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原来

    这对曾经的师兄弟此时心里无比明白，也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无论他们一个多么善良，一个多么邪恶，无论他们十几岁的少年时光在老阁台那个山谷里经过了怎样的相处，过了这一刻，等到甄衍出了这个门，就已经全部是过眼云烟了。

    修裕几度想要开口，却收回了原本想说的话，最后，他还是无奈地笑了，只不过，他这瞬间的挣扎甄衍背对着他，丝毫不知道。

    “甄衍，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不会的，因为这条命本来就是你和师父欠我的。”

    甄衍支撑着自己虚弱的体，他觉得自己体里的一股力气仿佛在无声无息的消散着，而听到后这锥心的话语，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要倒下去的体。

    他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子，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事到如今，你无论怎么想都无所谓了，我的，师父的，都已经还给你了，下一次，如果你再为非作歹……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活着，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哐铛”

    宾馆房间的门被甄衍大力的关上，可想而知关门的人心里应该是多么的生气和绝望。修裕的脸色一霎那变得惨白无比，闭上的眼睛，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他一下子想到了他十五岁那年的冬天，认识了山谷里一个稳重睿智的男孩儿，从此，有一个叫做师兄的人便成为了他心里的榜样。就算他在人生最昏暗的时刻，在他一次次做错事的时候，这个榜样，也从来没有在他心目中消散过。

    他知道，对于甄衍来说，看着他一步步在邪恶的路上走得更深更远，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与其如此，还不如彻底的就让甄衍对他绝望了，憎恨了，如此，也就解脱了。

    ……

    巫凌誉翻过这篇记，太多的震惊累积到最后只剩下平静。

    巫凌誉猛然想起，那一夜在sunshine咖啡厅，修裕在自杀之前说过的那段话

    ……

    “哈哈哈，我这辈子帮助过无数的人，也害过无数的人，我自认无论是对于你们令狐家族还是孔家都是说得过去的，只是，人类的贪婪和**永远没有止境，这一点，恐怕没有人比我们阳师更加了解。其实，我早就应该去死了，我修裕自认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不是令狐家族，不是孔家，也不是那些被我害的人……我最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替我去死的那一个，我还曾经害他背负罪孽……最后他却以德报怨……没有人能够来指责我，除了他……”

    ……

    巫凌誉长叹了一口气。

    “原来，修裕临死前口中所说的那个‘他’指的是宁可自己折寿也要救他命的师父……”

    他不明白师父甄衍和修裕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也许远远超过了师兄弟。

    师父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呢，积累的福报无数，如果，不是因为曾经折寿先为修裕续命，又为巫桃桃施用还魂术……他绝对会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