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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宛如山涧里的溪水,缓缓慢慢蜿蜒流淌,响起细微的叮咚声,如同生活的简静惬意,却又不失活泼温馨。【】,.. 季歌忐忑着思绪,自进了九月下旬,葵水依旧未至,她忽的平静了,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的怀孕,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宝宝。活了两辈子头一回怀孕,那奇妙感真是难以形容。她特别庆幸,还好自己及时查觉染了寒,早早的回家想了法子,稍一耽搁,指不定要去医馆了,都说怀了宝宝,得分外注意,不能沾医药的。 “大郎媳妇。”自知道季歌怀孕后,余氏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憋了一整宿,这会吃着早饭呢,有些忍不住了。“我觉的,眼下这天气,你又是头胎,才一个多月,别出摊了罢,风里来雨里去,不太妥当。” 阿桃也生了这念头,见余婶提出来了,她赶紧接话道。“姐,余婶说的对,别出摊了,推着个小摊车早出晚归太累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虽说姐不让她多想胡乱的琢磨,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姐和大嫂吵起来原因,是为着她也是为着姐嫁到刘家两年多还没生孩子。 季歌有些心动,沉默了会,却摇了摇头。“没这么娇气,多多注意行了。”前三个月不出摊,出了三个月后,肚子渐渐大,越发不能出摊了,还是不能惯着,娇气都是惯出来的。“不过这天气确实冷,我寻思着去铁匠铺定做个方便易带的烤火器具。” “大嫂莫出摊罢。”三郎正儿百经的道,拧着小眉头。“摊车推进推出太麻烦也太累了。”他人小力微帮不了什么,如果能再大些好了,早点起床,帮着大嫂出了摊再进学堂。 “俩孩子说的对,推摊车不仅活重还得有巧劲特别费神,依我看呐,手里的银钱不紧,也别太拼了,顾好身子骨。”搬来刘家住了段,余氏多少也有些清楚,刘家的糕点摊可比自己的小摊子要挣钱多了,除了羡慕更多的是高兴,俩家处的亲近,比一般的亲戚还要好,邻家日子红火她看着也欢喜。 季歌笑道。“摊车也是个问题。”略略一思索又道。“要不直接把摊车放到寄放处,每天做好了糕点直接拎过去,至于摊子清理,可以在寄放处一并拾掇了,借老板的厨房用下,商量着给个合适的价钱。” “这样也行。”见季歌心里有数,余氏也没有再多劝说。 三郎抿着嘴道。“一会我帮大嫂出了摊再去学堂。” “我也帮着出摊。”阿桃麻利的添了句。 三朵看看三郎又看看阿桃,最后目光落在了大嫂身上。“我也要去。” “回头我还得一个个送你们回来。”季歌伸手弹了一下阿桃的脑门。“别闹,带着三朵好好的呆在家里。” “对。”三郎小大人模样的瞅着阿桃。“别闹。” 余氏在旁边看着这一家子扑噗一下笑出了声。“这三孩子也逗。” 笑笑闹闹的吃过早饭,待准备出摊时,大门外响起了花大娘的声音。 阿桃颠颠儿的跑去打开了大门。“大娘。”三朵紧跟在身后,侧出半个脑袋,笑的眉眼弯弯。“大娘。” “嗳。”花大娘喜滋滋的应着,伸手把俩孩子揽在怀里。“闻着香味了,吃过早饭了罢这是要出摊呢。”前几天她过来了趟,听大郎媳妇跟她说话,便猜着八成是怀上了,这不,隔两天又过来瞅瞅,小孩子家家,虽说有余家妹子在,她仍有些不放心。 季歌点着头直笑道。“嗯,准备出摊。刚刚商量了下,往后把摊子搁在寄放处,多给点钱。” “这点子好,要省事多了。”花大娘很赞同。“要出摊出摊罢,我随着一道过去,咱们唠唠话,三郎该去学堂了,莫耽搁了啊。” “大娘不会耽搁的。”有大娘在,三郎便用不着拐去东市出摊。 季歌温和道。“走到学堂正好辰时,快些出门吧,这边有大娘在,稳妥着。” 三郎点着头进了屋,背起藤箱,和三个大人说了两句话,迈着步子走出了院落。 刚出摊的时候,生意会忙些,进了巳时松泛多了。花大娘和季歌细细的说唠了不少注意事项,临近午时才拎着买好的菜返回了天青巷,老伴还在家里,她委婉的拒了大郎媳妇的留饭。 “花大娘可真好,不知道以为是你亲娘呢。”余氏凑过来嘀咕着。 季歌心里暖洋洋的,抿着嘴笑,喜悦掩都掩不住。“算不是我亲娘,我也会当成长辈孝敬着。”她没多少原主的记忆,刚穿来这个世界,两眼一摸黑的情况被换亲到了清岩洞,大娘是头一个给她温暖的人,类似于母的温暖,其意义格外的重要,比起季母,她侧更偏向大娘。 “这样好的长辈,得好好孝敬着,是福气呢。”突然的想起自家婆婆,余氏叹了口气,心有惆怅,好在都过去了。 自打将小摊车搁在寄放处后,每天早出晚归的摆摊生涯轻省了不少。 进了十月,天气愈发的寒冷得换成厚袄子,季歌特意去铁匠铺定制了几个轻便的烤火器具,先找竹篾匠编几个外壳,里头放置定制好的铁钵,不重,挺轻巧,四四方方的形态,也不大,比较深,先往里铺一层厚厚的灰,再放两个黑炭,接着放几个炭火,再盖一层灰。那竹壳有个弧形的握柄,直接提起好,觉的冷了,拿只筷子往里头扒两下,多露点炭火出来,不仅保暖还很省炭。 余氏很是喜欢这个,直夸也不知道季歌脑子里装了什么,总能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点子。其实不是季歌想出来的好么,是在现代的时候,曾去过南方,那边的冬天,有些农家是这么烤火的。还有一种,是一家人围坐着,四四方方的木制架子,搭个还算厚实的被子,把火盆放架子里,也很暖和,边看电视边唠家常,氛围也很好。 “县城还好些,山里的十月还要冷点。”说着,季歌想起,在清岩洞进了十月,得张罗着出山办年货了,顺大娘杨大娘怕是正琢磨着这事呢。 其实刚进十月不算冷,也是下雨天,刮了些风,守在摊位前,觉的寒气四面八方的扑来。天晴出太阳时,好过多了,用不着提火钵子烤火。 余氏听着直笑。“自然是跟山里比不得了的,县城里的夏日比山里要热多了。”顿了顿,笑着道。“等满两个月了,你去趟医馆把把脉,你这胎不错,不闹腾。” “许是知道家里情况,懂事着呢。”季歌丝毫不脸红的夸着肚子里的宝宝。 “哟,这才多久满心满眼的顾上了。”余氏听着直打趣,过了会,正色道。“跟你说啊,这孩子可不能太惯着的,太娇气了,头疼的日子在后头呢。”说着,举例道。“我娘家那边,隔壁屋,生了四个闺女,好不容易盼来个儿子,全家上上下下都宠着,直接惯成了个祸害,村里家家户户都烦着那崽,年纪小小的,胆子特肥,追狗逮鸡那都是小意思,凡是他看上眼的,都得挠上几爪子。”
季歌听着问道。“都这样那家人还不管着呢” “管什么,有俩老护着呢,这么一个宝贝孙孙,哪舍得委屈了他,再说,那家人也拎不清,有好几户找上门去说,那崽太不像话了,挠伤了好几个小娃娃,结果呢,直接被那泼妇娘给骂回去了。”余氏说着连连摇头。“这几年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好好的一个孩子这么毁了,长的倒真清秀,可惜了。” 季歌低头瞅了瞅扁扁的肚子,眉目柔和。心想,她才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长歪呢,她会好好的养大他,教育好他。 中午收摊回家吃饭,歇了会,正想着睡会时,听见了敲门声,三朵一听乐滋滋的笑。“大娘来了。” 自季歌怀孕后,花大娘三不五时的过来趟,看看干闺女看看亲闺女和外甥。 “姐。”阿挑打开大门,发现不认识这人,扭头喊了声。 季歌自屋里走了出来,往大门一看,露出了个笑容。“你怎么过来了”是糕点摊的熟客,难不成想下定单也不对,怎么会找到家里来,琢磨着,她把人迎进了堂屋。 阿桃伶俐的泡了杯茶端了进去。 “刘家媳妇,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我夫家姓严,我痴长你几岁,你唤我声严嫂子好,也显的亲近些。”严氏乐呵呵的说着。 季歌顺势说道。“不知严嫂子这会过来是有什么事” “也是有点事,向旁人打听出了你家的位置,知道你中午会歇会儿,趁着这时辰过来走动走动。”严氏笑的倒是特和善。“打忧到你午觉,请原谅则个了。我啊,是这么回事,我夫家呢,也是开糕点铺,觉的你家的糕点味道很好,尤其是那果脯蛋糕,在县城里还是头一份呢,犹豫了好些日子,终是没忍住,想过来问问,你这果脯蛋糕的方子卖不卖” 严氏笑的一脸和善,季歌本来对她挺有好感,听了她的话后,顿时起了谨慎心思,不怪她多想,实在是这严氏她有印象,六月份过来买糕点,隔三差五的买一回,并不只拘着果脯蛋糕,爆米花和玉米发糕也会买,六月下旬没怎么出现过,往后每个月只偶有两三回。 还有一个事,九月下旬她曾买过三斤玉米发糕,当时唠了几句家常,不经意的问起了大郎他们,季歌当时挺别扭,稍稍留了神,答的比较含糊,后来她又说是家里有活,想雇用心经营干活。再联系这会的说话,她不得不多想了,莫不是见大郎他们离家了,才过来说这事若真是这样,来者可不太善。 “严嫂子说笑了,这蛋糕方子是看家的本领,真卖出去了,我们一家子还怎么在县城谋生。”肯定不会卖,季歌还准备明年在东城自个开店呢。只怕对方也是清楚这点,这里是古代,能挣钱的都是宝贝,哪家不是捂的严严实实,才会选了这么个微妙的时机过来。 余氏刚才回小杨胡同了趟,拿了些厚衣裳,刚进院听见季歌的话,她心里一紧,家里来人了忙把手里的衣裳搁进了屋里,匆匆忙忙的去了堂屋,未进门先开口说话。“大郎媳妇家里有客呢。”进屋,看了眼严氏,笑着道。“我以为是大娘和亮亮娘过来了呢,这位是” “余婶这是严嫂子,经常来糕点摊买糕点的。”季歌温声介绍着,暗暗的想关键时候余婶还挺机智的。~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