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配不上你娘

    闻言，司徒芸先是一怔，随即对顾云墨另眼相看，自己本是想吓吓她，没想到她一点不受到惊吓，还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一些，“是啊，只是一个故事罢了，你且听，本宫且说。既然你文武皆是上乘，不知棋艺如何？”

    “皇后娘娘一试便知。”顾云墨面上毫无谦逊，反倒让司徒芸又高看了一眼。

    可一对弈，司徒芸就发现顾云墨在棋艺上，竟是……一窍不通，典型的臭棋篓子，输了一盘又一盘，兴趣却更盛的模样，司徒芸都有点后悔提出下棋的建议了。

    “等一等，我再想想。”

    司徒芸兀自喝茶，看着顾云墨认真思索的样子，这个少女的脸上没了方才的高傲，撤下一身冰霜，倒像是个寻常的邻家女孩，既清新又令人心生亲近。她看向顾云墨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打量小辈的亲昵，少了一分戒备，也容忍了顾云墨不自称“臣女”的纰漏，“本宫看你今晚要住在坤宁宫了，就你这么一步棋想一天半日的。”

    顾云墨没抬头，却特别认真道，“没有一天半日，也就小半盏茶的时间。”

    司徒芸绝倒，过了半晌突然问了句，“顾云墨，你对本宫的儿子如何想？”

    “太子？是个好人，不过不熟悉。不好说。”

    司徒芸发自肺腑地笑了出来，在她面前，谁不将尉迟洌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偏顾云墨老老实实的，甚至懒得说一句奉承话，她都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点醒她了，“顾云墨，你想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吗？”

    顾云墨抬眸，“如果我想知道，其实也可以问我父亲的。”

    “你父亲知道的，没有本宫知道得多。至少，当初皇上怎么赠出这块玉佩的旧事，世上已经没几个人知道。”

    顾云墨终于落下棋子，“皇后娘娘请说。

    ”

    “那要先从你母亲叶鸢说起，她是叶氏大族的嫡女，自小就争强好胜，性子比男儿还厉害三分，本宫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人长得娇滴滴的，和你如今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可本宫没想得到的是，这么个小姑娘最擅长的竟是骑射，她那一手弯弓射天鹰，真是令许多男子都自愧弗如。要知道，你母亲出身的叶家，可是以书画棋艺等见长的，她是叶家的异类，可是族中人也大多喜欢她。”

    顾云墨第一次听旁人直面陈述那个死了多年的“生母”，不由坐直了身子。司徒芸眼中有着追忆，“她是个大胆的女子，看见你父亲第一眼就说是他了，说是儿时他们就见过的，顾青书曾救过她。当时你父亲并无建树，更别提官职了，叶鸢却铁了心，忤逆了叶家长老，跟着顾青书还上了战场。她那时不过十八啊，待战事了了，已是三年后，云墨，其实你并不是出生在顾宅里，而是战场上。”

    顾云墨听出了其中隐藏的情感，“皇后娘娘，听你这么说来，你与臣女的母亲，其实很熟悉吧。您似乎在为臣女母亲而抱不平呢。”

    司徒芸眼睫微颤，苦笑道——

    “是啊，她是本宫的故友，而你，是本宫的故友之女。你父亲顾青书，从来都配不上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