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胆奇侠、第六节 生还
第六节生还 地球纪元3161年，一支由7艘太阳系宇宙飞船组成的编队抵近距离太阳系到托勒米星30光年的区域内。这支飞船编队是新组建的S-57K快速搜探编队，具备不小的武装。自星河舰队在托勒米星系全军覆没以来，人类惊骇无比，太阳系召开了星系紧急会议，通过了扩充军备法案，紧急制定了《凯美尔计划》，征召了数十艘武装飞船和大批的运输飞船，经过编配改装后，在太阳系到托勒米星系间展开大太空搜索。不过，由于异星战舰有着很好的隐蔽性，常常潜伏起来突然地对人类飞船发动袭击，防不胜防。十余年来，太阳系飞船损失惨重。 S-57K编队的任务是在DU6E4区域执行搜索异星飞船的任务。这是一片很大的区域，包括一片净空。净空是纯粹的物理真空，没有陨石小行星或任何星云，是极佳的星际航道。这片区域正是数条超光速轨道的交汇处，S-57K将在这里布置一些观测仪和自动防卫系统。 巨城号武装飞船是这支编队的旗舰。这是一艘由土星的巨成星际运输企业捐赠给军方的新式武装飞船，貌似巨象，全重9860吨，战斗力在星河舰队后人类紧急新组建的军舰中，属于中上。最独特的设计在于舰首长长的等离子探测炮，每分钟可以发射500次离子超射线，将等离子以超光速的状态抛射出去，可以刺穿静力场。这座等离子炮十分巨大，原本并不是巨成号上的配置，是最新设计加装在巨城号上的，所以使得整个巨城号显得有些怪异。 巨城号的舰长塔斯里，正在指挥室里察看任务执行，忽然通讯器弹出报告：在T32L73F52方位发现持续微弱的呼救讯号，预计目标大约在0。3光年远处。这样的距离着实并不近，即使巨城号亲自去救援也至少要一个月时间方得来回。S-57K搜探队的任务也不轻松，塔斯里思索再三，决定派遣一艘小型医疗飞船前往救援，并将这艘飞船的任务摊给另外几艘飞船执行。 于是这艘小型医疗飞船以4倍光速的速度，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才找到呼救讯号的来源——一座小小的救生舱，原来，这就是本杰明16号的救生C舱，舱里维生罩里睡着两个人，分别是萨姆和麦尔士。 医疗船将两人的维生罩小心翼翼地从救生舱里移到医疗船上，再将两人转到医疗室里抢救。根据维生数据显示，两人的冬眠期分别长达21年和11年。这令医师有些迷惑。不过之后采集的逃生数据显示了逃生舱属于木星系的彩晶空矿公司的本杰明16号，又显示了一些船员信息和星际日志。初步判断为飞船受到不明物体攻击，之后医疗船一边将两人妥善处治，一边向本队发布了返航的信息及调查结果。 塔斯里接到调查报告后，又惊又喜，他一见到老杰明受不明攻击的星际报告，职业的敏感性令他感觉到，就是异星战舰攻击了本杰明16号。塔斯里是个谨慎的人，他立刻下令搜探队轮流值班监视空域，以防外星袭击。 此举令塔斯里的下属参谋执行官米果很是不满，此次执行搜探异星飞船的任务已经够繁重的啦，光在DU6E4区域跑几个来回就得花上大半年的时间，而且还要布置观测仪和保卫装置，塔斯里舰长居然还在最开始就调走了全队唯一的医疗飞船，因为一个不知底细的救生信号，这样一来，执行搜探任务恐怕一年也搞不完，相当于S-57K编队在这区域驻守了。不过米果只是撇了撇嘴就开始干活了，要作的事情可多着呢。 医疗飞船一边返回，一边全力抢救萨姆和麦尔士两人。最先苏醒的居然是萨姆，不过萨姆在老杰明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倒是萨姆见自己一醒来发现在另一艘飞船上，身边围了一圈不相干的人，吓了一大跳。接着医疗飞船上的调查员盘根问底，却没能从萨姆口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反而差点把萨姆问出了个精神错乱。 终于，当医疗飞船与本队汇合后，麦尔士从长达十余年的冰封中苏醒过来。 救生舱的维生系统与飞船上的冬眠舱并不相同，维生罩出于紧急逃生和长期维持的目的，会将人快速完整生理冰冻，并且只有外力才能唤醒。而冬眠舱是为了保障人类星际旅行，在冬眠期间会间歇地提供身体所需养料以及自动唤醒。医疗飞船虽然给麦尔士在生理上解除了冰冻，但身体的血液循环和脑部供氧以及思维记忆还在恢复中。麦尔士就像以前的萨姆，虽然解除了冬眠，但是却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好在，这次有非常专业的医疗人员帮助他康复，但也足足花费了两个星期才使麦尔士苏醒过来。 麦尔士虽然已经苏醒，但是却仍旧还没有回复意识。调查员向麦尔士询问了几次飞船事故原因，麦尔士都充耳不闻，答非所问。本来调查员经萨姆那么一闹，以为麦尔士和萨姆一样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简单船员，准备放弃调查了，不过塔斯里舰长突然心血来潮，要亲自询问一下萨姆和麦尔士，米果参谋执行官也一起参加。 询问在医疗飞船的恢复室里进行，萨姆和麦尔士被安置在两张病榻上。萨姆冲着麦尔士一直嚷道：“嗨，麦斯，还认得我么，麦斯，我是萨姆啊！”麦尔士两眼茫然，双唇紧闭，除了鼻孔还在呼吸以外，几乎无法判断其它的器官是否还在正常运行，手上脚上和身上头上都缠着密密的药管，几台医疗仪器仍在为了恢复他因急冻而坏死的肌rou而运转着。 塔斯里和米果走进恢复室，望望麦尔士，摇摇头，径直来到萨姆床前，米果向萨姆说道：“你好，萨姆，我是太阳系舰队的参谋少校军官米果，这位是我的上官，舰长塔斯里。”萨姆点点头。米果继续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你们是彩晶空矿公司本杰明16号采矿太空船的船员，你们的飞船因为发生了事故，将你们的救生舱弹了出来，你们在太空中漂浮了十年，才被我们发现。”萨姆惊讶无比，说道：“十年，那现在是？”“现在是地球纪元3161年……”“天呐，不止十年——”萨姆转头面向麦尔士：“嗨，麦尔士，你听到没有，我们在太空中睡了20多年。嗨，麦尔士，你不要吓我，回答我，飞船倒底怎么了？” 答者无心，听者有意。塔斯里一见萨姆说他们在太空中睡了20多年，心里“鸽登”一下，想：“星河舰队被摧毁也才不过十几年前的事情，他们居然已经睡了20多年，看来不是外星人干的？”转念又想：“也有可能是异星飞船在袭击星河舰队以前作的案。”遂打起精神问道：“萨姆，这位麦斯，是你的什么人？” “他叫麦尔士，我们习惯了叫他麦斯，是我们飞船的导航士，我是机械工，我们飞船上共有我，麦斯、姆哈里、阿莱，姆哈里和我都是机械工，阿莱是……负责电路……噢对了，还有罗司”萨姆扳着指头一一数着。塔斯里和米果对看了一眼，互相苦笑了一下，原来这两人只是机械工和导航员，想必这个罗司必是飞船船长了。 米果打断萨姆，问道：“萨姆，你知不知道罗司的下落，还有，你能回想起自己的飞船发生了什么么？”萨姆低下头，使劲想了想，随后摇头，说：“登陆飞船以后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这些天你们的人问了我很多，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萨姆抱住头，痛苦地流下了眼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飞船没了，这真是太痛苦了，你们能送我回地球么？求求你们，送我回去好不好！”塔斯里赶紧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会送你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你和你的朋友现在需要先把身体疗养好。” 塔斯里和米果来到麦尔士床前，麦尔士的床前有一名护士，cao作仪器使麦尔士身子能侧立着面向两人。米果看着麦尔士的眼神，轻声说道：“麦斯……麦斯……”连叫三声，麦尔士仍是迷茫地看着他俩，嘴里跟着轻念道：“麦……斯”。米果随后说道：“麦斯，这位是塔斯里舰长，是他派人救了你。你能听到么？能听到么？”麦斯轻声道：“听……到。听……到。”米果还想再嚷，塔斯里轻轻拍了拍米果的肩：“算了，看来他还要再疗养一段时间。我们走吧。” 塔斯里和米果走到门口，塔斯里对米果说道：“哎，米果，我看萨姆恢复得还可以，看看哪里缺人手，安排一下。”米果正欲答话，忽听到麦尔士轻声念道：“哎……米……果……尔——艾——米尔，艾米尔……艾米尔”麦尔士床前护士抱住不住颤抖的麦尔士，激动地喊道：“有反映了，他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