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曾相识的感觉
柳如萱仔仔细细的看着信的内容，一行而已，却看了近一个小时：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是你吗？” 在点恍惚，也有些纠结，是试探，还是认定，还是东方浩已经告诉了他？ 柳如期盯着信发呆，眼眸中闪烁着飘忽不定的光，期盼与理智在脑海里不停的碰撞，无法理解的现实不知道能否被他接受。眼眸暮然转向一旁的手机，打还是不打？ 突然，手机响起，是景辰：“景辰，怎么了？” “如萱，小言晴刚刚出现了危险，不过被抢救过来，你要过来看看吗？”声音有些低，景辰已经向东方浩坦白了，并和东方浩达成了一致，都给对方一个机会，而且不管结局如何都仍然是朋友。 对于柳如萱，景辰也想明白了，她永远都是自己的好朋友。 “她怎么了？”不管和言文雅怎么样，小晴晴都是自己的外甥女，柳如萱还是很疼的，甚至比顾以安还要疼。 “已经没事了，但还是很虚弱，左娴一直都在，不过没有看到顾以安。”景辰的声音里带着很明理的气愤，身为孩子的爸爸，居然看不到人影。 “我知道了。”柳如萱挂了电话义愤填膺的朝市场部走去。 办公室里，顾以安仍在看市场报告，并认真的圈出里面有问题的数据同，样子极其专注，让人不忍心打扰。 推门而入，柳如萱没有任何修饰点缀，她径直的走到顾以安身边：“顾以安，我找你有事！” “柳总，你找……” “出来！” 柳如萱打断了顾以安浮夸的语言和表情，转身朝办公室门外走去。 顾以安跟在身后，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嘴角邪肆的上扬，故意表现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柳如萱一路把顾以安带到车库，然后直接让他上车，一路上顾以安几次想问，都被柳如萱严肃冷傲的脸折了回去。 随着路线越来越清晰，顾以安渐渐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医院。 新生儿ICU里，小言晴刚刚从呼吸机上下来，看着护士小心翼翼的将小晴晴抱回保温箱里，柳如萱两颊边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一旁两手扒在玻璃窗上的左娴更是望眼欲穿，她双眼随着孩子而动，把那种恨不得冲过去把她揽入怀中的冲动表现的淋漓尽致。 岁月静好，却显得对左娴有些残忍，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现在却抽不出一点点的心思在自己的身上，眼解的皱纹已经隐隐若现，头发也白了几根，原来决定人苍老与否的，不仅仅是年龄，还有心情。 护士走了出来，左娴逼不及待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护士的白大褂，竟忘记了自己的洁癖：“护士，她怎么样了，以后还会不会这样，怎么就突然就这样了啊？” 一连窜的问题让护士无从下手，她安慰道：“现在是没事了，不过什么原因和以后的情况，你们要问一下大夫，你们可以找她的主治医生问一下，他在里面忙呢，一会出来。” 送走了护士，左娴才看到一旁站着的顾以安，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再一次拧在一起，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但双眸中那抹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显而易见。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望着左娴离去的背影，顾以安冷声问道，似乎里面躺着的和刚刚离去的人影都和自己毫无关系。 “看你的女儿。”柳如萱转过望过左娴的眸子，语调尖锐而直白。 “我女儿？”顾以安极力掩饰内心的真实感受，他只扫了保温箱里一眼，而后转过身子，鹰眸中带着玩味的望着柳如萱：“如果不是对我有意，为什么对我的事如此关心！看来上次对你的教训不够，居然还敢单独和我在一起！” “呵，顾以安，你自便，总之你的女儿躺在里面，你的老婆刚刚离开！”柳如萱感觉和这种毫无人性的人谈善良纯属浪费唾液。 她朝远处的景辰招了招手，然后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离开了。 “我们公司里见！”嘻皮笑脸的对着柳如萱摆了摆手，那恶心的笑容一直在柳如萱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后才慢慢的淡了下来，转过身体再一次望着保温暖时，顾以安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那娇小的身躯在保温箱里时不时的扭动，好像很不舒服，却又没有能力摆脱，看着让人心疼。 柳如萱随着景辰来到了外科病房，已经十五六天过去了，李花子已经完全痊愈了，可以出院了，可是就是赖在病房里不走，第一医院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每天病房都很紧缺，大夫们很是着急，却又没有办法。 “MD你这是打的人吃的饭吗，我要吃牛rou饭，快去给我打！” “吃，吃，吃我让你吃！” “嘭！” 还没走到病房，便听到里面传来吵骂声，饭盒扔在地上声，柳如萱紧皱着眉头：“什么动静这是？” “还能有什么动静，这个李花子啊，真是个十足的男渣，对自己的老婆比对待小狗小猫还狠，动辄就打！”景辰解释着，可是看到柳如萱蹙着眉头像是要充当英雄，忙拦住：“你干嘛！” “欣赏一下，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柳如萱不以为然的调皮一笑，然后推门而入，只是里面的场景让她整个人的汗毛孔都张开了。 李花子正骑在妇人的身上，拽着头发往地上磕，还时不时的打着耳光。 “妈的！”柳如萱生平最看不惯以强欺弱，这种场景她怎么能不管，她一脚踹飞了李花子。 “嗷！”李花子被踹到床边，他夸张的捂着肩膀大叫：“你TMD谁啊，我告诉你，我胳膊断了，你要给我治！啊！疼！” “我一个女的踹你下，你就疼成这样，你一个大男人打自己的老婆，她能不疼吗？！”柳如萱恶狠狠的瞪着李花子，大声的训斥。 “我打她，她乐意，你们管得着吗！”李花子大声的说着，可是定着眼瞳后才发现，是柳如萱，于是声音降了下来：“她做错事了，我才打的。” 更让柳如萱眼珠子惊到突出的是，妇人居然起身拾起饭盒，然后来到男子身边，那种唯唯诺诺，胆战心惊，却又不躲不藏的样子，让柳如萱又恨又气。 “滚！还不是因为你！快去给我打好吃的去，想饿死我！”李花子用尽了全力把妇人踹倒在地。 柳如萱伸手去扶，却被她巧妙的躲开了，隔着头发，柳如萱有一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找不到感觉的源泉。 “你看！好心，也要人家领情啊！我刚刚就想说，之前科里的朋友都帮忙，关键是那女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你把他们拉开多大的距离，她都会再硬贴上，所以后来谁都不管了！”出了病房的门，景辰就俯耳在柳如萱的耳边小声说，必再三叮嘱不要多管闲事。 柳如萱答应着，送走了景辰，重新返回李花子的病房。 “怎么滴，住上瘾了吗？”柳如萱搬着凳子坐在李花子的对面，看着他那张猥琐的脸，感觉恶心难奈。 “本来是想出院的，可是被你这么一踹，还要住上几天！”李花子打的是医院里的好生活，比起家里的破屋脏地，这里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而且还有人花钱，不住到最后一刻，怎舍得走！ “呵！”柳如萱冷笑，她可以对善良的穷苦人施予最大的帮助，却无法对一个无赖慈悲一丁点。 柳如萱叫来了护士，护士很诚实的告之，他早就到了出院的时间，而且这些天连药都停了，只是每次查房他都喊叫着疼，所以大夫也没有办法。 “无赖！”柳如萱示意护士离开，然后眼角闪出微妙的微笑：“多久没有进食了？” “什，什么？”进食？一度严肃的谈话，突然问起这个，李花子感觉自己听差了。 “多……”正说着，妇人拿着饭盒走了进来，没有声音，平静的有些瘆人。 妇人的头发不长不短，但正好遮住了脸，手上的皮肤有烧伤，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上也有烧伤，衣服很烂，与其说是李花子的老婆，还不如说是李花子的廉价佣人。 虽然说有一个谚语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有一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是柳如萱每次看到妇人的时候，心口就特别的难受，有种针扎般疼痛的感觉！ 柳如萱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然后顺了顺心气：“算了，明天早上不要吃东西，如果你吃了，我会有办法让你全部吐出来！” “什么，什么意思？你要干嘛！”这一句说出来后，李花子感觉现在吃饭的欲望都没了。 “明天会有人来告诉你！” 说完，柳如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她感觉，再呆一花钟，她一定会呼吸困难。 回去的路上，柳如萱的脑海里反复出没着妇人的样子，有些骇人，也有些说不出的熟悉感。 啊！感觉头要炸了！ 回到公司里，顾以安已经回来了，表情平静无波，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种冷漠到比陌生有之过而无不及的表情，让人不由的胆颤心惊。 办公室里，新来的高助正帮她整理行程的先后顺利，柳如萱看来新的面孔，有些怀念郭子在的时候。 其实今天早上说出那句大话后，她就足足后悔了一天，因为宋已的能力跟郭子是没有办法比的。 但是有的事还是要郭子去做才行，于是把明天李花子的事情发给了郭子，让他去处理，一想到明天李花子哀怨的表情，柳如萱突然有种特别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