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再扮翟茹
一批大约三十余人的全副武装水贼路过很久之后,邢尧天和程晓义才敢缓缓从草丛里探出头来。现巡逻队伍走了之后,两人才挤了出来。 程晓义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小心翼翼的原因。一旦被这群人抓住,我们的死活就要看这群人的脸色来决定咯。” 邢尧天见他怕成这样,忍不住笑道:“你武功应该还不错啊,干嘛这么怕。” “我这些年确实一直练武,有所进展。”说着,程晓义忽然反映过来,然后皱眉道,“不过大哥,人家三十多号人,光耗也可以把我耗死吧。我那点鸡毛蒜皮的功夫要是有用,也不用为了救你而搞的那么狼狈了。” “说得也是。” 邢尧天低头沉思了一会,忽然看了一眼程晓义,然后失笑了一声,问他道:“我有个想法很荒诞,不过应该是我们这俩都不太会武功的人,目前最有希望逃脱这里的手段了。你还带着几年前自己用来伪装翟茹时的人皮面具吗?” 当年在龙泉郡的时候,翟让要被处斩,邢尧天就利用计策救出翟让的同时,给自己和翟茹同时制造了不在场证明。而当时所谓翟茹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利用程晓义戴上翟茹人皮面具之后,所假扮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邢尧天已经有点不太抱希望。但没想到的是,程晓义脸上虽然显得非常不情愿,但还是从一旁的包袱里翻了翻,然后拿出了一张湿漉漉的人皮面具。 “你还真带着啊?你是不是没事的时候就要伪装成你表姐,然后去做坏事……” 程晓义显得无比尴尬,干笑两声说道:“有时候确实要利用表姐的身份去做一些不太方便我自己处理的事情……不过我从没诋毁过表姐的声誉,你等见到表姐之后,可前往别跟她说啊!” 邢尧天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怕她了。” 接过人皮面具看了一会,邢尧天奇怪道:“这面具为什么看上去还蛮新的?” 程晓义解释道:“当年赵煌给表姐做了两张人皮面具,就是害怕有一张损坏之后,还有另一张可以用。现在这张就是最后一张了,我一直在用,不过保养的好,所以看上去很新。” 邢尧天点了点头,不过又奇怪的说道:“你可以伪装容貌,但是声音你怎么伪装啊?你一开口不就露馅了吗?” 程晓义脸色又变得很别扭的样子,似乎做着很强烈的思想斗争。 但看到他这样子,邢尧天就差点笑出来,同时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你该不会是?” 程晓义无奈的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之后,淡淡说道:“声音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句话,就是程晓义利用女人的声音出来的。这声音极富磁性,而且细腻沉稳,仿佛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才会出的声音一样。但实际上,由于这声音太过悦耳,以至于这种年龄的感觉显得非常模糊。就算这个声音出自一个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女孩,也不会显得奇怪,顶多是觉得这女子足够成熟和有韵味而已,完全不会觉得她的声音很老。 邢尧天一开始还以为他学女人声音会很可笑,但这么一听,突然就感觉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顿时脑中出现了一个气质优雅、大方娴熟的女子模样。这个幻想出来的女子仿佛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王,但同样也是让所有人争相追逐的目标。 有那么一瞬间,邢尧天感觉到这声音是他听过所有声音里最好听的一个,甚至过了所有真正的女子。 “你为什么是个男人呢?”邢尧天纠结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段话。 程晓义没好气的夺过邢尧天手里的人皮面具,戴好之后,用女子的声音说道:“就算我是女人,你也没机会。” 由于程晓义和翟茹是表姐弟关系,所以声音方面其实还有莫名的相似之处。最关键的是,邢尧天已经好多年没见过翟茹了,更没听过她说话,所以只能记着个大概的音调。而在一瞬间,邢尧天真感觉这句话是从翟茹嘴里吐露出来的一样,让人感觉既心动,又心痛。
看到邢尧天脸色变得不好看,程晓义急忙走了过去,对他说道:“抱歉,刚才我开玩笑好像有点过头了。你别把我当我姐啊,我说的话就是放屁。” 邢尧天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是我自己想太多了,跟你没关系。” 强行打起精神的邢尧天,解释了一下从李密那里得到的情报,然后对程晓义说道:“由此可见,四帮和翟让军是联盟关系,而翟茹虽然是作为被扣押在瓦岗山的人质,但地位几乎等同于一座架起双方合作关系的桥梁。所以如果你以翟茹的身份现身,一定不会被为难。到时候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说不定他们还得把我们看作上宾一样款待呢。” 程晓义知道这一切之后,也说道:“确实是个好办法。唉,说起来要不是我们不认识路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溜走,也不至于冒这样的风险了。” 邢尧天道:“我们现在依然可以这样啊,你就戴上人皮面具,然后用女人的声音说话。而我装作是你的随从,我们也可以寻找着离开的出路。碰不上天蛟帮的人最好,就算碰上了,我们还可以按照计划进行。” “也只能这样了。” 商量好一切之后,两人立刻按照计划进行。邢尧天将程晓义的头给松下,让头随意的披下来。从外表看去,除了胸前太过平坦之外,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男人。 还有大概一个多时辰才到天亮,两人就决定这么连夜小心翼翼的赶路。 瓦岗山的方向应该在太行山的东南方向,两人不认识路,只能按照大致方向慢慢走着。 临近天亮的时候,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湍急的河流旁边,被河水阻住了去路。 正当两人想办法要过河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两人背后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