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最后一道考验
"真正杀人的其实既不是剑客也不是剑,而是人心!"清水双眼缓缓睁开,说道. 那剑灵所化的青年男子问道:"何解" 清水答曰:"心驭人,人使剑,剑杀人!剑刃虽利,剑术虽强,却远不如人心的可怖!人所修之道皆源于心之所悟,剑道亦是如此,剑道演化剑术,剑术以剑杀人.其根本在于人心!" 嗡!一声响起,那是仙极剑插入地面的声音. "好!说的好!好一个"心驭人,人使剑,剑杀人."本尊喜欢!你若答，剑杀人，本尊二话不说必会杀之。你若答，剑客杀人，本尊倒可听听，可惜还是答的不对。唯有你的这个回答最令本尊满意。"那剑灵笑道. "这第二道考验,你算是过了!这最后一道你可准备好了" 清水抱拳道:"承蒙前辈厚爱,吾自知修为不高,剑道不精,第一关能过已是狡幸,第二关实乃前辈通融,吾不胜受恩感激.这最后一关望前辈还是莫要手下留情!" 仙极剑灵突然从一个俊美青年化为了一个满头白发披肩的消瘦老者,但他的气质却一丝未变,只是他的语气变了，他沧桑的语气道:"仙祖曾言过剑道一途本无所谓修为高低与年岁的长幼,悟了便是突破,不悟纵使活上无尽岁月也是枉然!你也不必自谦,这试炼虽看似玩乐,看似简单,但吾之本心未变!" "受教了." 那仙极剑灵的声音变得霸道浑厚起来:"最后一道试炼其实很简单,为了你所求的剑道传承,你若愿意立即散去全身修为,一生所追求的道,一世修炼的成果,则第三关过!否则......万剑穿心,灰飞烟灭!" 嗡嗡之声此起彼伏,此地数万葬剑一并出土飞起,悬于清水的身前不远之处.寒光四起,剑影不绝,数万飞剑若拉满之弓上那蓄势待发的利箭一般,就待清水的回复. 一生的修为造化尽皆散去,此事谈何容易修真者所修之真即是自身之道,是这一生的道造就一身的修为,一身之修为支撑着整个躯体.第三步之修哪个不是活了数十万年的老怪纵然外表看似若荒村之童子的容颜,若无修为支撑,他必然连飞灰都不剩,道消人亡. 此次却有所不同,若道消则第三关过,更可获仙极剑道之传承,重获之修为必然上可撼天下可裂地,无可限量! 其意为何很显然,放弃自己的道,自己半生的一切,来换取一次"重生",让自己成为一个新的自己,道不再是自己的道,而是仙极剑之道! 清水重重的叹了口气,答曰:"若如此，吾宁愿万剑穿心." "甘愿"那化作白发老者的仙极剑灵问道. "愿!"清水坚定道. "为何" 清水答道:"身可死,魂可灭,道不可变!若以一生追求的道去换取他人之道,将他人之道容于己身,那还能称为是自己么若如此,吾甘受万剑穿心!" "好!那本尊便成全你!"那剑灵左手连连掐决,向那万剑一指点出,那数万把剑却并未瞬间飞向清水将其穿心,而是发出一阵阵森寒的杀气与剑鸣,慢慢地向清水靠近! 那剑灵看了看这缓缓移动的万剑,对清水沉声道:"在这万剑飞到你面前穿透你之前,你还有机会,你可以选择!" 数万把飞剑散出的杀气有如那修罗地狱中吹过的寒风,阴冷刺骨. 数万把飞剑发出的剑鸣好似九天之外的异兽的尖啸,震慑人心,穿透心神! 清水坦然面对,当那万剑飞近他不到三尺之时,那剑灵再次问道:"你可想好" "我意已决!"清水道. 就在那数万飞剑几乎接触到他的衣衫之时,万剑刹那而止,剑刃的寒光映在清水的身上,使他格外光亮,犀利的剑气若一阵狂暴的劲风一般于他身前躁动! "此时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愿消己道以换取仙极剑道,则万剑皆止,你若执意不愿消己之道,则万剑穿过,神形俱灭,这最后一关自然也就过不了!你可想好"剑灵由一个老者再次化作青年,盯着清水沉声道. 清水淡笑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今生执念未了,然执念缘于己道,道消则此生无念,宁死!" 那剑灵右手一指,万剑齐鸣,万剑齐动,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穿过清水的身躯!清水的七尺之躯在这万剑之前若茫茫沧海中的一粒粟那般渺小,在万剑齐穿之时直接被淹没了! 就在这万剑穿过清水的同时,那剑灵从一个青年直接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者,这老者看起来形将就腐的样子，他仰天大笑不止,一道道金黄的剑气从他身体中渲泻而出,霸道,狂傲的剑气将这整个空间都映的金黄,这天是金黄，地也是金黄，连数万把飞剑亦是金黄！这些剑气游走于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若幽魂，若圣灵,最终它们皆向着淹没于万剑丛中的清水凝聚而去! "这最后一关,你过了!"那白发老者大笑中道. 话说，清水在那万把飞剑穿过的瞬间却并未感到疼痛,原本满目的阴冷寒光被那耀眼的金光充斥,接着却感到全身舒畅,如脱胎换骨一般,万把飞剑更是化作光点融入了清水丹田!待一切缓和下来,清水才知晓,自己已经通过了这生死抉择的最后一关! "你若真道消,则第三关虽过,却得不了传承,道消修为散，必死!剑修若不能坚守己道,就算对剑道和剑本身的理解再深也是不佩传承仙极之剑道的。无数万年的等待，老夫终于完成了对仙祖的誓言."那剑灵道. 清水抱拳一拜,道:"多谢前辈的成全." 仙极剑灵微笑中缩地成寸来到清水身前,一指点在他的眉心,金黄的光束从他的指尖导入清水的身躯，清水顿觉有股狂暴无比的力量与记忆冲击着他的元神,一式式可怕的剑招,一股股玄妙的剑意,出现在他脑海之中，渐渐地这些若碎片般的记忆与能量在他的意识之中不断交汇融合，直到形成一段特殊的记忆! "仙极剑传承首重剑道,修为次之,你若能有所悟,他日必能叱咤仙罡,成为仙祖一般的存在!吾在此守护此道无数万载,等待无数万载,吾本应随剑体的破碎而消散，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般，然而吾镇守南海，不忍吾主之绝世剑道失传，苟存至今，如今功成,吾可随仙祖而去矣!"白发苍苍的迟暮老者渐渐化成金色的光点一点点的消失。 在这仙极剑灵消散之时，清水不知不觉间渐渐地闭上了眼，盘膝坐在了虚空之中，他的潜意识受到了传承的影响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之中，他的心境已然沉浸在传承的记忆中了！ 四周的空间随着这仙极剑灵的消散渐渐崩塌，他手中原本握着的仙极剑也化作了金色光点慢慢消失，因为世人皆知真正的仙极剑早已粉碎，这不过是他自己的幻化的罢了。这空间的破碎与震动似乎丝毫不对清水造成影响，他的眉心被剑灵点过的位置金光大盛，他顷刻间便进入了入定之中，这是一种道的传承，是需要极长的时间去消化，领悟，最终融合的！ 就在这空间震荡，几乎毁灭的同时，仙罡大陆南海藏剑峰绝巅之上，夺天剑圣自冥想之中突然惊醒，他的脸色异常震惊，这种表情的出现对于一个踏天二桥巅峰的绝顶强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纵观整个仙罡就算是整片仙罡外的星空，夺天剑圣也是传说中的存在，要说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震惊，恐怕真的难以想象！他的右手一个金色的光球幻化，在这光球幻化出来的几乎同时这光球从内部直接分崩离析，直至几乎消散，仅剩无数块极小的碎片还在微弱的金光下漂浮，其他皆化作了飞灰，这飞灰刚一接触到仙罡的气息就是完全消失了，似乎它早就不存在了一般····· 剑圣心中实在难以平复，这件事实在是让他有点不能接受，禁不住低语：“这是何等逆天的存在？竟能以区区空劫中期的境界获得仙祖的至宝仙极剑的剑道传承！此子前途怕是不会比王尊差，我仙罡之未来有望矣！” 他苍老的容颜下的明亮眼神此刻却是遥遥的看向了天幕之外的无尽星空，道：“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话说清水在仙极剑灵的指点下，于迷茫中进入了剑道的传承之中，他的意识行走于一条漫长的金光大道之上，这大道的两边便是当年仙祖自创的种种剑道神通，有无数的金色小人仗剑乱舞，看似平凡无比的动作里边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剑道，清水此时驻足于这金色小道的起点，看着身旁这两个小人之间互相的对决，渐渐入神了，在他眼前的似乎不是什么金色小人，而是仙祖与他的大敌，或者是他自己在与对方战斗，铿锵的打击声在他的心中回荡，剑修之间的斗法一招一式，层出不穷，他已然沉浸在其中！ 可是，他却不知他这一驻足不知过了多少年，或许是三年五载，或许是百年上千年！ （第一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