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教弟
张曦秀知道这时候不必同阮老爹客套,忙道:“成,老爹也小心些,拿上父亲的名帖,可别让寻夜的人逮着了。” 阮老爹笑了道:“这个不用,衙门里的人哪个不认识我,行了,我走了。” 瞧着阮老爹说着话就出了门,张曦秀叹了口气。 阮mama也是有些感概,跟着叹气道:“唉,总算是要了结了,这几天闹的我头都疼了,小姐,要不要让大川去盯着许婆子?” 张曦秀摇头道:“不必了,没有许管事,许mama就是没牙的狼,成不了事。” 说完,张曦秀想了想又道:“估计,路管家这次看见许管事匿下的东西,肯定就会彻底死心了。” “肯定是了,许家是靠什么起家的,谁心里都有数,我们这没油水,路管家自然不会露面。”阮mama说起许家是半点不给面子。 阮mama的话张曦秀十分的赞同,许家不过是个破落的秀才之家,且许舅爷只是个庶出子,书读的不多,靠着做jian行商起的家。 想起许舅爷的发家经历,张曦秀讽刺地接了阮mama一句,“说不得,瞧着我们穷,他们还怕往外倒银子呢。” 张曦秀这话说的好笑也贴切,阮mama乐了,倒是让他们心头松快了不少。 张家主仆说着话,时间也不早了,等阮老爹不太可能,再加今儿的事实在是太多,张曦秀收拾了番,便睡下了。 这一夜,除开许mama因为等男人没睡,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发生,所以,连不放心阮老爹的阮mama都等不了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刚用过早膳。 想起许mama,张曦秀吩咐阮奶娘道:“奶娘,估摸着许mama临走要来辞一辞,让贤哥儿见了定不会太舒服,你去那里看一看,就说我的话,不必上正院来了。” 阮mama也有此意,忙应道:“成,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女人可不是个好的,说不得见了少爷说些有的没的。”说完,也不再留,忙忙地往外走去。 瞧见奶娘火急火燎的,张曦秀失笑地摇了摇头,想想也没什么大事,便回里间坐下歇一歇。 张曦秀这里刚坐下歇了一会,张贤拿着本书进来了。 “贤哥儿,慢点跑。”说着,张曦秀放下手中刚拿起的《地域志》,将弟弟拉到跟前,翻了翻他的衣摆,见穿戴整齐合适,笑了。 这几日的事,张曦秀并没有刻意瞒着张贤,他进来见jiejie窝在榻上看书,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他这样,张曦秀笑了道:“不碍事,jiejie不累,就是喜欢靠着看书,你来jiejie这看书?” 张贤一早起来,已经写过一会字了,也听到奶娘来过了,他来就是不放心jiejie,生怕奶娘给jiejie气受,见问,也不好意思说,只道:“嗯,我来jiejie这看书。” 知道弟弟是个内秀腼腆的,张曦秀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指了指隔间的书桌道:“去那里看,你可不能学jiejie靠着看,伤眼睛。” 张贤见jiejie安好也就安心了,忙点头道:“好,不过,伤眼睛,jiejie也别靠着看。”说完,听话地往隔间走去。 见他小孩子这么听话,张曦秀有些心酸也有些开心,应了声‘好’,瞧见弟弟背影有些单薄,想着回头让他同大川一起和老爹练武强身。 正屋里,难得姐弟俩因为伴着彼此,都窝心地看起了书。 “小姐,走了,走了,总算是走了。”话音刚落,阮mama人已经风风火火地进了屋。 她也没看看屋里的情形,接着又道:“亏得我眼紧,不然,可真就糟糕了,您是不知道,夫人屋里那些个好东西差不多都在她那了。” “mama,歇歇,喝口茶,母亲的好东西,不是都让父亲收好了吗,怎么又冒出好东西来了?”说着话,张曦秀还不停地给阮mama使眼色。 阮mama刚才只是心急没留神,被小姐一说,立马看见屋里还有个少爷呢,她忙讪讪地住了嘴。 哪里想到,她们的小动作可没逃过小张贤的眼睛,他忙道:“jiejie别瞒我,我知道奶娘拿了我不少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她胆子这么大,连母亲的东西也贪了。”
“啊,少爷知道,怎么一直不吭声?”阮mama当即有些奇怪了。 被阮mama一问,张贤有些迟疑地道:“我,我想着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吧,这样,铁子家的日子好过了,他回家也不至于老挨打了。” “哎哟,我的少爷耶,您倒是好心,可养的那些人可是越发贪心不足了。”阮mama一听这话,好悬没急死,忙絮叨上了。 本打算拦住奶娘话头的张曦秀,见弟弟说出这番话,只得忍住了,不通俗物不知处境的孩子,不说他,日后是要吃大亏的。 阮mama说完,见小姐没拦,忙又道:“您的东西就不说了,光夫人昔年用的那些个针线物什,就不是简单的,样样鎏金带银,有的还嵌了宝,您说,这些能是简单的身外物?” 见弟弟被阮mama说的一愣一愣的,知道这有些言语,很是颠覆他这么多年来受到的教导,怕是他一时还无法接受。 可不说还真不行,遂,张曦秀给阮mama使了个让她避一避的眼色,便接过话头,对弟弟道:“贤哥儿也知道,我们日后是没依没靠的了吧?” “嗯,父亲同我说过了,日后我们家就靠我了,还让我好好听jiejie的话,照顾好jiejie,日后考了状元,给jiejie当靠山。”小张贤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道。 见弟弟有些委屈,张曦秀还是缓了语气道:“是,jiejie日后就靠我们贤哥儿了,既然如此,有些话jiejie就不得不同你说开了。” 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了的张贤,忍着眼泪,有礼地道:“jiejie请说,我听着。” 见他如此,张曦秀还是心疼了,忙拉过了弟弟,摸着他的手道:“贤哥儿可听说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听过” “嗯,听过就好。” 已经走出屋子的阮mama,听的小姐嘀嘀咕咕地给少爷说家务经济,不觉满脸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