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新发现
“奎恩女士，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吗？”肖遥问维罗妮卡.奎恩道。 肖遥看东西的速度很快，没多长时间便把维罗妮卡带回来的卷宗资料全部都看完了。从表明的证据和证人的证词中，肖遥并没有找到什么突破口。 “警方的卷宗资料就是这些了，”维罗妮卡道，“但是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通知助手去收集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了，你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去找。” “我需要钱伯斯音乐学院所有小提琴专业学生的资料，最重要的，我要看他们的演奏小提琴的视频，有吗？”肖遥沉吟道。 “你要这个干嘛？”蒂姆.哈吉斯好奇的道。 “我女朋友的动机之一是下个月的小提琴演奏会的机会，现在劳拉死了，我女朋友成为嫌疑人，都无法成为演奏会的人选，那么原本的第三选择就会有机会了，我们现在要找其他嫌疑人，那么这个原本的第三选择从这件事中获益，就有嫌疑了。”肖遥道。 谁能从这件事中获益，谁就有嫌疑，这也是一个很正常的思路，但是维罗妮卡却摇着头拎出一份口供道：“警方的口供资料中显示他们已经询问过钱伯斯负责演奏会的希尔教授，希尔教授说人选只在劳拉和孙小姐两人间考虑，并没有第三选择。” “我知道，这份口供我看过了。”肖遥点头道，“可是希尔教授也说了，出了这件事后，演奏会并不会取消，他会在剩下的人里重新考察，只是暂时还没有别的人选。我想自己来判断谁最有可能替补上场。” “你？你能代表希尔教授的想法？”维罗妮卡惊讶的道。 “我在音乐方面也是专业的，虽然拉小提琴不在行，但是欣赏小提琴的水平还行，谁拉得好还是可以听得出来的。我不能保证我和希尔教授的想法一样，但这至少也是个方向。” “好吧，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说着，维罗妮卡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座机开始给自己的助手打电话，吩咐助手去和钱伯斯音乐学院联系，讨要资料。 “能不能给我一台笔记本电脑，我想网上应该也能找到一些视频资料。”肖遥又对维罗妮卡道。现在这个网络时代，也有不少音乐学院的学生会把自己一些得意的演奏录成视频往社交账号上发。 “没问题。”维罗妮卡从办公桌下的一个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备用工作电脑给了肖遥。 拿到电脑的电脑首先就进入了钱伯斯音乐学院的网站，搜索起小提琴专业的学生名单。因为钱伯斯音乐学院世界知名，学生又只有两百人左右，能考入这里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誉，所以学校将所有专业的全部学生名单也都列在了网站上。 就当肖遥对着找到的名单在网上搜索着他们的演奏视频时，办公室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不会吧，效率这么高？”肖遥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维罗妮卡。肖遥和蒂姆.哈吉斯已经在一起待了很久，看他接过电话，也知道他的手机铃声。所以铃声一响起，他就知道是维罗妮卡的手机，肖遥猜测是她的助理打过来的电话。 维罗妮卡拿出手机看了眼，走到了办公室的一角接起了电话：“宝贝儿，mama今天要加班，晚上你和jiejie还有爸爸一起吃饭，不用等mama了...嗯，爱你，再见。” “抱歉，”肖遥略带歉意的对走回来的维罗妮卡道，“影响你和家人聚餐了。” “没事，”维罗妮卡摆了摆手道，“我的职业就是这样，家里人也都和理解。” “对了，说到晚饭，我们看来得在办公室解决了，你们想吃什么，我叫人去订餐。”维罗妮卡又接着道，“肖先生，你要吃中餐吗？我知道一家中餐馆的食物很不错。” “你决定吧，我吃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肖遥也摆手道。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去想吃什么？ “有耳机吗？”肖遥又道，“我找到了一些视频，不想放出声音影响到你们的思考。” “当然有。”维罗妮卡又给肖遥拿过来一副耳机。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维罗妮卡再次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她从肖遥手里要过了电脑，打开邮箱接收了一封邮件后才又还给他。原来她的助理已经从钱伯斯音乐学院要来了小提琴专业学生的演奏视频资料，通过邮件发给了她。 这样一来，肖遥可以看的视频文件也多了起来。不过从这些视频中，肖遥还真无法判断剩下的那些学生中谁最有机会成为劳拉和孙婷婷的替代者去小提琴演奏会上表演。就像希尔教授说的，也就只有劳拉和孙婷婷稍微强一点儿，其他人的水平似乎都差不多的样子，肖遥看得也是眉头越皱越深。 夜幕不知不觉的降下。 办公室门口响起敲门声，维罗妮卡喊了请进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青年拎着几个大纸袋走了进来，原来是晚饭送到了。 “先吃饭吧。”待男青年出去后，维罗妮卡向肖遥和蒂姆.哈吉斯招呼道。 维罗妮卡没有打开纸袋拿食物，而是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捏在手里，然后走回沙发旁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先将手里的药丸放进嘴里，然后喝了口杯中的水，吞了下去。 “胃药，职业病！”发现蒂姆.哈吉斯看着自己，维罗妮卡笑了笑道，“做律师的几乎都有胃部的毛病。” “我们警察也是，幸运的是我还没到需要吃药的地步。”蒂姆.哈吉斯也笑了笑，然后转头招呼着还抱着电脑在看的肖遥道，“扬，吃饭了！” 皱着眉头的肖遥也看见了维罗妮卡吃药的动作，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忽然一把扯下了耳机，将电脑扔过一边，开始在茶几上的一堆纸质资料里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维罗妮卡看着肖遥的动作，奇怪的问道。 “受害人的尸检报告，”肖遥回答道，“里面有毒理检测报告吗？” “没有。”蒂姆.哈吉斯摇头道，“尸检报告我看了很久，受害者胸口部位的三处锐器穿刺伤非常明显，死亡原因是内脏损伤加失血过多，法医并没有对受害者进行毒理检测。” “我们可以要求法医再对受害者进行毒理检测吗？”肖遥看向维罗妮卡道。 “为什么？你对她的死亡原因有怀疑？觉得她是被人下毒毒死的？”维罗妮卡不解的看向肖遥道，“你不是在看视频吗？怎么扯到死亡原因上去了？” “不，我对死亡原因没有怀疑，”肖遥摇头道，“但是我怀疑受害人劳拉生前可能在吸毒，或者是在服用某些禁药。” 肖遥刚才一直对劳拉的视频中演奏时的样子和状态感到有些奇怪，却一时想不到原因，直到看见维罗妮卡吃胃药，他才灵光一闪，猜测劳拉可能是嗑药了。在钱伯斯学习的压力也是很大的，为了能有好的表现，学生做出这种事情并不是不可能。 肖遥拿起旁边的电脑，将屏幕转向两人道：“这是她前天练习时自己拍了发到网上的视频，这是她三月份入学面试时的视频，我发现她的表现有很大的区别。” “人家在钱伯斯学了快半年，有区别不是很正常吗？不然钱伯斯教什么学生啊？”蒂姆.哈吉斯道。 “不，不只是演奏技巧上的区别。”肖遥道，“人有些习惯性的动作是很难改变的，除非你是在一种非正常的状态下。还有她演奏时的眼神，表现出的情绪，都有非常大的区别，我女朋友也在钱伯斯待了五个多月，她的区别就没有这么明显。” “好吧，我相信你这位音乐专业人士说的话，我可以跟负责这个案子的地区检察官和NYPD的警探打电话，要求他们对受害人进行毒理检测。”维罗妮卡点头道，“但是就算我们证明受害人在吸毒或者服用禁药，对孙小姐的辩护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总不能说劳拉的死是毒贩干的吧，街头的那些毒贩，连钱伯斯的大门都进不去。” “也许不是街头毒贩，而是他们学校里的老师或者学生在贩毒或者贩卖禁药呢。”肖遥道，“虽然有些艺术家吸毒嗑药都不算是新闻了，但是在学校这种地方，无论是吸毒还是贩毒，一旦被校方发现，最少也要被开除吧？” “你的意思是...”蒂姆.哈吉斯，“学生或老师中有药贩子，为了保密才杀了劳拉。” “不是没有可能。”肖遥点头道。 “的确不是没有可能。”维罗妮卡道，“但就算真检测出受害人劳拉有吸毒或者服用禁药，仅凭这一点，还无法让检察官撤销对孙小姐的检控，除非是警方已经有了具体的怀疑对象，并且抓住了实质的证据。混迹街头的普通毒贩都很难抓，何况是这种藏在学校里的聪明家伙？我怀疑直到孙小姐上了法庭，警方可能都还没找到嫌疑人。” “我有一个怀疑对象。”肖遥道。 “你是说怀亚特？”蒂姆.哈吉斯道，“他是受害者的前男友，关系比较密切。受害者可能是从他那里得到药物的。” “没用的。”维罗妮卡摇头道，“学校里那么多学生，受害者能接触的人太多了，绝对不只前男友一个。而且怀亚特有不在场证明，警方就算怀疑他，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连搜查证都拿不到。” “不在场证明？”肖遥沉吟了一下，忽然道，“一个小时真的无法从罗塞尔德的林顿餐厅回到钱伯斯吗？” “蒂姆，你知道昨晚具体是封锁了哪些街道和封锁的时间吗？”肖遥看向蒂姆道。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通过局里的同事查到。”蒂姆.哈吉斯道，“昨晚的案子是我们FBI负责，这些封路的具体情况不难查到。” “蒂姆，麻烦你找同事查一下，一会儿我们去实地试验一下。奎恩女士，麻烦你联系检察官和NYPD对受害人尸体进行毒理检测。”不知不觉间，肖遥已经变成了三人中的主导，开始分派起任务来，两人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都掏出电话开始拨打起来。 两人的沟通很快有了结果。蒂姆.哈吉斯告诉肖遥封路情况半个小时后就会发过来，维罗妮卡则告诉肖遥地区检察官和纽约警察局同意对受害者尸体进行毒理检测，不过检测报告要到明天才能出来。 晚饭过后，蒂姆.哈吉斯就收到了同事发来的封路情况。肖遥从维罗妮卡的办公室拿了份纽约市的纸质地图，拿笔在上面一一标注清楚，就拉着蒂姆.哈吉斯告别了维罗妮卡，往罗塞尔德的林顿餐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