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天赋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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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从袖子拿出一卷轴,一挥手,那卷轴已经挂在墙壁上展开。卷轴上写着三个字,我猜就是度量衡三个字。围观的百姓一阵惊叹,不过华山弟子早已见惯了,倒没有什么。 师父继续说:“这里有不少孩子已在学知业,想必都知道度量衡是什么。不过更多孩子还没未修到知业,所以我还是解释一下。所谓度量衡,简单地说就是长短、大小、重量的标准。”这时师父示意萧朱,萧朱搬上一个笨重的大箱子来,放下时发出很沉的声音。 师父说:“大家都知道长度标准是一尺,可是又有谁可以精确地告诉,一尺有多长?请举手。”言毕,马上有一大片人举手。师父随机点了两三个,却见上去他们上去比划时,师父都是摇头。然后师父说:“他们有些答案差很远,有些很接近,却没有人告诉大家,标准是多长。” 围观人群一阵迷惑,都不知道在搞什么,纷纷议论起来。这时人群中有人喊了出来:“标准是这么长!”大家看去,却是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把木尺。 “对对,就是这么长。”人群纷纷附和。 师父看了一眼,说:“少年,可否借用一下。” 少年说:“可以。” 只见师父一伸手,隔着七八丈,少年手中的尺子凭空被吸过了过去。人群又是一顿惊叹。接着师父从箱子翻出另外一把不知什么材质的东西,上面也有刻度,估计也是尺子。他把两把尺子并排在一起,展示给众人看。他问:“大家可看出两把尺子谁长谁短?” 我一眼看出,木尺长了一点,马上叫出来:“木尺长!” “好像是长了一点。”“是呀。”“我也看出来了。”人群纷纷附和道。 师父说:“不错。两把虽然都是一尺准尺,却还有长短之别。不光这两把有,我这箱子里还有很多新买的和问诸位乡亲父老借的,一样长短不一。”说时手一抬,木箱中七八把尺子纷纷飞了出来,师父双手一摆,那些尺子整齐地全部并排悬垂在半空。说时迟那时快,师父从袖口抽出两根红绳,一挥手,一根红色便飞到尺子下端。只见那根绷直的绳子和所有尺子下端均贴得天衣无缝。 另外一根则飞到尺子上端,却见有些尺子有些微缝隙,有些则没有。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纷纷为师父这下叫好。 师父说:“大家现在看清楚了,所谓的准尺,其实并不准,长短各有不同,只是这些微差别大家平常不在意罢了。但须知高手过招,差距往往在毫厘之间,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点毫厘之差,却往往足以致命。” 人们纷纷称然。 师父继续说:“所以,我们必须知道标准。要得到标准,就要找到一个恒定不变的存在。天大地大,所有东西都会变,唯有天地恒久不变。因此当初朝廷制定标准尺长短时,就考虑到这点。真正的一尺,等于贯穿皇城皇宫太阿殿皇座的子午线长度的一万万分之一。而这”师父抓住了那把不知什么材质的尺子,继续说“就是当年依此做的十二把原尺之一。” 人群更是一阵sao动,原来看起来很奇异的尺子,居然就是钦定原尺。 师父另外一只手一挥,尺子、绳子变纷纷飞回箱子中,少年的尺子也回到了少年的手上。人群又是一阵扰动。师父拿着那把尺子继续说:“可是只要是人做的东西,就必定有误差,即便是这把原尺也不例外。只是误差太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误差必定还是有的。那误差究竟有多大?因为没有比它更准的尺子,所有没有人知道。不过当年太祖皇帝曾下令,‘尺逾微则杀。’就是说十二把原尺差距超过一微,就把锻造的工匠杀掉。因此这把尺子误差不会超过一微。” 好多人第一次听说“微”这个长度,都挠起了脑袋。 师父继续说:“微小,微小,很多人都听说过,那‘微’究竟有多小?恐怕大部分人并不清楚。按朝廷制,一尺等于十寸,一寸等于十厘,一厘等于十毫(【注】:一尺按小说取值2/9米,一寸则为2/9分米,一厘则为2/9厘米,一毫则为2/9毫米)。所谓毫厘之差,说的就是这两个长度。”说着示意萧朱,萧朱从箱里翻出一黄豆大小的纯净透明的石子,拿到师父面前。 师父把尺子交给萧朱,取过石子,说:“这叫金刚石,是世界上最硬的东西。在这块金刚石中间,包着紫色的一点,那点大约有一厘。”说着向四方八面展示。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好一会儿,前排的眼神好的一名弟子率先叫了出来:“有一点!” “是有一点!”又有几人附和道。 师父示意萧朱传下去给徒弟们仔细看。 “咦?那紫色点上面还有一个白色点!”传到前排一个男孩时他叫了出来。 周围的徒弟都忍不住凑过去看。有些仔细看,说看到了,有些却说什么都看不到。 师父说:“不错,上面确实还有一个白色点,那个点,大约就是一毫。” 人群纷纷惊叹,想不到原来毫厘这么小,大约只有灰尘大小。 师父继续说:“一毫又可以分为十丝。丝就更小了,已经到了常人可以察觉到的极限。所以通常说‘丝毫未觉’,就是这个意思。”人们又是一片恍然大悟之声。 师父从袖口拿出一个水晶瓶子向周围展示,瓶子中似乎还有东西,问:“大家可看到了什么?” “蜘蛛!”又是刚才最先发现有白点那个男孩叫了出来。 师父点了点头,然后把瓶子递给那个男孩,问:“除了蜘蛛,你还见到了什么?”男孩摇摇头。 师父说:“你仔细观察一下。” 那男孩接过瓶子,翻看了几下,然后说:“我看见了,是蜘蛛丝。”他身边的小孩又围了过来。 师父点点头,说:“你传下去给其他人看看。”然后回到讲台上,说:“他说不错,里面还有些蜘丝。这些蛛丝小得非阳光反射看不见,已达到人的视觉极限。所谓一丝的大小概念正是来源于此。” “那一微呢?”刚才那个男孩问。 师父说:“一丝等于十忽,一忽只有最小的尘埃的大小(【注】:一丝约为22微米,一忽约为2点2微米,一微约为0点22微米。细菌大小介乎于1微到1忽之间。又,近来很火的PM2点5大约就是一忽大小)。正常情况下,人是完全看不见的。除非在很暗的地方,刚好有一束阳光照射进来,那么有些人就能在那束阳光中发现一些尘埃在飘。那些最小的尘埃大约就是几忽大小。所谓忽,原意就是指飘忽的尘埃。而一微仅为十分之一忽。” 我“哇”了一声,只知道微小很小,却不知道原来微小这么小。 师父说:“现在总结一下,一尺等于十寸,或者等于一百分,或者等于一千厘,或者等于一万毫,或者等于十万丝,或者等于一百万忽,或者等于一千万微。如果一微有这把尺长,那么则一尺相当于六千六百六十六里有余。”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哇然。 这时那颗金刚石传到了我面前,但过了很久我都没有传给下一位。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纷纷起哄,尤其是梓幻,叫得最大声。 师父觉察到了,看着我周围起哄的几人,问道:“你们那边怎么回事!” 梓幻指着我说:“师伯,天莱不把石头传出来。” 师父催促道:“天莱,快把金刚石传出去。” 我小声地说:“上面好像,有字……”我越说越小声,生怕自己说错了,小得周围的人几乎都听不见。唯有梓幻听到了,她大声叫出来:“有字?有什么字呀?让我看看。”说完,一下子从我手中夺了过去。 这一下,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霎时间被这么多人盯着,我羞得不得了,赶紧低下头,缩着身子,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师父倒是很淡然,问:“你说哪里有字?” 我小声地说:“那……那白色小点上有字……” 此话一出,引来端详过金刚石的徒弟一阵惊讶。 “不可能!那点只有一毫大小,即便有字,你怎么可能看清楚!”最先发现小点那个男孩叫了出来。“是呀!”“嗯”端详过的徒弟纷纷附和道。 面对大家的质疑,我更加抬不起头了。那感觉如坐针毡,我紧张得汗流浃背。这时,却有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抬头一看,却是师父。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但却给我传递以坚定的力量。 他平静地说:“不要怕,见到什么,大声说出来。” “我……我看到‘天’字……”我还是不敢太大声。 师父说:“嗯,还有呢?”听见他用肯定的语气,我确定,我没有看错,的确是有字,而且我还说对了。我顿时信心倍增,大声地说:“还有一个‘九’字!” 师父点点头,继续问:“嗯,还有没有?” 我本想继续大声说出来。可那剩下那两个字,我不认识、我只好低下了头,小声说:“那两个字,我不认得……” 师父伸出手掌来,说:“把你见到的,写到我手上。” 我伸出手指,在师父手掌上一笔一划地写出来。周围的人都围观过来,一时又看不出是哪些字,都小声地互相讨论。只有师父微微点头,等我写完了,大声宣布:“完全正确!”
此言一出,引起全场一阵哇然。大家都忍不住问: “师叔是什么字呀?” “对呀,师伯,他究竟写了啥呀?” 师父却也不回答,而是径直走回讲台上,说:“天莱说得不错,白点上的确有四个字。”围观人群听了顿时sao动,议论纷纷。我听见有人说:“这孩子不得了呀,那么小的字,居然都能看得见……”我听了,不由得乐起来,方才的紧张感也消去大半。 “师伯,为什么我怎么看不见!”梓幻大声问道。 大家也忍不住问起来: “对呀,对呀,我也没有看见。” “嗯,我也是。” 师父做了个让众人安静的手势。会场很快安静下来。师父说:“天莱,你上来。”我一惊,畏畏缩缩地站起来。我左右一扫,所有人,包括那些师长们,都在盯着我看。让我心跳不禁加速,我有种腿软的感觉。就在那时,我发现了炎姬,她也在看着我。却不知错觉还是幻觉,我从她眼神中读出了鼓励。 我一下子坚定起来,顿觉腿脚来劲,大步走上讲台。 师父说:“你把字写在墙壁上,写高点,写大点,好让大家能看见。”说完,从箱子里拿出一盒墨汁递给我。我那时还不会握笔,只会用手指沾墨水写字。 我开始一笔一划地写,废力地写,紧张地写,歪歪扭扭地写,写得满头大汗,花了好一会儿才把四个大字都写完。 “九”“天”“宫”“决?”人们一个一个字地读。 “啊?九天宫决?”人群又是一阵惊叹。 …… “当当当”一阵敲锣声响起,早课终于上完。大家纷纷离场,却有七八个孩子向我围了过来。炎姬也是其中之一,她羡慕地说:“天莱,你居然能看见那么小的字呀!真了不起!” 我摸摸脑袋,说:“我也不知怎的就看见了。” 师姐说:“师弟,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第一次听到师姐赞我,我更不好意思了。 梓幻问:“天莱,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到的?”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见到上面有些黑色的线条,认真看,又好像某些图案……于是就看见了。” 梓幻不解地说:“那,为什么我看不见啊?” 我说:“我……我也不知道……” 这时远处师父、师叔和掌门也站到了一起。 掌门说:“想不到风师弟居然收了个这么厉害的弟子,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呀。” 师父说:“哪里。只是小孩子眼力比较好罢了。师兄的大徒弟浩然,那才是诸位弟子的榜样。” 掌门听到“浩然”,脸上浮起得意之色,觅须说:“浩然嘛,他作为这辈大师兄,那是自然要带好头,总不能让他下面师弟师妹都跟着学坏吧。呵呵。” 师叔说:“我看浩然年纪轻轻,身上却有一股正气,先天聪慧,后天勤奋,待人接物,已隐隐有大侠风范了!” 掌门听了更是喜上眉梢,嘴上却说:“师弟过誉了。那孩子正气太过,性格又倔,不懂变通,也不是很好。” 师叔又问:“不知,浩然现在修到什么程度了?” 掌门故作淡然地说:“真业已成,就差元业了。” 师叔听了一脸吃惊,他说:“想不到浩然年纪轻轻,居然真业已成!我那不争气的萧朱,跟浩然同年入门,现在还修不到六业!看来,这辈中首先毕业的,果然就是浩然了!” 掌门说:“他还不想毕业呢。” 师叔显得很疑惑。他问:“哦?此话怎讲?” 掌门说:“他说与你徒弟萧朱有约,要一起毕业。”言语中露出一点责备之意。 师叔说:“哼!原来是我这不肖徒儿,拖累了师兄得意门生了!” 掌门说:“也不能这么说。本来毕业一事,可有可无。只是朝廷定下规矩,我们不得不遵守罢了。这样也好,可以加紧进修高阶心法,省得朝廷征召。”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炎姬说,请我吃糖。我就高兴地跟着她离开了。 后来我才发现,我那天居然在一心二用。一边应付着小孩们,一边在“偷听”师父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