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女帝96
当然不会是绝城,那一声声动情的呼唤根本就不是从行云口中说出,而是司马如月以透明的形态站在他们身旁所施的小法术。 可杜绝城早已信以为真了,感动地落下泪来,坐在床边紧紧握住行云的手,激动万分:“公子,绝城在此。” 斩柔看着她,简直是欲哭无泪:淡云步啊淡云步!你到底心里装了多少女人?以前是飞翼,后来变成月痕,再然后是织梦,如今又成了绝城?你……可真是桃花运旺盛啊! 正以透明形态存在的如月看着她面如菜色,咬牙切齿极不甘心更恨不得把杜绝城咬死的模样,乐得眉开眼笑,心怀舒畅。 可看着行云满脸憔悴一动不动的样子,却如何也笑不出来了,手决一引,她迅速幻化离去。 来到之前约定见面的林中,她愤怒呐喊:“楚寒音!你给我出来!他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不把解药给他?楚寒音!你去哪儿了?给我出来!” “是你?”早就躲在暗处观察她的楚寒音缓缓从身后的林中走了出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火红的背影,“月痕???” 司马如月脚下一顿,意识到脸上的面具忘了戴上,她微微愣了愣,反倒笑了,回头的刹那,目光冷厉扫向他:“没错!是我又如何?” “怎……怎么会是你?”月光下,正面看着那张绝美容颜,楚寒音难以置信地向后倒退。 真是可笑,这个从前丑陋不堪的女人居然让他心甘情愿地叫了一个多月的“主人”? 楚寒音窘迫地直摇头:“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冷冷逼视他,司马如月眸中杀气骤闪,“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杀了你!本来就你对石头做的那些无耻之事,我早该把你凌迟处死!还不是念及你当初的好,没忍心下手吗?” “呵……”楚寒音苦笑,“你……根本就是想利用我!” 她无所谓,语带讥讽:“好吧,也难为你把自身价值看得这么高!既如此,你是不想再被我利用了?” “我……” 司马如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算了,为免以后见面尴尬,把解药给我,你走吧。” 闻言,楚寒音愕然:“你……真的要放我走?” 她笑而不语,向他伸出纤纤玉指。 楚寒音犹豫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匣子,慢吞吞递到她的手中。 司马如月漫不经心朝他挥了挥手,低头只顾着把玩手里的小木匣子,那无所谓的态度显然完全不在乎他的去留。 楚寒音见她久久不曾有所举动,总算放下心来,快速向前奔去。 “哼!真够蠢的!”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飞镖,她随手一掷,快而准地刺穿了楚寒音的心脏。 远处身影重重倒地时,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像是随手扔了片树叶般轻松,收了木匣,袅娜而去。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司马如月心急如焚地来到门外时,却见小二一早便来收拾房间,里面的四人都不见了踪影。 她转念一想,明白过来。 “小二!” “哟!这位姑娘有何贵干?” 看着甩了帕子满脸殷勤走过来的店小二,司马如月客气地向他颔首,笑靥如花:“小哥,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办件事?” 小二见她长的美丽动人,两眼都盯直了:“能能能!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如月从怀里取出木匣子,笑容可掬地递到他的手中。 …… 城东杜府。 三个大夫连续摆手离去,令屋内的众人愁上加愁。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 隐忍了许久的风间斩柔终于爆发了,尤其看着杜绝城坐在床边望着昏迷的行云时那一副凄婉哀伤的模样,愈发难以忍受,“你不是说到了杜府那些大夫都会竭尽所能吗?你们杜家既然这么厉害,你大小姐出面直接把大夫请到客栈不就成了?白白浪费了时间!” 不等杜绝城作出回应,一旁的唐千峰满怀心伤瞪了她一眼:“行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师父他……”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唐千峰“扑通”一声在床边跪下,握着行云的手,一时间难过得泣不成声:“师父!师父你醒醒啊!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师父……” “唐千峰你烦不烦哪?我说这些没用你哭就有用吗?你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似的?真没用!” 面对斩柔的讥讽和责骂,唐千峰倒也不反驳,反而泪流满面地吼:“是!我是没用!我就是全天下最没用的人!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你你……” 这时门外传来老管家苍老的声音“大小姐!红尘客栈的店小二想要见您!” “什么?”杜绝城一惊,有些不可思议。 那神情仿佛在说:一个店小二也妄想见我? 斩柔不由自主鄙视了她一眼。 谁料那店小二走进来时,居然满脸堆笑地递来一个木匣子,看着杜绝城兴奋地眉飞色舞,敢情是没想到一大早就能见到两个绝色大美人。 “杜小姐!之前有位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是能治好这位公子的病,只不过……” “不过什么?”三人惊得异口同声。 店小二讪笑,状似有些不好意思:“这个……需要含在口中嚼碎之后那个呵呵……” 岂料杜绝城丝毫不以为然,可伸手欲接来时,却被唐千峰抢了去,只见他抹了把热泪,攥着木匣激动万分:“哈哈!师父有救了!师父有救了!” 斩柔狠狠踢了他一脚:“急什么?小心有诈!” 唐千峰什么?这解药该怎么吃?” “这个……”小二看了杜绝城一眼,又看看目露警惕的风间斩柔,再回想方才那美人交代的话,不免一个头三个大。 杜绝城倒是很耐心地解释:“需要含在口中待嚼碎后再让他服用,可能是因为他昏迷的时间太久,一时难以下咽。” 小二连连点头,岂料一脸急迫的唐千峰说道:“哦!我明白了!你们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说罢,打开盒子果断将药丸扔进嘴里咀嚼,紧接着扑到行云身上嘴对嘴的喂了起来,惊得身后三人目瞪口呆。 后知后觉的斩柔猛然惊醒,一把将唐千峰拉了起来。 “干嘛呀你?我还没喂干净呢!”唐千峰含着碎渣子急得涨红了脸。 “喂什么喂?谁晓得是不是解药?万一……” “万一什么呀万一?师父都这样了!不吃也只能等死!”话刚说完,喉结滑动了一下,唐千峰垮下了脸,“都怪你!剩下的半颗药……” “什么?你吃了?”斩柔怒吼,扑上去就狂扒他的嘴,“你快吐出来!吐出来!” 看着两人一时闹得不可开交,店小二挠挠头,郁闷地走了。 剩下杜绝城一人静坐在床畔,眼见昏迷的男子有了苏醒的迹象,她面上一喜,忙握住他的手:“公子!公子!” 在一旁打闹的二人登时急奔而来。 “师父!!!” “云大哥!!!” “咳……”行云睁开眼,却浑身无力难以起身,气若游丝呢喃着,“千峰……水……” “水?”唐千峰一时乐得没反应过来,回头时斩柔已经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他忙扶起行云,“师父,水来了。慢点喝,慢点……” “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斩柔喜出望外,虽然此刻抱着他的是唐千峰这个臭小子,但总比被那个杜绝城抱着的好。 斩柔想着,扬起下巴,鄙夷的目光刻意地斜睨了她一眼。 杜绝城触及到她充满敌意的目光,却丝毫不以为然,握着行云的手贴在脸颊上,温柔浅言:“公子,你可醒了。” 风间斩柔顿时捏紧了拳头,火冒三丈。 谁料,行云抽回手,皱着眉头问了声:“你是谁啊?” 闻言,杜绝城愣在了那儿。 风间斩柔的怒火顿时灭了大半。 这厢唐千峰刚放下了碗,又忙着两边解释:“杜小姐,我师父他双目失明了看不见你。对了师父,这位是杜绝城杜家小姐,您不是以前救过她吗?而且你们……”
他说着瞄了眼脸色难看的斩柔,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行云想了想,却突然感到一阵头痛:“啊……” “师父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只吃了半颗药毒性没有去除干净吧?”斩柔一时也来不及吃醋,将刚才的碗又递还给唐千峰,“你刚刚把那半颗药吃了,药性肯定还停留在你的血液里。” 唐千峰有些纳闷:“我该怎么做?” “放血!” “放……”猛咽了唾沫,他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好吧……” 行云意识到什么,忙拉住他的手:“千峰,这是干什么?” “师父!我对不起你!你就将就一下,喝我的血吧!”唐千峰说着,拔起九晟剑猛地割破了手掌。 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掉入碗内,行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听得见那声音,一颗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微微地疼。 “够了,千峰,我已经没事了,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 他忙拉住唐千峰,紧紧按住他掌心的伤口,唐千峰欲挣扎,可却拗不过他。 “可是……”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吃顿好的补补就行了,你这点血可经不起我喝!” “师父……” “真是师徒情深哪!”杜绝城感慨道,看着行云时目光中流露出疼惜,“什么样的徒弟自有什么样的师父。公子这般心地善良高雅出尘,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行云垂眸苦笑:“一言难尽。” “师父,你真的没事吗?要不你就让我放点血吧!你这么虚弱的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啊!而且我割也割了,不放点出来不就白疼了?” 唐千峰说的有理有据,却还是被行云一口反驳:“这是两回事!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疼都承受不了吗?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哦。”唐千峰憋屈地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良久,屋里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斩柔抱胸靠着墙壁,死死盯着杜绝城那双深情脉脉望着行云的媚眼,鼻子哼嗤一声,没好气丢下一句话:“你们慢聊,我也走了。” “哎……”行云还未来得及同她说上话,人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低下头,皱眉揉着额,那里依旧是钻心的疼。 “公子。” 行云一惊,忘了身边还有一位,淡然笑道:“这次多亏了姑娘仗义相救,我才能侥幸逃过一劫。”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绝城……”杜绝城说着,不由腼腆一笑,“绝城知道公子的心意,若公子不嫌弃,就让绝城伺候公子沐浴用膳,好为公子接风洗尘。” “啊?”行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一双柔软的手触到脖子时,方才醒悟地往后躲,立刻伸手制止,“不不不不急!” “怎么了公子?” “呃……啊……”行云作势捧住肚子,一边痛苦呻吟,一边指着门口,“请小姐出去,在下……在下需要方便一下!” “啊?哦!”杜绝城略感到一丝尴尬,起身正欲离去时却不得不折返回来,讪讪一笑,“可是公子……你要在屋子里方便吗?” 闻听此言,行云愣在那儿,手足无措起来。 真是怪了!不过面对一个女子的示好罢了,以往都能在不动声色间同对方保持距离。可这次怎么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呢?这压力又仿佛从门外而来…… 难道? 行云顿时惊怔住,慌忙之下也顾不得衣衫不整,一下床便朝着风刮来的方向快速奔去。 不知何时躲在门外的司马如月立刻转身离去,然而不巧的是,这一切都被杜绝城尽收眼底。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瞬间变得心急如焚即便双目失明一路摸着黑还是义无反顾追逐而去的样子,一时间,她惶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