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厉婴索命
时至午夜,寂寥的营区除了徐徐的夜风伴随着巡逻的脚步声之外,全部归于平静。 与军医房只有一墙之隔的残旧厂房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女人的呜咽声,夹杂着婴儿的啼哭。 原本皎洁的月亮仿佛被血染红,映的天空一片血红。那破旧的厂房之上,零星的树木阴影之中,一道白色的人影坐在树枝上,一席长发无风飘动,惨白的脸上竟然没有无关,却不停的啜泣。 怀中抱有一个婴孩,不停的啼哭,那声音好似就在耳边,不断回荡,由远及近,挥之不去。 叮铃铃~ 海峰手腕之上,三颗指甲大小的三才铃轻轻晃动,发出警醒的声音。 天地人合称三才,这是一件法器,海峰这次军训才带上的。 “桃叶驱鬼,开天目。”掏出两片桃叶,在双眼之上擦过,顿时海峰眼中透着金光。 抬头看去,那无脸女鬼血rou模糊,那森森白骨之上粘着着风干一般的血rou,那抚摸婴儿的右手直愣愣的一双骨头架子,一丝皮rou都没有。再看那怀抱的婴孩,只有一副森森白骨,就连血rou就都没有了。 海峰倒吸一口气,暗道这营区什么情况,这种恐怖的鬼体都有,这靡靡鬼音对人的伤害奇大。女子还好,尤其是男人,简直不亚于精尽人亡啊。 “难怪,难怪白天那军医脸色惨白,神色木讷,绝对是值夜班听到鬼音造成的。”海峰这才想起来,白天给他看病的军医,虽然很负责人态度很好,可是表情僵硬木讷,脸色病态的白皙,原来是这女鬼的缘故。 看着高高的围墙,又有铁丝网,海峰不便翻墙出去。可是也不能让这女鬼继续啼哭,不然不出三个月,这军医绝对玩完。 手腕三才铃轻微晃动,掏出一张符咒,海峰屈指刻画,这道镇邪咒忽然飘出,直奔女鬼而去。海峰不指望如此距离能镇压女鬼,只是想要驱赶她而已。 不曾想,那女鬼原本看着怀抱中婴孩的鬼脸突然朝着海峰方向瞪来,那长长的头发仿佛活了一般突然站立。那骷髅一般的手臂猛的一会,大吼道:“多管闲事。”黄符被她撕裂,女鬼发出刺耳的尖叫。 三才铃急速的响动,海峰也不曾想女鬼竟然这般厉害,抬手三张符咒飘出,三才铃依次点过。三张黄符急速燃烧,化作三道光印呼啸而出。 “可恶,今晚先放过你,再多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你。”那女鬼打算走,而她怀中的鬼婴化作一道绿色的鬼影一下子冲向海峰,张开血盆大口,那空洞的双目,没有眼球,脸上红蓝相间的血管在不安的跳动,张开的大口之中,腥臭的黑色血液流淌而出。 “嘿嘿,小哥哥,不要多管闲事哦!”而后转头就不见了。 海峰衣襟都湿透了,刚刚的鬼婴距离自己不足五厘米,他能清晰的闻到那血腥的恶臭。还有那鬼婴的连,海峰叹息一声:“妈的,今天晚上是不用睡觉了。” 躺在床上,海峰不断的轻微摇晃手中的三才铃,一阵阵清脆的铃声回荡在营区当中。不过一般人是听不到的,这是海峰在震慑诸位的恶灵厉鬼,不要胡来。 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中,忽然一张惨白没有五官的脸由远及近,那一根根长发直立。那骷髅一般的手臂张牙舞爪,露出白袍之外的皮rou好似烧干的干尸,在她身边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男婴通体灰白,头上扎着一个冲天辫。穿着猩红的兜兜,一双赤红的小鞋。 这种血红色的衣服,最是助涨厉鬼气焰的法衣。那鬼婴身体之上跳跃着红蓝相间的血管,不断的蠕动跳跃,好像血管中有什么要冲出来一般。 吱呀,鬼婴的叫声让人觉得刺耳锥心,张开的嘴巴露出了好似倒刺一般的牙齿,朝着海峰扑来。 “啊,原来是梦!”一声惊呼,海峰坐了起来,身上流出好多汗。 “可恶,弄得我的神经兮兮的了,看来有时间一定要调查一下。这好歹也是阳气旺盛的军营,怎么会有如此邪祟的恶鬼?”海峰心中纳闷。 住了一天,海峰没什么大事了,那列兵姓张,来接海峰了。海峰跟着他走进营区范围,果然如张鹏说的,这营区建造的很有意思。一条长长的走廊一直到底,然后一个个转外之中相连着所有的房屋。 一直走到倒数第二排的时候,海峰才拐进了自己的宿舍。此时大家都出去训练了,放好东西。海峰在列兵张的带领下,从后门往外走。后门连着的就是训练场了,在经过后门的时候,海峰发现左侧有一扇紧闭的大门,上着厚重的铁锁。 见海峰看向那边,列兵张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急忙催促:“快一点吧,不然来不及了。” 海峰只好跟着他朝着训练场走去,第一天无非就是站军姿而已。找到王教官之后,海峰加入了炎热太阳下,站军姿训练了。 cao场很大,有一些力量训练用的器械,还有障碍之类的。新生好歹也千八百号人,可是站着cao场一丝人多的感觉都没有。海峰可以看到远处那个绘画系的队伍,冷宁在里边痛苦的坚持着。 张鹏这家伙胖胖的,最爱出汗了,此时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倒是大个子郭巍还算好点,海峰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在cao场的一侧,一栋没有窗户的楼伫立在那里。海峰心想,应该是放着某些危险重要的武器吧。 一天训练就这样结束了,大家全都累到不行了,海峰回到宿舍。和宿舍中的同学都混熟了,毕竟都是一个系的,大家很快也都熟络起来。 累了一天,等熄灯号一响,大家全都传来了呼呼大睡的声音。 列兵张今天晚上是十点到十一点半的哨,熄灯没多久,他就爬起来和同班的上等兵陈朝四角哨楼靠近厂房的那个。列兵张走到那里的时候,斜眼看了厂房,立马打了一个冷颤:“我说老陈,每次走到这里,都感觉毛毛的,好像有一双眼睛等着我一样。”
老陈打了列兵张一巴掌:“胡说什么,大半夜的,闭上嘴。” 列兵张立马不再说话了,两个人交接了之后,站在哨楼里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很快时间一点点的接近十一点了,两个人都有些困乏了,列兵张迷迷瞪瞪的眼睛开始打架起来。 忽然一阵小风吹进脖颈,列兵张缩了缩脖子,但是很快就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列兵张摆摆手:“哎呦,不要闹了,我好困呢。” 不见有人答话,列兵张撇撇嘴,打算继续迷糊着。此时又有人拍自己,列兵张猛的睁开眼睛,对着身边大喊:“老陈,****你大爷的,你闹什么啊,我正~~~”话没有说完,列兵张惊恐的发现,此时哨楼里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周围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盏昏暗的灯摇曳在哨门上。列兵张战战兢兢的走向窗口:“不要闹了,这可不好玩。”探头看向外边,漆黑黑的,什么都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列兵张大吼道:“老陈,你在哪啊,不要玩了。”整个哨楼只有他自己的身影,静悄悄的。朝门口走去,外边长长的走道,什么都没有,列兵张打算进去打电话到值班室,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从屋顶忽然掉下来一样东西,列兵张条件反射的接住了。 一阵血腥的气息,手上黏黏的,是一件圆圆的东西,列兵张僵硬的低着头一瞧。一颗没有了脸皮和头盖骨的人头,那大脑还在噗通噗通的跳动着。 列兵张顺着人头抬头向上看去,借助那微弱的光亮,一具没有人头,全身血淋淋没有了人皮的尸体吊挂在天花板上。列兵张大叫着丢下手中人头,朝后摔去。 咯咯,咯咯~一阵小孩子的娇笑声在身后响起。 列兵张猛的转身,一张惨白中透着跳动的血管,一双没有黑眼球的双眼,惨白锋利的牙齿之上,好似挂着残留的血rou的小孩脸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缓缓的呼吸着,扑面而来的是冰冷的气息。 “救命啊!”列兵张整个人窜起来,大叫着慌不择路的逃跑。 那小孩的一双没有指甲的小手猛的抓想列兵张,当小手接触到列兵张胳膊的瞬间,一丝冰冷刺骨的寒气立即让他大叫起来。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反而可以激发无限的潜力。列兵张挣脱了小手,整个人翻了出去,结果从围墙之上摔了下去。 而那他摔的方向,正是荒废工厂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