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顾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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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顾然刚喊完。 顾然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小雪发来的短信，“妈咪，你在哪儿，快回来，爹地在手术我好害怕www.shukeba.com。” 手心，微微渗出了冷汗，脸色也透出苍白。 “怎么，顾然，是顾卿要死了么？”刘靖宇恶毒的出声提醒。 “刘靖宇，你闭嘴。”顾然愤怒的吼道。 “我闭嘴？这关我什么事情，顾然，明明是你自己的错，都是因为你，顾卿才跳下去的，都是因为你，顾卿来找你才会发生这一切，顾然，你吼我有什么意思。” 刘靖宇笑的很嚣张，“还不赶紧走，恐怕，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他了吧。” “刘靖宇，若是顾卿有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顾然出声，赶紧跑了出去。 顾然坐在计程车上，看着道路两侧的人来人往，可是都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擦肩而过，她和顾卿是不是也那样，即将走向陌路！ 走进医院，忐忑的心情再次而来，进了电梯，按下二十八楼的数字，仿佛等待着命运的抉择……楼层越是上升，她的心跳也就越厉害…… 终于，到了二十八楼，顾卿做手术的地方，最先入目的，是手术室门口被众人簇拥着的医生以及他的助手们。 顾凉正在跟他们交流着，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平时的轻松样子，很紧张的样子。小小雪小墨墨手牵着手，看着大人们，小脸上也满是严肃的表情。 “妈咪……”小雪在看到她后一起跑了过来。 顾凉示意顾然进去，顾然点点头，难受的扯了扯嘴角，推开了顾卿的病房，这是间宽敞的病房，布置得很舒适，有一面落地的大窗户，但此时淡淡鹅黄颜色的窗帘完全拉上，似是怕外面的光线惊扰到病床上的人。 心中做了准备，顾然屏住呼吸，脚步轻悄地移靠过去，最后把眸光转向病床，凝视着沉睡中的男人。 刚刚动过手术的他，还没有醒，双眸紧闭，眉心即便是在昏睡时还是紧皱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放心不下，他英俊的脸庞消瘦许多，整个轮廓变得更深，而点点微青的胡碴已经冒出，看起来颓废不已。 被子盖到半截，露出用绷带稳妥包扎过的胸膛，上头还渗出隐隐的血迹…… 她默默打量受伤的男人，心中，莫名的一阵剧痛袭来…… 她从没有见过顾卿这个样子，这个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男人，从一开始就以强势之姿侵入了她的生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伤害，而现在，他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奄奄一息，竟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顾凉轻叹了一句，“李医生说他大概晚上会醒，我想，等哥哥醒了，肯定第一个想看到的人是你。” 顾然默默点头，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小雪听到顾凉的话后都很开心，难过了许久的心情终于稍平复了些，轻轻走到了病床跟前，按捺不住地伸出小手，轻轻碰触他瘦削的脸颊，指尖又轻轻柔柔地往上移动，想抚平他在睡梦中依然蹙起的眉峰。 顾然看着小雪，泛起了心疼的感觉，真的是血浓于水，这一天折腾下来，小雪都好像消瘦了不少。 “小雪，你跟妈咪回家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小雪表情一怔，“妈咪，我们不一起留下来等爹地醒吗？”小脸上充满了相同的疑惑，还有相同的期待。 顾然被这个问题狠狠地揪住心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的问题。 顾凉和佣人互相看了一眼，走近，低声劝着她，“顾然，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哥是以前错了，但是这些年，他一直再想办法弥补你，哥是真心喜欢你的。”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病房里一如既往地静。 小雪毕竟是太小了，尽管意志上很坚持，可是九点多的时候就都疲惫得倒下了。 顾然把孩子抱到沙发上，用自己的外套当做被子给他们盖好。低头，她亲了亲小雪，她忍不住的眼眶发烫。 顾卿沉沉地昏睡着，可是睡得并不好，噩梦充斥着他的脑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梦见顾然孤苦无依地在空旷如野的地方，她一个人不停地奔跑，发疯一样地奔跑。 后面似乎是有万马奔腾在追赶着他，她一边跑一边哭喊：“不，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抓我！” 一个不慎，她忽然踉跄地跌倒，掉落悬崖…… “不……顾然……顾然……”他猛地惊醒，发现荒野不见了，可是那些比噩梦更残忍的现实如潮水般涌现在眼前，他满头大汗，眼睛里是悲怆的不安，急促的呼吸里带着徘徊不尽的哀伤。 顾然本来是要睡了，猛然的被他的喊声吓到，缓缓回头。 顾卿怔住，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现实还是幻觉，她纤弱的身影就在眼前，可是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会在？！ 想抬手去触摸一下，可是他不敢，怕一碰，梦就碎了。 现实与梦幻，哪一个更让人愁肠，不是现实，也不是梦幻，而是从梦幻的期待中醒来，狠狠地跌落到现实里，在最想看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早已消失不见。 他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无法移开目光，他那双深邃的墨眸里，盈满了刻骨恸心的悲痛，那种沉重的悲痛，无边无际。 他的目光静止住，心中疼痛袭来。 顾然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眼底的戒备让顾卿的心狠狠地抽了下，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难听与沙哑，“然然，你知不知道，我睁开眼能看到你和孩子都在，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如果不是因为小雪让我在这里等你醒来，我是不会在这的！”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小雪成了拳，指甲刺痛了掌心，提醒着她曾因他受过的屈辱。 对于她的话，他无可反驳，可是他仍然很感谢上天，让他有机会见到眼前这一幕。 因他们的说话声，小雪被吵醒了，他们迷茫地揉着眼睛，在看见顾卿醒来后，万分惊喜。 小雪是愣住了，想过去，却又不敢，懵懵懂懂的小脸上写着惴惴不安。 顾卿伸出手，“小雪…过来……” 她没有动，怯怯地抬起头看向小雪，“妈咪.......” 顾然心弦一颤，眼角泛酸，然后点头，“去吧，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