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遭嫌弃
“歌儿还真是孝顺，一大早就来陪着娘。”赵氏笑着，走进了寿芳园。 秦歌猛然转头，瞧见突然出现的赵氏，脸上的神情瞬间收了，一片平静地坐在那里，端庄泰然。 老夫人也突然没了兴致，将手中的棋子扔进了盒中。 赵氏走进，瞧见面前的棋盘，“娘和歌儿在下棋？”赵氏说着，脸上始终堆满了笑容。 秦歌挑眉，看着眼前的赵氏。 赵氏这算什么？昨天跑到她的院子里大吵大嚷，现在反而是一派感情好的模样。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这句话用在赵氏身上，百分百灵验。 “闲来无事，就陪祖母下下棋。”秦歌转头，伸手要将棋盘收起来，却被赵氏按住了手：“嗳，继续下啊，千万别因着我来了，就饶了你们的兴致，我坐在一边瞧着就好。” 赵氏说着，果然招呼着下人搬来了椅子，坐在了一边瞧着。 老夫人见此，脸上有些不满：“婉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闲着无事，想找母亲说说话。娘，你不用理会我，继续下棋吧，我瞧着就好。” 赵氏说着，果然做出了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青姑瞧着，眸光一闪，也觉得赵氏来这里目的不单纯。 赵氏一向不是极为讨厌姑娘的吗？现在演着一出又干什么？ 秀菁的眼底也浮现出一道暗光，两人也不站在一边说话了，各自走到了各自主子的身后。 原本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院子里只能听到棋子落下的声音，一局棋结束，秦歌和老夫人打了一个平手。 老夫人瞧着眼前的棋盘，知道是秦歌让着她，也不说破，站了起来：“不下了。” 秦歌正要跟着起身，却听赵氏道：“歌儿可否陪着我下一盘。” 闻言，秦歌一愣，转头看着赵氏，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好。”秦歌一笑，应了下来，并没有拒绝。 赵氏想要下棋，她就陪着她玩，只是—— 一盏茶的功夫后，赵氏额头渗下了汗水，她抬眸，看着慵懒地坐在对面的女子，明明看起来漫不经心，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每落一子都十分简单，可她连思考都不思考，几乎在她落子的瞬间，她就落子了，那样的反应速度，让人连连赞叹，老夫人在一边看着，亦是瞠目结舌。 她这个孙女，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 赵氏已经被逼的节节败退，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她的目光从棋盘上飘过，上面摆放着眼花缭乱的棋子，明明还有空位，可她却瞧不见出路。 她不相信，不相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输给了眼前的人。 她当年也算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如此被她击溃，让她好不甘心。 一定还有出路，一定还有活口。 忽然，她瞧见了一处，面上一喜，将棋子落下，刚想开口说“我赢了”，却听到耳边传来自信又平静的声音：“你输了！” 赵氏一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抬起头，就瞧见秦歌捏起了一颗棋子，缓缓落下！ 咚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上，却像是落在了她的心头！ 恍惚间，她瞧见无数的光芒从那颗棋子上四散看来，晃的人眼花，本是她赢的棋，却因着那一颗棋子，瞬间转变。 她输了！ 而且输的极为彻底。 知道这个时候，她才明白，那对她来说一颗棋子的活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她自愿跳进了她的陷阱中。 赵氏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中升腾了起来，面前的女子看似漫不经心，却用着这样的方法告诉她什么！ 她猛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刚想说什么，却听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下棋不悔，真君子，认赌服输！” 赵氏一惊，才意识到老夫人还在这里，她转头，阴沉的脸瞬间堆上了笑容：“娘说的是。” 却不料，耳边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赵氏听到那笑声，眼中闪过不满，转头：“你——” 秦歌抬眸，目光却没有落在赵氏的身上，而是看向了老夫人：“祖母，您说这话也不害臊，我可记得刚刚有人悔棋来着。” 老夫人瞪着秦歌：“谁悔棋？要是被我抓住，一定好好教训她，做人啊，输了就输了，有什么输不起的，竟然悔棋，真不厚道！” 秦歌瞠目结舌：“……” 祖母啥时候也会耍无赖了？ 秀菁在一边瞧着，掩嘴而笑。 青姑也跟着笑了。 一时间，赵氏像是被遗忘了一样，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融入不到这个世界。 “歌儿，你也太没大没小了，怎能这样说娘？”赵氏斥责秦歌，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说完她就后悔了。 秦歌说着那话的时候，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老夫人，而她倒好，直接点名将老夫人说了出来。 秦歌的眸光一闪，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老夫人冷哼一声，转身走进了屋内。 赵氏见此，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秦歌瞥了赵氏一眼，跟着老夫人进了屋内。 若是有自觉一点的人，瞧着这情况，早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可赵氏偏生没有那么自觉，瞧着老夫人进了屋内，竟然也跟着走了进去。 偏偏，她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娘，刚才婉儿并没有说您的意思。” 什么叫做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这就是！ 老夫人闻言，脸色都青了：“婉儿，你今日心情若是不好呢，就出府散散心，我老人家身体不好，经不得这么气。” 赵氏听了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觉得这事儿都怨秦歌，若不是她，老夫人也不会如此嫌弃她。 “娘，我——” 赵氏刚刚开口，就被老夫人打断：“好了，婉儿，若是说不好，就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老夫人说着，转头，将目光落在秦歌身上，脸色缓和了许多，招招手：“歌儿，你过来，你来跟祖母说说，你如今的棋艺怎能精进如此多？” “祖母，歌儿不过是胡乱下的，哪里能算的上棋艺？” “你这鬼灵精的小丫头，就骗着祖母吧！” “祖母，歌儿哪里敢说您啊。” 一时间，祖孙和乐，没有人注意到赵氏还站在屋内。 赵氏瞧着那边的情形，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秦歌！ 赵氏咬牙切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