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一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记得啊！”一提起这件事，囡囡乐得立马蹦起来了，“二丫姐现在要给我做公主裙吗？” “呃——”我怕扫了囡囡的兴，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不是这样的，我直说了吧，你愿不愿意放弃公主裙，把那几匹布料贡献出来？” “嗯？”囡囡停止了跳跃，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是这样的，”我解释了一下，“那些布料呢，就是最适合做蚊帐的东西。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要公主裙，不要蚊帐，但是你要接着被蚊子咬。第二，要蚊帐，不要公主裙，这样你就没有漂亮的西洋裙可以穿了。” 囡囡低着头，重新坐回地上，陷入了沉思。 人生总是面对两难的选择啊，鱼也想要，熊掌也想要，奈何总也没有办法都得到。事实上，很多时候，能够得到其中一样就已经够幸运的啦，很多人奋斗一辈子连其中一样都没有得到呢。 “能不能两样都要？”果然，贪心的囡囡抬起头巴巴地看着我。 “恐怕不行，”我为难地说，“布料不够，如果咱们做蚊帐的话，还有爷爷，梁达哥哥，图布信一家，我们都得考虑进去。总不能只做一顶我们两个人享用吧，你说是不是，囡囡？” 囡囡接着又低下了头，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样吧，囡囡，”我看囡囡小可怜儿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等回江善派以后，二丫姐一定帮你找到类似的布料，咱们好好做几身公主裙，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囡囡黯淡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光彩。 “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伸出小手指，“来，咱们拉个勾。” “嗯！”囡囡脆脆地答应着，伸出小手指和我勾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征求到了囡囡的同意，我一咕噜爬起来，翻出布料开始裁剪。天亮的时候，我已经做出两顶蚊帐了。 早晨端着洗脸盆进来问安的梁达看了挂起来的蚊帐以后，“嘭”地一下扔了脸盆，红着脸退了出去。 “哎——梁达，”我莫名其妙地追了出去，“你怎么刚进来就跑了呢？” “掌门屋里挂着幔帐，难道不是在洗澡吗？”梁达扭捏了半天，这才问道。 “呃——”被梁达这么一说，我也有些脸红，“不是这样的，那个叫做蚊帐，你跟我进来体验一下。” 囡囡正在其中一个蚊帐里面睡得香甜，我扯着梁达进了另一个蚊帐，然后炫耀般地看着粉色的帷帐，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梁达有些脸红，讷讷地说道。 “现在，我们都能睡个好觉了。”我有些憧憬地想象着没有蚊子的夏夜。 “掌门，”梁达忽然拉起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会一生一世对掌门好的。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拜堂然后再……再……” “嗯？”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梁达的脸竟然离我这么近，都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了。初见梁达时，只觉得他长相平庸，这小半年相处下来，渐渐地觉得梁达是那种很耐看的长相，越看越觉得好看，在这么近的地方看梁达轮廓分明的脸，我忽然又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要是掌门喜欢，那属下……属下……只是属下担心掌门的闺誉，不过我们江湖儿女……”梁达见我愣在那里，有些猜不懂我的意思，在粉色蚊帐的浪漫以及昨夜攒了一帐篷的睡意的驱使下，开始大胆地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想解开我的衣服。 “梁达……”我着了魔一样地看着他，眼前净是他为我做过的一幕幕：他红着脸向我诉说给我写过情书的情景、他把我当二奶养起来的情景、遇到任何危险他总是挡在我前面的情景、他和阿依提闹出的各种吃醋场景……所有的这些事情都与浪漫无关，却掷地有声地砸到了我的心上，慢慢地向心底渗透。 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不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神像，要说开始的时候，我整个心都被顺子占得满满的，从来没有想过会去喜欢其他男人。现在，这颗心已经被梁达挤出来一条缝儿——有了属于梁达的空间了。更何况，这么久了，我四处在找顺子，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有一个人在找张丽娜的消息，我心里已经开始隐隐地怀疑，是不是穿越过来的顺子本来就有自己的家庭，亦或者是他自己决定不要我了？ “掌门……”梁达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颤抖的双手已经解开我上衣的第一个盘扣，粉色的蚊帐中充斥着暧昧的旖旎，让每个正常的男女都想在那种氛围中沉沦下去。 “梁达……”我喃喃地细语着，“我们这样做不好的吧……不好的吧？” 这样的细语低喃在幔帐里根本称不上拒绝，梁达没有说话，把他的唇附上了我的额头，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梁达也是这么浪漫…… 我顺着梁达的力度重新躺回地上，心里既有说不清楚的委屈和痛苦，也有一丝兴奋的甜蜜和希翼…… “咦？二丫姐？梁达哥哥，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清脆的童声把渐入佳境的二人从梦幻中拉回现实。 我猛然把梁达推开，有些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呃——，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我们正在……哦！二丫姐眼睛进了沙子，梁达哥哥正在帮我吹呢。” “吹沙子为什么不去外面明亮的地方要在黑乎乎的幔帐里呢？能看得见吗？”囡囡皱起小眉头问道，“还是我来帮二丫姐吹吹吧。” “哦，不……不用了，你梁达哥哥刚才已经帮我吹好了。”我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用余光瞥了一下梁达，发现他也是满脸通红。 “掌、掌门……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吧。”梁达不自然地说。 “对，对啊。”我赶紧给囡囡穿外衣，想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拉着囡囡的手往外走的时候，我非常心虚，不知道囡囡成年后回想起这一幕，会不会对她一直敬爱有加的二丫姐有所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