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繁花苑
“肖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让我们这些老神仙还怎么混?……” “同处一方天庭,好好相处便是。” “……你的父王可是给了我们很多面子…” 肖女忿忿的一拍桌,“就说他很笨。” 风君很失败的摇头,跟肖女说话,简直就是自讨没趣,想这天庭之上,没有哪个神仙可以说的过他…… “罢了罢了,与你不作计较。不过,你若是想要讨得天帝的宝贝,还得求于我。” “要偷么?” “偷?你不怕天帝降罪于你!”敢情这丫头是想歪主意。 “那怎么办?天帝不可能把那宝贝送来,再说了,放哪也不知道。” 风君得意的笑笑,“这个本仙君知道。” 肖女似是很为难的叹口气,“千年珍酒这件事,不与你计较便是。” “成交!” 随后,风君很欢快的讲了当年发现茶炉一事,明明守秘密守的比谁都死的他,今天愣是没把住口,将天帝的宝贝说个干净,不过他也算赚到了,肖女答应不与他计较珍酒的事,想当初他骗肖女自己是西海神君,结果被她发现,把他好个折腾,自此他得出一个结论,若是惹到肖女,那便是与自己过不去。 半个时辰后,风君离开,肖女得知这天帝的茶炉就在天帝的清君殿,由天帝自己看着,于此她更想要早点睹一睹宝贝的芳容,不单单是因为兵器,而且自从战双兽之后,她想过了,兵器的事可以再等等。 这天,她瞧着自己的身体很好,睡觉睡的也累了,便出去兜一圈,正好把天帝的清君殿再转转,若是把守不严,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只有偷了… 清君殿所处天庭正中,肖女一路摸过来,随走随玩,不想却在半路发现一处花苑,花香四飘,宁静怡人,大约正是百花齐开的时候,想想那美景……肖女立马停下来朝花苑走去,真正到了才知,这花苑竟如此大,一眼看不到头,石门上写着繁花苑三个字。 仙气缭绕,再加上百花齐开,她自认自己住的倾天苑已经是这天庭中最美的地方,到头来,却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肖女很遗憾的叹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么个地方?难道是她不经心? “铁树?这里竟有铁树?”肖女惊讶的看着门旁的两棵铁树,她来的是不是太巧了,铁树竟在今日开了花,岂不是说她太幸运了? “百花齐开,莫不是知道吾要来?”肖女闪身立在铁树之上,红衣清颜,眉目含笑,仙雾绕之周身,远处看竟似万花中最美的一朵。 片刻之后,肖女敛了笑,只因在前方不远处的花旁,似有一人立在那。衣衫即刻飘动,她定要看看是什么人比她还早欣赏到这花景。 “吾为肖女,是哪位仙君在此?” 身影仍旧未动。 “你可听见吾说话?” 待穿过层层仙雾,肖女终看清了那人,是一男子,银色云衫,身形修长,黑发如绸,随意的披在脑后,只是那人不回头,背对着她忙着什么事。 “你到底是谁?” 片刻,男子转过身,将一束花束递给肖女,“送给公主。” 肖女这才看到男子的面容,既没有太过刚毅,亦不是阴柔,离离浅笑,站在那里竟将花比了下去。天庭的仙君俊俏的不少,肖女却觉得没有一个比得过他。 突然生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肖女张口问,“吾之貌比你如何?” 男子愣了一下,摇摇头道,“罪臣之子,怎敢与公主相比。” “罪臣?” “在下空凡,这繁华苑的守花之臣,便是我。” “你…怎知吾会来这?” “空凡不知公主会来,公主气泽纯净,只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 肖女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不由皱了皱眉,空凡没有错过她的表情,也不多说,由着她自己猜想。 “吾以前有没有见过你?” “…大约是没有。” “奇怪了,吾怎么感觉见过呢…”一提到罪臣之事,肖女并不陌生,但空凡说没见过她,她也不好在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以前没见过,从今往后就不同了。 “这花束…谢谢,很好看,但吾喜欢铁树的花。” “哦?公主为何喜欢铁树?”
“当然是因为它是铁树,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牡丹为王,争艳八方,却不及这铁树,公主可知为何?” “说说看。” “缘在等,不在花。”空凡微微拂袖,一枝铁树花便落于手中,红而不艳,不娇不傲,“若不是等,它与这繁花又有何异?” 肖女接过花,仔细审了审,如若单说这花样,那简直太不值一提,可就担了铁树二字,这便不同意义,铁树开花,缘在等不在花,就是这个理。 “好一个在等不在花,你之见识竟比风君有余。” “罪臣何来见识之说,只是见到公主之后忽然想到而已。” 罪臣之说都是天帝定的,肖女不好说什么,尽管她觉得空凡之面之能并不像是什么罪臣,但繁花苑也不是哪位仙家待的地方,所以她并不怀疑空凡的身份,向来她也没有什么身份歧视的想法,反而觉得若是可以再多说些话,空凡还会说出什么让她大悟的话语。 “吾贪恋繁花,明日会再来。” “公主若想赏花,几日后的百花盛会便能满足公主的愿望。” “百花盛会?吾怎么不知道?” “一切都听从天帝的命令,恕罪臣不知。” “……这样啊,吾知道了。” 既有些失望又有点期望,肖女拿着花束转身离开,走到大门处忽又转过头来,“那日…能见到你吗?” 空凡淡笑摇头,这仙家聚会的日子,怎么会有他罪臣的存在。 肖女面上闪过一丝失落,其实她也明白这理,但总归有那么点不情愿,天之骄子与罪臣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关联。 肖女走后,空凡收了笑容,慢慢低头看向手,纤长而有力,好似一切只要他轻轻一握,便能抓住所有,可偏偏那掌心的脉络朦胧模糊,就像要随时消失的样子… “必须要快些…”他轻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