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坏起来没边

    被人服侍着吃了口糖糕后，人才好了许多。

    胡姨娘回到院里，又累又难受，老爷、老夫人那连番受挫，只剩顾云墨这一条路了。可顾云墨与苏婉柔是对立阵营的，她要是明着去求顾云墨，岂不是将自己与女儿摆在危险的境地。

    顾云墨是要嫁出去的，而夫人能拿捏她们母女的生死。

    胡姨娘思来想去，才派了丫鬟乔杉悄悄去泼墨院递话。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乔杉就返了回来，胡姨娘急急追问，“大小姐如何讲？是不是没有谢礼不愿意相帮？”

    乔杉呐然——

    “大小姐倒是没提谢礼，只说，连站队勇气都没有的人，不值得帮。”

    顾云墨把她的心思摸得这样清楚，也是半点不留情面，胡姨娘汲汲皇皇，一夜都没睡好。

    次日清晨，老夫人携贴身丫鬟并钱mama去了觉海寺，出行前还将家中所有出门对牌全数收入囊中，对外吩咐没有对牌不得随意出入。显而易见是从夫人手里夺了部分内权，这婆媳战在若干年后再度掀起波澜。

    苏婉柔恨得咬牙切齿，骂了好一通老虔婆。

    老夫人坐在马车里，分外春风得意，生生气了苏婉柔，还白白得了银子，“一个姨娘罢了，还想求我帮忙，多大脸呐？”

    钱mama递过茶水，“谁说不是，就那点东西就想让老夫人您开尊口。”

    “云蓝我虽然也不舍得她低嫁了，可到底还是青书的仕途重要，这苏一恪的事情第二天就外头传得那样难听，哎……”

    老夫人别看她年纪大了，孰轻孰重清楚得很，顾青书是家中的顶梁柱，自然是以他的仕途为重。

    而且老夫人重男轻女，更罔论庶女，只要嫁得对顾家有利，管对方是阿猫阿狗。顾云蓝是她最不看好的，嫁给苏一恪，也算是嫁得其所，她完全没有从中说话的意愿。

    钱mama附和，“三小姐和胡姨娘也应该明白老夫人的苦心，那苏一恪好歹是个举子，要是得了空，还是能做上官的，她们呀，往后只有感激您的份。”

    老夫人眉笑颜开，“还是你懂我的心思，那些金饰我瞧着样式有些旧了，改明去溶了，挑其中一两件给云蓝，也算是我的心意了。”

    也好意思说，人送来十多件首饰，光金头面就有两套，竟只拨出一两件给顾云蓝，要在老夫人身上得到点东西，比铁公鸡拔毛还难。

    钱mama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奉承，“老夫人真是宅心仁厚，一个庶女也那么放心上。”

    老夫人含笑闭目养神，去觉海寺打算住个十天半个月，待苏家与顾家定下婚事，她回去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胡姨娘一早直奔归阳院，却发现人都走光了，只剩几个洒扫婆子，心中更是绝望。

    顾云蓝见着了胡姨娘，一看她眼下青黑，心中明白缘由，“姨娘，别为我cao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鲜少说话，唯独对胡姨娘还偶尔说几句。

    胡姨娘愁眉深锁，“我求了老夫人，老夫人收了我所有的东西，人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