃萱便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头上。

    “再敢乱说吧,我便把你嘴巴缝上!”

    尸妃雪急忙捂着嘴,一脸尴尬地朝着尸妃萱笑了笑。

    “这有什么办法嘛,尸妃雪,性格如此,这些话,我是想忍着不说的,可,没忍住!”

    尸妃萱白了她一眼之后,也不再理会,转而略作沉吟地朝着栾红婴说道:“有些东西,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我们当年在施展秽土巫咒的时候,便已经死了!如今活下来的,不过是传承的记忆!我们并非是数千年前,赵国的那三位理应被烧死的妖妃,而是栾红婴,尸妃萱,尸妃雪。。”

    “够了!”还未等尸妃萱说完,栾红婴便双目一凝地朝着尸妃萱呵斥了一声,她暗自咬了咬牙,沉吟了许久方才一脸颓废地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是赵国鸾妃吕雉,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

    尸妃萱见栾红婴听不进自己的话语,也只能欠了欠身地道:“是meimei失言了,jiejie可莫要往心里去!”

    栾红婴没有再理会尸妃萱的话语,她转身看向了房外,口中喃喃地道:“上一世,祖母为我占卜,说我是王后的命,为此,我才嫁给了赵王,可到最后,也只是个王妃罢了!这一世,不管是为了祭奠祖母,还是为了在这个时代立足,我都要成为这西荒的王后!”

    听到祖母两个字,尸妃萱和尸妃雪脸上都是露出了些许落寞之情,因为正是靠着吕雉口中的祖母以性命为代价,施展秽土巫咒,方才让三人有了这番的记忆和意识传承,成为了如今的栾红婴、尸妃萱和尸妃雪。

    “jiejie让那荒王咒离,今生只娶jiejie一人,可是认真的?”似是为了扯开话题,尸妃萱犹豫了一下,略显认真地朝着栾红婴问道。

    栾红婴点了点头。

    “自然是认真的,若是连简单地从一而终都做不到,非要娶个三妻四妾,又有什么情谊可言?我又干嘛要嫁给他,任他玩弄?”

    尸妃萱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担忧之色。

    “可是jiejie,那咒离可不像是一个听话的人!”

    栾红婴皱了皱眉头,沉吟了半响,方才微微叹息了一声,似是妥协了下来。

    “看命吧,若是成婚之后,他做的不算过分,也就罢了,若是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那我还做这王后有什么用,大不了,杀了他,去天府国,做天府国的王后!”

    尸妃萱仍旧有些忧心忡忡,可就在她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忽然有着两道身影闯了进来。

    “娘亲要成婚了?”这两道闯进房间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白牙和桀!说话的自然是白牙,此时的她一脸怒气冲冲,眉头紧锁地朝着栾红婴问道。

    “越来越没规矩了,是谁让你闯进来的?”栾红婴虽然这般说,可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怒气,似是对于两人的闯入,并不怎么在意。

    “白牙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栾红婴说着,侧过脸颊,瞪向了白牙身边的桀。

    “长门。。水木有恩于在下,所以有些话,在下是必须要说的!”桀一脸平静,如今,他气息与以前有了极大的不同,缠绕着淡淡地尸气,修为也不知为何,提升到了炼血九阶巅峰。

    栾红婴双眼微微一眯,有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本宫留你性命,还送了你一场造化,将一堆的鬼尸炼入你体内,便不会杀你,你在本宫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桀神情不变,只是朝着栾红婴拱了拱手道:“即便主母这般说,该说的话,在下还是要说,水木对主母的情义极深,当日他为了主母,不顾性命地与栾家为敌,便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在下想请主母,再认真考虑一下和咒离的。。”

    还未等桀说完,栾红婴已然一脸愤怒地朝着吼了起来。

    “主母,主母!谁是你主母?你家主是那水木,你去找你水木好了,他有恩于你,那本宫呢?”

    “主母对在下。。”桀显然并不怎么聪慧,他原本想要开口解释,可对栾红婴的称呼却没有丝毫改变,这让栾红婴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你还不住嘴!”尸妃萱似是害怕桀再说下去会惹恼了栾红婴,急忙朝着桀喝道。

    “叔叔说的本就没错嘛!干嘛要他住嘴,我爹爹只有一个,就是水木,娘亲若是非要改嫁,我便出去,到处给你惹麻烦!”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那水木既然这般好,那你们就去找你水木好了!”

    尸妃萱和尸妃雪看到栾红婴眼中流露出些许杀机,也是脸色微微一变。

    “他二人与水木,也是因为有着些许感情,方才说出这番话语,还请jiejie息怒!”

    尸妃萱说完,急忙朝着尸妃雪打了个眼色。

    尸妃雪也是一下子明白了尸妃萱的意思,没有任何犹豫地推这桀和白牙,朝着放间外走去。

    “你干嘛啊?”白牙有些不情愿地瘪了瘪嘴,却被尸妃雪目光一冷地瞪了一眼。至于桀,虽然也是有些不情愿,但也是半推半就地出了房间。

    “水木,水木!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难道还非要让本宫承认,是本宫薄情寡义不成?”栾红婴有些咬牙切齿地自语了一声可是其话语说道最后,眼中的杀机,竟然不知为何,化作了nongnong的哀伤。

    咒离的婚礼办得并不算隆重,也许是因为时间紧迫,就连被邀请之人都只有宗老院、三宫,新的四大世家和些许有名望的豪门。并未邀请盟国和远在夜雨城之外的大族部落。

    栾红婴穿着一身红色婚袍,出现在人前之时,也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惊疑之声。不仅仅因为她的修为,也因为她那绝伦的美貌,虽只是稍作打扮,可在整个西荒,能与她相提并论的,除却西子雉之外,已然屈指可数。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水性杨花的轻贱之人罢了!这才多久,便已经将王子殿下当初的情义忘得一干二净了!”

    “就是!看着就让人恶心!”

    西宫之人在不远处轻声议论着,显然是在替长门打抱不平。

    这些话语落在栾红婴耳中,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恭喜娘娘!”木婉站在那些议论之人的身前,在看到栾红婴望向自己这边的时候,也是一脸平静地朝着栾红婴欠了欠身子。可丝毫没有阻止身后之人议论的意思。

    至于其身边的夏雨琪,却是直接目光一转,当做没看到一般,理都未曾理会栾红婴。

    “今日我成婚,你们口中那位王子殿下,若是真对我有百般情义,定然会前来!若是没来,要么说,我与他缘分,要么说,他对我的情义,也只不过如此罢了!”

    栾红婴面若寒霜,冷冷地朝着一众西宫之人开口道。却是让木婉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栾红婴说完没变不再理会几人,径直朝着大殿走去。

    咒离也早早地迎了出来,他在看到栾红婴之时,神情一怔,似是没有想到,栾红婴经过一番大半,会有这般姿色,眼中也是随之流露出些许贪婪,但很快便隐藏了起来。可那抹贪婪之色,仍旧落在了栾红婴眼中,这让后者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厌恶。

    “仙子当真美貌动人!”咒离朝着栾红婴赞了一声之后,便急忙将替她引路,将她迎进了大殿之中。

    而被邀请之人,也是先后进入,宗老院三宗老之中,只有一位前来,只是拓脉初期修士,样子看起来极其苍老,名字叫做咒武元,即便上一代荒王都要尊称其为叔父,他坐在了王位下的左首位之上,而右首位坐的却是羽家家主羽之猎。因为羽妃和并未回夜雨城,所以那本应由羽妃和西子雉来坐的座位,只能让他二人取代。作为咒离的长辈受礼。

    至于两边的座位,除却尸妃萱和尸妃雪占据了两个最重要的位置之外,其他座位由西宫和北宫的代表之人和四大世家的代表之人落座。

    当然,说起四大大世家,也已然与以前有了极大的不同,已然是强弩之末的栾家和被灭门的叶家都已然被除名世家之外,而原本居于豪门之首的项家和亲近东宫的陆家,成为了新的世家。

    只是这两个新的世家,连同如今的褚家,都已然没有了拓脉期修士坐镇,四大世家也算是名存实亡,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威望。

    “水木啊水木,到头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连女人都看不住的废物罢了!”羽风虽然修为只是炼血七阶,可却代表羽家,坐在了尸妃雪下方的位置,他看着栾红婴和咒离两人,心中却是一阵得意地冷笑起来。

    不过相比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羽风如今最在意的,还是如何取悦身边的尸妃雪。羽之猎早便嘱咐过羽风,要多花些心思,在栾红婴这两个姐妹身上,若是能讨得任何一个人的欢心,羽家的地位也将更加巩固。

    羽之猎让羽风参与到这种场合,也是为了给羽风创造这样的机会,羽风自然心领神会,也不想辜负了羽之猎的“期望”,毕竟尸妃萱和尸妃雪的美貌也丝毫不逊色于栾红婴。

    “仙子可知,我西荒曾有一蛇妖,与人成婚,衍生一族,其名蛇鬼?”羽风先是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尸妃雪,暗自犹豫了一下,方才找了个话题,开口道。

    可尸妃雪却没有丝毫理会,仿若没有听到一般。

    羽风见状,一脸尴尬,急忙干咳了一声。

    “据在下所知,蛇鬼族之人的心头之血,有着增进修为,延年益寿之效,当年上一代荒王,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将蛇鬼族圈养在了这皇宫之中,每日取一人的心头之血饮用,可蛇鬼族修士性烈,大多不肯苟活,更别说在别人的圈养之下,延绵子嗣!所以最终也是落得了一个灭罪的下场,不过这期间,却逃出了一个叫做白素素的女子。。”

    还未等羽风说完,尸妃雪已然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上一代荒王残不残暴,关我何事?”

    尸妃雪的话语,让羽风吓了一跳,他急忙看了看四周之人,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之后,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在下可不是说荒王残暴,而是想说,那蛇鬼族逃出的女子,已然落到了在下手中,若仙子感兴趣。。”羽风说到此处,话语一滞,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尸妃雪的脸色。

    因为羽之猎已然查出了尸家姐妹的来历,并且也告诉了羽风,她二人并非人类,而是半尸,而且有着许多吃人的传闻,羽风虽然有些抵触,可相比于尸妃雪的美貌和价值,这种吓人的癖好,他也并非不可以接受。

    尸妃雪听到羽风这般话语,双目不由得一凝,但很快便一脸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变态!”

    羽风闻言,彻底愣了下来,显然是没有想到尸妃雪会有这般回应,所以一时之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在下,在下并无让仙子吃人之意,只是,只是那蛇鬼族之人体质特殊,算得上是血脉稀薄的半妖,生气的时候,身上会出现蛇鳞,很是稀奇,所以在下是想请仙子观赏一番,若是仙子喜欢,送给仙子也未尝不可!”

    羽风支支吾吾了许久,方才勉强编织出了一个勉强说得通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啊,倒是误会你了!”尸妃雪有些歉意朝着羽风颔了颔首,随即略一沉吟地道,“若有机会,在下定然会去羽公子府上叨扰!”

    羽风见尸妃雪脸上没有丝毫厌恶之意,心中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可尸妃雪整颗心却悬了起来,尸魔毕竟是邪祟之物,难免将来不会有人拿此来当做借口,对付她们三姐妹!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和尸妃萱半尸的身份,极为隐秘,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可如今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就在咒离婚礼将要开始的前一刻,七八道身影,各自骑着高阶妖兽,出现在了夜雨城之外。为首之人,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模样。一身白色衣袍,一头黑色长发,让他那原本就秀气的脸颊,平添了一抹气质。

    这秀气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得到栾红婴结婚的消息之后,从西荒北境,一路赶回的长门。

    而其身后之人,除却林仙禾和化名香蝶的妲己之外,还有着四个炼血九阶修士,鬼蜘蛛一族的香夫人、叶家被灭门之后,投靠在西宫的叶九云、在洞府昏迷,后被长门几人救回的褚文鸯,和一个来自于豪门甄家,原本只是炼血七阶,不知为何忽然化身成了炼血九阶修士的甄琳琳。

    这四人,除却褚文鸯亲近于北宫之外,其余四人尽皆归属到了西宫之中,此次跟随长门回夜雨城,自然是为了支持长门夺取荒王之位。

    至于西子雉,却并未跟随,按照她的话来说,她并不适合参与进来,毕竟当初她已然答应过羽妃,会支持咒离成为下一任荒王,如今若是再公然支持长门夺位,显然有违情理。所以她也只能暂时所有事情推到长门身上。

    “看来,那咒离,是不想让你回来,坏他的好事呢!”香夫人看着紧闭的城门,也是嘴角一扯地调笑道。

    长门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只是抬头看着城楼上的几个遮遮掩掩,一脸慌张的修士,目光一冷地喝道:“若还想活命,就快些打开城门!”

    虽然长门此时修炼到拓脉期,已然能够在空中短时间滞留,翻越这十几米的城墙,并非难事,可他还是选择了从城门进入!为的自然是大张旗鼓地闹出一些动静,并且借西宫和北宫之势,来让那所谓的王族宗老院有所忌惮,而不敢轻易对自己出手。

    看守城门之人,毕竟只是炼血六阶左右的修士,被长门这般话语一吓,脸上大多露出了些许慌张之色,可他们也收到了水木若是归来,绝不可打开城门的王命,开了城门,便是死罪,两难之下,几人也只能朝着长门央求道:“荒王有命,让我等,今日决不能开启城门,还望殿下体谅。等明日,明日我等定然。。”

    还未等几人说完,长门便已然有些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

    “聒噪!”长门话语一落,却是没有任何征兆地一拳轰出,立刻便有着一股狂风卷起,如若海啸一般,落在那足有数米高的巨大城门之上,却是让那城门微微一颤,下一刻,却是轰然碎裂。

    这一幕,落在那些看守城门和被挡在城外的其他围观之人眼中,却是让他们齐齐一震,神情之间,尽皆流露出了nongnong的骇然之色。

    就在一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长门一行之人已然,以尽快地速度,进入了西荒城之中。可嗡嗡的议论之声也是随之响起。

    “这水木的修为,莫不是突破到了拓脉!”

    “这便是当年,那个被栾家当做废物的水木吗?”

    “他身后几人之中,好像有一个人,是被荒王下令,灭了满门的叶家少主叶九云!”

    “也许,关于水木是西王后亲子之事是真的!如若不然,他怎么会自找麻烦,带着叶九云,来挑衅荒王!”

    “北宫的林仙禾,好像也在那几人之中!”

    “这么说来,北宫和西宫,联合了?”

    “谁知道呢!”

    “看来这夜雨城,又要不太平了呢!”

    “。。”

    长门自然不知道,他走之后,身后之人所议论的话语,此时的他,心中有些焦急。虽然,明知道如今的栾红婴,并非当初的栾红婴,可得知了栾红婴要嫁给咒离的消息之后,他还是有着些许说不出失落。

    尤其是在听了妲己关于那所谓记忆传承的言论之后,他更加有些难受起来。

    毕竟,仅仅只是一段多余的记忆,便让他们之间,有了这样的隔阂,生死相见,再没有了半分情义。仿若两人之间的感情,从来都是利益的结合,本就脆弱如纸一般。

    长门重情,甚至可以说是死板,认定了便是认定了,即便是栾红婴,真的只是在利用自己,他也很难再将感情收回。

    当然,眼下的情况,比之利用和背叛,要好上许多,可对于长门来说,却又复杂了一层。

    现如今的栾红婴,到底还是不是曾经的栾红婴,长门已然难以确定!毕竟按照妲己的说法,栾红婴很有可能是rou身未变,魂魄未变,只有记忆和念头改变之后的性格转化。

    也就是说,只要抹去那段不属于栾红婴,却已然融入其脑海中的记忆,栾红婴还会变回原本的模样。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颇有些困难,亦或者说,凭借他拓脉期修为,机会不可能,在不伤及神魂的情况之下,改变或者抹去某人的记忆。

    “只是性格变了而已,感情是不可能会变的,她若对你有情,当初就不可能会去杀你!”这是香蝶劝说长门放弃栾红婴的话语,毕竟她很想撮合长门和林仙禾在一起。可这落在长门耳中,却莫名地让长门心中,生出了些许希翼。

    因为,当初栾红婴在看到被夺舍的水木,在强迫林仙禾之时,眼中流露出了些许落寞,而长门化身古妖,在将那被夺舍的水木吞掉之时,栾红婴也因此而愤怒了起来。这虽然代表不了什么,可也能说明很多事,至少是证明了,长门在栾红婴心中,并非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林仙禾这一路之上,并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长门很不喜欢欺骗别人的感情,林仙禾的事,他原本还想要逃避,可在他从妲己那里获知,栾红婴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原本的栾红婴之时。心中也是暗自有了决定,所以长门便是水木的事情,他颇为具体地告诉了妲己,也让妲己转达给了林仙禾。

    长门原本以为,林仙禾会找自己的麻烦,可让他想不到的是,林仙禾却出奇的冷静。不但没有找长门的麻烦,反而在与西子雉一番交谈之后,仍旧决定帮长门登上荒王之位,只是如今的她,在面对长门之时,神色冷了许多。

    至于,她和西子雉之间,到底谈了些什么,有着什么样的交易,长门并不知晓,可他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栾红婴嫁给陛下,倒也算是天造之和!”宗老院三位宗老之一的咒武元坐在座位之上,淡淡地朝着一边的羽之猎开口。

    咒武元虽然和羽之猎一般,都是拓脉初期修士,可因为出身王室,所以咒武元的身份,要比之羽之猎高上许多,若是在荒王根基未稳之时,包括咒武元在内的王族宗老们,甚至有着左右王权的能力。当然,三宗老的战力,也毋庸置疑,毕竟这三人,修炼的都是王室秘典,其上所记载的功法,比之一般世家和散修能够得到的功法要好上太多。

    “是啊,此乃我夜雨城之福,西荒之福啊!”羽之猎急忙打了个哈哈,一脸恭敬地回应了一声,他似是在咒武元的话语之中,听出了端倪,心头不由得紧了紧。

    “话说回来,这栾红婴的修为,提升地倒也奇怪,老夫之前听说,她在前往北境之时,还只是炼血七阶修士,可如今却已然是拓脉修士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陛下的安危,羽贤侄可要多上些心思才好!”

    咒武元的话语之中,也的确一直透露着一抹怪异,仿若是在试探一般。咒离是羽之猎私生子的事情,其实宗老院早有耳闻,不过因为在几人眼中,荒之眼不可能伪造,方才没有太多的怀疑。

    可如今,咒离继位荒王,这已然关乎咒家传承,宗老院也不得不谨慎对待此事。

    “宗老的话,羽某谨记于心,定然不敢懈怠!”

    羽之猎一脸平静,不露丝毫声色地朝着咒武元点了点头。

    而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婚宴大典也已然开始,一个宫装女子站在大殿右上方的角落,高声宣布祭天。按道理来说,咒离和栾红婴都需要跪拜!可因为两人身份特殊,一个是九五之尊的荒王,一个是将要母仪西荒的女后。当众下跪并不合适,所以只好以躬身代礼。

    栾红婴自进入大殿之后,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面色冷峻,贝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仿若有着些许心事一般。

    “可恶?”栾红婴有些烦躁地自语了一声。她回过身,看了殿外许久,方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缓缓地朝大殿正上方,躬身祭拜。

    “明明他都已经死了,我到底还在期盼什么?”栾红婴心中再次呢喃了一声。

    栾红婴口中所说的他,指得自然是“长门”,水木被化身古妖的长门吞噬,她并没有看出端倪,所以此时此刻,在她的意识当中,长门已然身死!若是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也不可能是真正的水木,而是那吃掉了水木的古妖。

    可越是如此,她脑海之中,越是会浮现长门的身影。毕竟她是栾红婴,而非当年的吕雉,记忆变了,意识变了,可心,却没有丝毫改变,也不可能有丝毫改变。

    “此仇,我帮你报便是,算是欠你的,从此再无瓜葛!”

    就在栾红婴心中自语之时,其身边早已察觉到异常的咒离,终于还是忍不住,朝着栾红婴开就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栾红婴收回了思绪,她双眼注视着咒离,片刻之后,略显犹豫地低声朝着咒离问道:“如果,我不想做这王后,你可愿意放弃王位,带我离开这里?”

    栾红婴这番没由来的话语,让咒离双眼瞳孔不由得一缩。他脸色,在一阵阴晴不定之后,方才勉强一笑地问道:“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我,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不想做这西荒的王后,你愿不愿意带我离开?”栾红婴一脸认真地再次朝着咒离开口问道。

    “这。。”咒离脸上的笑容,变得颇有些僵硬起来,他也很想点头应允,来取悦栾红婴,可又害怕栾红婴不依不饶,一旦自己应下,会真让自己带着她离开西荒。所以咒离在一番犹豫之后,并没有去回应栾红婴的话,而是话语一转地道:“这拜堂之礼,还未完成,你我在此闲聊,让诸臣等候,也不合适。不若等这婚宴结束之后,你我再议此事如何?”

    栾红婴闻言,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但很快便舒展而开。

    “说的也是,我们拜堂吧!”栾红婴虽然这般说,可却颇感觉有些失落。

    咒离暗自松了口气,但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厌烦。他出生,便贵为太子,而且是荒王唯一的子嗣,还从来没有过,为迎合别人,而这般谨言慎行。

    “过了今晚,我看还你拿什么跟本王嚣张!”咒离暗自腹诽,双眼之中也是不由得生出了些许贪婪。

    西荒的拜堂之礼并不复杂,三拜之后,便已然算是名义上的夫妻。

    可这咒离和栾红婴的第三拜,却迟迟没有完成。

    栾红婴一脸阴晴不定地侧身看向了大殿之外,许久,许久,方才暗自叹了口气地转回了身子。

    “这。。”许多人对于栾红婴的举动,都颇有些疑惑,开始面面相觑地暗自议论了起来,毕竟,不用半柱香便能完成的拜堂之礼,硬生生被栾红婴拖了半个多时辰。

    咒离心中虽然很不舒服,但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语催促。羽之猎也是皱着眉头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显然对于栾红婴的异常,有所猜测,可他也知道自己开口并不合适,所以同样保持着沉默。

    “这第三拜,是这场婚事的终结之礼,自此之后,你我便是夫妻,不过,能不能找到一起,却还只是个开始,各自珍惜吧!”栾红婴沉默了许久,最终似是拿定了主意,她低声朝着咒离说完,便缓缓地转回了身子,朝向了大殿中央的方向。

    许多人见状,都是暗自松了口气。

    “本王定然不会辜负了王后的这番心意!”咒离急忙轻笑一声地点了点头。

    可就在两人,想要再次躬身,第三次拜礼之时,一阵吵闹之声,忽然从殿外响起。

    “等一下!”

    还未等大殿上的人有所反应,一道身影极为突兀地出现在了大殿当中栾红婴身前的位置。

    “你我订婚时候的婚书,还在在下手中,你想要改嫁他人,恐怕得需要问过我才是吧?”这是一个看上去极为年轻的男子,白袍黑发,颇显秀气,只是其周身散发的戾气,让人不感觉不寒而栗。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从北境匆匆赶来的长门。

    此时的他,神情有些冷漠,眼中透露着一股难掩的冰寒,仿若杀机一般,在他出现的刹那,便已然在大殿之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