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挫败林枫

    林枫，气业小成修为，本来要拿下他不会太难，但秦明告诉我，这个人不简单，别看他进度不快，但却是个越级战斗的另类天才，连气业大成者都击败过。跟他一战我没有稳胜利的把握。为此，值得置己于险地吗？我想了想，值得。

    萧遥那天那样对待我，就算他是王子皇孙，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我说：“成交。”

    一不作二不休，既然要干就干得彻底。下午，我去问了竞技堂守馆人，我们的战斗在六号厅室，戌时。竞技堂的大竞技场经过昨晚一战，还在收拾，但是其阶梯看台之下的六个厅室并未受影响，依然允许约战。这些厅室不大，只有两丈半高，五丈见方，但对于心业以下的人对战，够了。

    我又去找竹衣了，邀请她来观战。竹衣犹豫了一下，说：“我尽量来吧。”

    我语气决绝地说：“不，你要回答我，来，或者不来。这对我影响很大，对你影响也很大，甚至会改变你一生的轨迹。”

    竹衣盯着我的眼睛，我不是在讲大话。竹衣低声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笑了笑，说：“你只要选择信，或者不信。你若是这回信了我，我也会毫无保留地帮助你。你不但不会被淘汰，你甚至有机会到达真业。”

    竹衣动容了，她最终还是点头应承下来。

    终于，这一战如期而至。晚上戌时，六号厅室中央，林枫穿一身竖褐，以木剑柱地，有若老僧入定，看似气定神闲，但我却清晰地看见一股杀意在暗中翻滚急攥，即将突破屏障，爆发出来。

    身形未动，剑意已动，好厉害的家伙。

    这时我已带着竹衣和丽秀来到他的跟前。他扫了一眼两人，把目光定在我身上，问道：“竹衣，怎么也来了？”他的声音透着一道锋寒之意，让人战栗。难怪他如此张狂，就凭这股战意和执念，以后踏入心业，真业恐怕也难觅对手。

    但我何许人也，这根本影响不了我。我温和地说：“竹衣jiejie也是我请来作见证的。她跟你、我都认识，却又不都是很熟，是最合适的人选。”

    林枫凛冽地问道：“也好，多一个人见证。那请两位姑娘先退到一边见证我林枫如何击败他！”丽秀有些奇怪地来回看了我们几眼，便被竹衣拉走了。她像木偶人似的，也不知情况缘由，便由得秦明安排来到这里。我不知道，这是信任，还是盲从。

    框一声，我也把木剑取了出来。林枫那把木剑锋利坚实，却显得普通；而我的木剑粗钝沉重，却显得不凡。

    林枫显然也察觉到了，他说：“没想到你使的竟然是重剑！”

    当是时，我与相隔十步对峙而立，石壁上的数盏电石灯照得整个厅室通体明亮，由于光源众多，因此影子也很多却很淡，这里几乎成了无影区。林枫的剑法如何我不知道，但他要想藏锋于影，今晚是做不到了。

    因此，我想了下，也学他把剑一拄，大声喝道：“林枫，你出手吧，我让你三招！”

    “那好！”林枫毫不迟疑直接把话接过来，把剑一提，摆开架势，跨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在锋利如金铸的木剑烁芒闪闪，遥指十步外的我，剑柄紧贴胸前，使人感到他正在积蓄强大的力量，要一击即杀。

    但见林枫两眼射出凛冽杀气，大喝一声：“接招吧！”话音落时，他猛一挺腰，跨步奔出，眨眼之间，木剑锋刃闪烁，朝着我的面门疾刺而来，当真又准又狠。两女皆是眉头一皱，想不到林枫这么厉害。瞧那身形步法，吐纳气息，又岂止气业小成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思绪乱飞之际，那把木剑刺了过来。我一声不吭，往后侧移一步，扭动全身，沉重的木剑离地斜往上挑，正中林枫木剑剑尖，那便是他力量最弱之处。林枫本是试探未尽全力，这一击哪受得起，立时被砰然荡开，倒退了两步。

    两女都是眼前一亮，想不到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如此惊人。

    然而林枫更惊人，这出乎意料的一击非但没有乱其心智，反而被他抓住破绽。他判断我双手执剑挥空，正是破绽大露，转瞬之间断难收回，便猛一蹬地板，身体强行弹射回来，直取我胁下之处。

    “小心！”竹衣不禁叫道。

    我冷笑一声，以重剑带动重心，顺势横移，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一剑，林枫与我交身而过，谁也没碰着谁。等他再转过身欲攻来时，我已复拄剑在掌，对他以侧身相迎。他迟疑了一下，竟没敢再次强攻，而是持剑在手，伺机而动。

    看似步步为营，但我知道那是他那股气势已泄，战意已衰，无法使出刚才那一道果断决绝的一击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挫败他的时机，这才过了第一招，还有两招。但他这次谨慎多了，绕着我转圈寻求破绽，竟然一直没有出手。

    既然如此，我助你一把！我心中凛道一声。随即右臂放开，松了松肩膀。林枫显然察觉到了这个细节，只道我刚才斜上挑剑时用力不当，损了肩膀筋键，果然两步转到我身体右侧强攻过来。

    “嗖”的一声，林枫举剑直刺，将要刺到我的右肩时，忽然手腕一转，身体侧旋，竟然改刺为横扫，目标直指我的左肩。我靠，将计就计，声东击西，好厉害的家伙！幸亏我反应之快世所罕见，就在同一刹那间，我的身形动了。

    但不是要去格挡他这一剑，而是要右脚跨出一步，把身子迎了过去，右掌借助腿力，腰力，臂力，三力合一，空手成刃——尽管还成不了真正的气刃，但若是这手掌劈在林枫喉咙处，我也不清楚会不会真的砍断他的脖子。

    这一招唬得林枫腰身急趟，我的手掌划在林枫眼睛前半尺。虽我没碰着林枫，但他手中的木剑也因此失去准星，同样划在我左肩前的空气中。我俩瞬间交汇，随即再次错开，持剑对峙。

    “想不到林枫的剑术如此精湛！”丽秀盯着林枫喃喃自语道。

    “可是，萧雨寒的剑术更加诡秘莫测！”竹衣看着我说。

    我望向她们，微微点头致意。林枫见我竟然如此无视他，眼眸低处不禁流露些许愤怒。这一切，我都用眼角余光察觉到了，我知道，时机正慢慢成熟了，便故意对她们大声喊道：“那两位姑娘待会儿可要看仔细咯，等萧某再挫败他一招之后，便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精彩绝伦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