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老友小聚(二)
头一天死里逃生,第二天就得去上班这样的变态领导世间还有第二个吗?要不是看在工资高的份上我早就急眼了。 到了公司更让我崩溃,某位袁姓大哥心血来潮要检查卫生,说什么一个单位的卫生情况往往是其精神面貌的具体表征,听听这用词,单位!精神面貌!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搞个誓师大会啊袁政委! 不许请保洁,打扫自己的办公区域,然后袁总亲自验收,不合格的扣奖金。不要以为打扫卫生就可以不干工作了,工作还得照做! 公司里一片鸡飞狗跳,最抢手的东西是拖把和笤帚,梁正熙他们比较有经验,因为这不是袁昂第一次发神经了,某次我出查的时候他也这么搞过一次,梁正熙这么说:真是要了亲命。 形容精准到位。 我穿着纯羊绒的外套站在梯子上拿着抹布擦资料柜顶上的灰,办公室中间地上堆了一大堆没有必要的资料。我惋惜的叹了口气:“当初也是费了老鼻子劲找来的呢!” 扶着我梯子的梁正熙道:“该扔扔吧,没地儿搁,放桌子上就扣分儿了。标准上写了,桌子上只能放一个电话一个杯子一支笔一个本子,其他什么都不能放。” “制定标准的人脑子有病!” 梁正熙吓坏了,左看右看就怕袁昂神出鬼没:“娜娜,你小声点儿。”接着他安慰道:“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风格嘛,谁都有偏好不是?” “偏好可不是变态啊,弄这些你说有意思没?尽浪费时间,不是请的有保洁吗?” 说保洁保洁到,落地窗外吊下来一个擦玻璃的清洁工,正拿着水枪呲我的窗户,看到我看他,便咧着嘴巴笑得开怀。 “他可好咯,有生意有钱赚当然开心,我们这么累是图啥?”我满肚子负能量,想起家里俩熊孩子头更疼了。<> 晚上敖斌会到我家里来,因为敖斌和罗纯是旧相识所以也邀请了罗纯,电话里罗纯已经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的不得了,想到此处,我恨不得在单位过夜。 吸尘,拖地,擦门框,擦桌子,擦天花板,整整忙了大半天,我累成了狗,说实话,我真的超级讨厌做家务的。 下午两天,陈里蹭的打开我的门,飞快的说道:“袁总来了。” 外间一阵窸窸窣窣杂乱的脚步声往四面八方散开去,应该是各部门把风的人得了消息赶紧回去通风报信了。 几秒种后从电梯处传来铿锵利落的脚步声,那声音一下一下似乎踩在人的心头,踩的你心惊rou跳,踩的你一肚子火。 最先中招的是隔壁,袁昂简短的说了一句:“这是什么?”有员工小声解释着,还没说完,大哥发话:“扣分。” 他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嫌,我翻了个白眼。 袁昂出了隔壁紧接着就来了我办公室,他穿着慰贴的白衬衣,袖子挽到肘部,他偏头看着我,慢慢带上了一副白手套。 干啥?要开刀? 袁昂像一头豹子在我办公室走来走去,忽然伸手在资料柜柜门和柜体的缝隙处摸了一下,接着他微微皱眉看着手指上那染上了灰尘的白色手套:“扣分。” 然后掉头离去。 “喂!你搞什么?!你怎么不拿放大镜看呢!”我简直要被他气死。 虽然除了跟在袁昂身后的李晖,没有其他人敢来围观,但在我斥责过后,好像这一整层写字楼的人都没有了呼吸声。 袁昂停住离去的脚步,转过身,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慢慢向我走来。<> 我立刻怂了,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办公桌抵住我的腿。袁昂的上身往下倾,我的上身便往后仰,就差躺在办公桌上了。 “你你你,你有话就说,别凑这么近。”我伸出手指推他,推不动。 “今晚请客啊?” “啊?呃,是啊。” “请客好开心吧?” “还行吧……” “都请了谁?” “没谁,就是几个老朋友。” “哦,老朋友啊?” “嗯。” “没有我啊,我不算老朋友吗?” “……” 袁昂退开几步,双手插兜:“项目经理柯文娜办公环境差,个人卫生差,扣掉下个月奖金!”
“……” 想到我家吃饭你倒是直说啊大哥,用不用这样? ================================= 餐桌对面,敖斌看着他这素未谋面的儿子一脸懵圈,我身边敖方看着头次相见的他爹一脸傻笑。 敖方想套近乎:“父王!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一颗蛋呢!” 敖斌打了个哆嗦,求救似的看向我:“文娜,这孩子……”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挡着嘴巴说:“真是我儿子?” 拜托,敖方不是聋子好吗?! 敖方用力点头:“是的父王,我就是你儿子敖方呀!” 敖斌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躲开了敖方的视线,小声道:“我才刚成年啊,我真的有儿子了?!”感觉他快哭了。<> 这种事情罗纯经验丰富,他安慰道:“敖斌,男人嘛,谁没欠几笔风流债!你啊,就是当时太小太年轻,不懂得采取措施,才养出个孩子来!以后可得注意啊!” 我用力咳了几声,瞪着罗纯。 罗纯看到我凶悍的眼神,连忙改口,拍着敖斌的肩膀:“这个这个,好兄弟,既然孩子都出生了,咱也就只能认了,毕竟是亲骨rou啊!你看看,这孩子一看就是你的种,一样的金头发,一样的蓝眼睛,一样的白皮肤,哎我说你们不会是高加索人吧?!”被我踢了一脚之后:“对对对,有了孩子呢,就得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啦!不能放着孩子不管不问的,你得爱他照顾他抚养他,不适应慢慢适应,但必须得扛起来啊!咱们男人,平时可以骗骗小姑娘,但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敖斌被他一番话说的捂住了脸,大有把自己捂死的决心。 一只小手拉拉敖斌的衣摆,奶音委委屈屈的:“父王,阿爸……” 敖斌跟过电了一样猛一哆嗦,接着战战兢兢的看着敖方,慢慢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儿子?” 敖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父王,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