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云小姐,你藏哪了?
下属掀开帘子,让沈淮牧走入营帐。 军帽放到桌上,高大的身影坐到她面前,唇角微带起一抹笑意,“简中尉www.shukeba.com。” “南靖池有伤在身,你不去照顾他,跑来我这做什么?” 简锦语说着,手里摊开军报看了起来,似乎对沈淮牧的来意丝毫不感兴趣。 “云小姐,你藏哪了?” 简锦语手上动作一顿,旋即,道:“沈淮牧,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在这等到现在,都没看到云小姐。” “我今天不是跟你们说了,她和慕岸要离开吗?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过半天时间……” “既然要走,还有必要再在这逗留?而且她身体不适,我看慕公子紧张得很啊。”简锦语眉梢一挑,好笑了声。 “云小姐是你的翻译,她突然说走就走,不仅不合军纪,而且还可能耽误工作进展,你倒是心大,把一个人才说放就放。” 沈淮牧双手环胸,靠到椅背上,带笑的眼眸里滑过一丝审视。 “不然呢,她留在这,不也是要被南靖池要去,我不过是个中尉,你们这些人习惯拿权威打压,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们玩手段。” 说罢,站起身拿过桌面的文件,“如果沈大尉没有别的事,那我就不奉陪了,我手上可是有一大堆的工作,可不像你那么闲。噢!对了,南靖池被撤职,那你这位副官,似乎也得改主了吧?” 沈淮牧勾唇笑了笑,“这就不用简中尉cao心了。我是南家亲兵,如果军部不承认长官,那我大不了也撤职。”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摊开,放到桌上。 简锦语目光一扫,先是一愣,旋即笑了笑,“动作倒是挺快,不仅是云初晴,还有你!” “可也没云小姐快,这会就已经登机了。而且,她房间里的东西,一件都不留。我想请教简中尉,她房间里的东西,去哪了?” 沈淮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简锦语双交握,淡笑:“她带不走的,我都让人帮她收好寄走,这很正常,不是吗?” “是很正常,不过,”沈淮牧眉眼一凛,朝她直直看去:“云小姐曾经跟我说过,她不会走。” “沈淮牧!” 简锦语脸色一变,“要不要离开是她的自由,你现在是在拿她的事情在质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怀疑,云小姐根本没离开第三十七军营!” 沈淮牧神色冷然,迫视着她。 简锦语冷笑,“你有什么证据?” 沈淮牧朝下属递了个眼色,就见他拿出一份牛皮纸袋,放到简锦语面前。 “这是云小姐向外交部提交的工作报告,上面明确写着,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都始终坚持下去。最新时间,就是昨天发出的这一份。” 简锦语视线迅速浏览,“沈大尉,这只能代表她遵从上级指令,并且以她的身份,这样的态度立场很重要,而现在,别忘了,有慕岸在呢。” “是吗?”沈淮牧拿过桌上的军帽,戴到头上,站起身道:“慕岸是首席翻译官,可不是外交部长,就算慕岸要保云小姐,那她也不能连一份报告都不提交,就贸然回国。” “简中尉,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云小姐,但是,如果我把这些事实告诉长官,我想,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转身便往营帐外走去。 “沈淮牧!” 简锦语双手紧紧攥着文件,朝他道:“你给我站住。” 沈淮牧低头笑了笑,转身看向简锦语:“有何指教?” “南靖池的病,还能拖多久?” 眉眼一凛,似一道寒光滑过。 简锦语见他脸色一沉,继续道:“南靖池要怎么不善罢甘休,我无所谓,但是,他要是为云初晴再在这逗留多一秒钟,沈淮牧,我看你这个亲兵,会不会成为南家的罪人!” 双手紧紧握拳,长官的病,他最清楚,而对云小姐,长官永远能做出乎人意料的事…… “你以为云初晴走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呵,别跟我说你是替南靖池来看看,她是不是跟慕岸跑了?我告诉你,她就算是跑了,也是为了南靖池!”
简锦语隐忍着火气道:“如果你想他继续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尽管回去跟他说,云初晴被我藏起来了!如果你想你家长官长命百岁,那就回去跟他说,‘云小姐回国了’。” 沈淮牧眉眼低敛,“这就是云小姐留下来的话?” “信不信由你。” 简锦语把话扔下,便不再看他。 沈淮牧垂眸,暗自思揣了下,转身往门外走去。 帐幕垂下,掩盖屋外的星辰月朗。 简锦语视线却一直盯着,像在出神,又像是一种高度紧张下的无法思考,良久,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沈淮牧竟那么快就找上门,而且,是连他都瞒不过。 只是现在,南靖池要不要走,还要他这最后一剂药。 简锦语想了想,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出了指挥室。 —— 大马革士基地。 “大尉!” 一路上,卫兵恭敬的敬礼声让沈淮牧没来由心烦,就在他匆匆走上台阶,脚步停在一道房门前时,抬起的手忽而顿住。 简锦语的话在耳边一直萦绕不散,而门内的人,却在等他的答案。 在沈淮牧心里,他一直对自己的观察和判断持坚定态度,但是,简锦语却用这样一个理由让他动摇,甚至是,撒谎…… “进来。” 沈淮牧眼眸一怔,旋即,那悬着的手落在玄关上,推门而入。 “长官。” 就算不敲门,可南靖池依然能熟悉判断出一个人的脚步声…… 此时屋内的白灯炽眼,而南靖池则坐在办公桌前,衣服还是正式的样式。 “那么晚了,长官怎么还不休息?” “说吧,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淮牧抿了抿嘴,在入军第一天,他就被要求记住:永远服从命令,永远不得存欺瞒之心。 他只是一个信使,而不是做决策和选择的人。 “在第三十七军营里,我并没有看到云小姐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