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求人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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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今个他就借此机会,探探杜长富的口风。他也知道,从杜长富嘴里得到的消息不会太公正,会有很大的偏颇,也不可能作为主要的行事依据。因为杜长富是干这活的,吃这口饭的,他不可能自砸饭碗,说出不利于他的这项伟业的话。但是话说回来了,毕竟杜长富见多识广,眼光独到,这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因此杜长福的见解是不容忽略的,自己既需要广泛摄取信息,又需要利用自己的智慧有所甄别。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是开创中国历史辉煌局面的唐太宗李世民的处事原则,不会有错的。所以他自己需要一分为二的来遴选,辩证的看待问题。杜长富的说辞只是参考,不能作为论点,但不可或缺。 “那要不给呢,咋办?” “不给,不给行吗,不给老百姓能签字吗。这就跟同犯罪分子斗争一样,斗的是智慧。上边要是给你动,那就是上边有需要,那就需要老百姓配合,怎么配合,满足老百姓的需要呗。不给够钱,谁家能签字,不签字他就没有招。咱老百姓,只要守住底线就行,钱不到位不签字。” “长富,你真厉害,有两下子。现在活多不?” “老忙了,我都应付不过来了。” “忙点好啊,忙点能多挣点钱!” “马马虎虎,多挣啥啊,混口饭吃。” “什么马马虎虎,长富,你跟我还兜圈子,你那套路都是别人一时半会看不明白的,等明白了,机会错过了,你最有道了。” 郭文林笑着说,然后又点了一支烟,这次杜长富没有再接郭文林递过的烟,因为他已经一连抽了四五支了,郭文林也不勉强,他巴不得省下一支呢。郭文林又点上了一支,他的恭维并没有使杜长富丧失敏锐的洞察力和睿智的思考。 “长富,等过几天看看,不行我也盖一个,到时候你费费心,给我提前安排一下。” “那没说地,不过我现在手头有很多家,都排到俩月后了,你着急不?你要是着急,我就尽量给你往前安排,毕竟咱这关系在这呢,别人就是挑理,也说不出越大格的话,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朋友有远近,亲戚还有厚薄呢’!放心,你的事兄弟肯定会尽心尽力。” “哎,你真爽快,你这话当哥的听着心里舒坦。咱要没这关系,你那地得排老远了,艾丽跟我说好几次了,我也难心,加个塞儿吧,没法给别人解释。不加吧,还觉得对不住兄弟你。哎呀,不说啦,老难心了。昨天把我累屁了,从十一点,干到晚上八点,这也就是你家,换别人家我可不给他这么玩命,那机器是铁的,人是rou的,累屁了,也饿坏了。” “谢谢你啊,林哥。我昨天回家把她说了,哪有那么玩命的。就算她能抗住,那我林哥受不了啊,那胃还有点毛病。老娘们家,不懂事,你别见怪啊!” “话说那去了,咱兄弟间从不见外。你家艾丽真能干,一般老爷们不行,真话。我说,天黑前收工,干不完今早再起个早,她非得一气干完,累坏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觉得有点对不住你,你家艾丽有点那个,长富,你对种地那是内行,‘慢工出细活’,那是有数地,你媳妇一个劲催我加快,咱说太快了也不行啊,咱干这活的,得对得起良心,家家就指这点地,糊弄不得,也糊弄不起。我都尽力了,她还嫌慢,真是个急性子,利落人。” “败家老娘们啥也不懂,我这也分不开身,她整到啥程度算啥程度,不撂荒就行,我没别的要求。” 杜长富一听郭文林这么一说,那心里叫个恨啊,既恨大喇叭,也恨郭文林。你郭文林知道快不得,还明知故做,现在跟我说这个,啥意思。现在杜长富对郭文林的意图是一清二楚了。郭文林话说得很委婉,中心不外乎就是一个,我是按大喇叭要求干的,怨你自己老婆别怨我,但他忽略了一点,以杜长富的精明与胸怀,他这无异于自投罗网,明明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画蛇添足之举。 “你行,不指这点地,你整这房子就够了。别人家不行啊,别人没你这能耐呀。但是今年我发现家家都跟着了魔似的,不把种地当回事了。都着急,那意思种上就行,种啥样不管了。你说,长富,你也干过这活,往年哪有这样情况。这让人一看,就像咱们不好好整似的,咱都是农民,有时候咱看着都过意不去。那地里的土疙瘩也不打,茬子也不搂,那地能种好吗?没治了,我说幸亏今年你没干这活,不用挨骂了,等过一段时间,苗出的不齐,就该有说的了,到时候他不说自己的不是了。” “都一样,到时候谁也不用说谁。我这盖房也是,说啥的都有。有说不结实的,有说干的太快的。你说一个为了动迁,谁也不在里面住,整那么好得多钱,我这也是为了大伙省点钱,就有人不理解。你说一两万元钱盖二百来平,三四万就能盖四百来平,按现在这物价,便宜到家了,我这都没有多少利润率,说大伙也未必信。以为我挣多钱呢,这每天工钱就老了。跟你那一样,家家也急,也可以理解,那动迁说来就来,没准的事,要真是整晚了,不就赔大了吗?我这工期都排俩月之后了,你说不急行吗,不快点干,后面人家等得起吗?相互理解吧!” 郭文林的恭维杜长富听惯了,他知道郭文林是在给自己灌迷糊汤。郭文林后边的话句句表面听着是在诉委屈,实际上是句句为自己推脱责任。地种不好,不怨自己,怨你急,不打地里疙瘩。但杜长富何等的精明,杜长富表面也是顺着他的意思唠,但诉说的是自己的委屈,同时故意给杜文林将了一把。让你知道,盖晚了有可能来不及,我干的活计最划算了,现在工期都排俩月之后了。要盖就抓点紧吧,犹豫个啥! “是啊,就咱哥俩有共同语言。都是干一行的,英雄所见略同啊。我跟你说长富,今年你这不干了,可把我们几个坑了,累坏了,这两天。你说往年有你,一共四台机器,前后还不得干半个月吧,今年可好,你不干了,剩三台了,活多了,干不完,节气不等人啊。活多,着急,自然质量跟往年就没法比。你也是干这个的,你比谁都明白。谁不想好好种,着急能整好吗?对啦,长富,我跟你说,你媳妇能干事能干,但那也太固执了,昨天那农药,多两瓶啊,我说,咱得按说明书兑,她不,愣是把那两瓶都倒里了,我想拦的时候,都晚了,倒进去了。完了我一想,你买的药应该正好啊,不该剩啊,地里那点事儿你比我整的明白啊,在你面前我就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我一寻思,兴许你这里又说道。是不,长富,指点指点。”
“指点啥呀,傻X老娘们又多买两瓶,那地随她变霍霍吧,爱咋样咋样吧!都是傻X玩意。” 杜长富一听这话,那心立刻就凉了半截,他觉得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他对大喇叭的愤恨,厌恶瞬间又袭来,迅速占满了他的整个心胸,五脏六腑都汇集着怨气。昨晚的良心发现顿时烟消云撒,今早的愧疚也如孙悟空的筋斗一样,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他也在心里骂郭文林,老娘们傻X,你他妈了个X的也跟着傻X,不然就是存心坏自己,因此他一语双关的,顺便把郭文林也给骂了。郭文林或许没有听出杜长富的话外话,他故作惊讶的说。 “哎呀,长富,那可有点对不住你了,我还寻思你比我高明,有特殊说道呢。大喇叭也是,我告诉她多了吧,她也不听,那手贼快,我在那拎水工夫全倒里了,你说这玩意,整的,多不好。不过也兴许没啥大事,那么多地,一摊也就没多少了。” 郭文林没有再说化肥那事,因为那是看不见的事儿,无关紧要的,肥多点少点不会很快就有明显的区别。如果大喇叭自己不说,杜长富再怎么精明,内行,他也不会发现这个事情的。估计大喇叭自己肯定不会说,因为看杜长富的脸色那气头不小,今天回家没准跟大喇叭干上一架,所以大喇叭肯定没胆量在为自己加上一条罪过。这就跟小孩子做错事一样,能瞒一件是一件,瞒一件错误就减一分,谁愿意自找苦吃,自己给自己上刑。大喇叭也不傻,不会的。郭文林不知道昨晚已经发生了一场战争。 这时周涛过来了,其他几个干活的人也陆续过来了,郭文林和大伙打了招呼,就走了。 “不耽误你们干活啦,那啥,长富,哥那事儿你心理先有个数啊!” 郭文林走后,杜长富就带着那几个人开始了工作。杜长富的心里很堵得慌,昨天原本以为地种的不会怎么样,今天听郭文林一说,那都用不着寻思,一定是惨不忍睹。就算自己今年不指望那几亩地,但庄稼人爱惜土地,爱惜庄稼,杜长富尤其如此。往年自己那些地自己都是精耕细作,长势都比别人家要强一些,倒不是为了比人家多打几斤粮食,而是面子问题。看来今年在庄稼这个问题上自己的面子肯定颜面扫地的。难怪杜长富啥事信不着别人,别人干的活就是不如自己用心,真是“求人莫如求自己”。自己给别人干活也是如此时,从来没有用过真心,但给自己干活却从来都是连细节也从未忽略过,那真是两个心眼、两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