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一碗穿肠燕窝粥（3）

    花厅内很快收拾干净，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或坐或站着，只有周氏，经过刚才的慌乱后，她反而一脸平静。

    宋诗瞧着她这个模样，便知等会儿廖氏问不出什么，便低声在绿萌耳边说了几句，而后对着廖氏道：“祖母，我裙子弄脏了，让绿萌回紫薇院给我取一套过来。”

    廖氏见是宋诗险些被害，她断然不会是害人之人，便点头应了。

    绿萌得令，立刻退了下去，而后屋内又陷入一阵沉默。

    直到门房将大夫请了来，廖氏也命人将小厨房内的一干人传到屋外等候。

    待大夫验过丫鬟们留下的有关燕窝粥的一切用具，这便对着廖氏道：“看样子是砒霜，只五小姐用的碗里有，其他碗里是没有的，所以毒应该不是下在粥里，而是下在碗里。”

    这么说，是有人刻意针对宋诗？

    毕竟，每个人的位置是根据辈分排列的，不会岔了去，但......也不排除丫鬟们放置的时候弄错了。

    廖氏的脑仁一阵头疼，挥了挥手，让妙心送了大夫出门，然后又让身边的荆嬷嬷先唤了厨娘张氏进来。

    张氏早在屋外就已经听丫头们提及了此事，吓得两腿直哆嗦，“老太君，不管奴婢的事啊，奴婢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每日里都将食材检查三四遍，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下面的人仔细着些，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张氏因为吓得不轻，所以有点胡言乱语。她家里那么多人口等着她挣钱接锅，她是断不能丢了这份差事的。

    廖氏听她一阵哭天抢地，顿时就不耐烦了，“好了，我还没问话，你就在那里嚎，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刻薄了你。”

    当初廖氏也是念在张氏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所以才可怜张氏让她做了管事，素日里也是廖氏罩着，张氏才能安安稳稳，否则，依着她那性子，早不知被排挤到哪里去。但是今日，性命攸关的事情，廖氏可就不会念着这份情了。

    张氏一听廖氏那严厉的语气，顿时噎住，没敢再哭。

    廖氏见状，这才问道：“我问你，今日是谁负责传送碗筷的？”

    张氏蹙眉，细细想了一下，大声道：“是小红。”

    “小红？”

    廖氏回眸看了荆嬷嬷一眼，荆嬷嬷便立刻让人到外面将小红唤了进来。

    小红个子娇小，进来就跪在地上，磕了头道：“回老太君，今日是奴婢负责传送碗筷，奴婢记得，将碗筷放在桌上后就下去了，至于后面的，奴婢不知。”

    廖氏见她口齿清楚，不躲不藏，倒也是个难得的姑娘，便没为难，扭头看着妙心，“你可瞧见是谁摆的？”

    妙心想也没想，自行跪了下去，“回老太君，是奴婢。”

    “是你？”

    廖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由又将目光看向小红，“你在送碗筷过来之前，或者中间，还有什么人碰过。”

    “没有。”

    小红回答得干净利落，且十分肯定，也就是说，下毒之人不可能是在这段期间动的手脚，而廖氏如此信任妙心，自然不会怀疑妙心，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宋诗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每个人的神色，除了她怀疑是周氏以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并没有特别之处，这让宋诗不由也跟着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