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又是下马威
带着霍川熟悉神女门的青衣弟子姓王名安，就是主要负责接收新来的弟子的。霍川自来熟的本事此时又彰显无遗。一会儿就与王安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起来，王安哪里招架得了老是在街头混事儿的霍川，没有多久就被霍川夸得晕乎乎的，对霍川的各种问题有问必答。 “王兄，不是说神女宗不收男弟子吗？”霍川从入门就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见时机成熟急忙提出来。 “霍兄弟，你有所不知，其实这神女宗由五峰组成，咱这一支是神女峰座下的外门，外门是收男弟子的，不然总不能让女弟子干些脏活累活吧，”王安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听别人说不光咱神女门，其他峰座下的外门近年来也都张罗着招收新弟子，不知道是不是有大事发生啊。”王安只是神女门里的外围弟子，身份低微，能知道的都告诉了霍川，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哦，是这样啊。”霍川听了王安的话，隐隐地觉着哪里不对，可也说不上来。 王安还有其他的任务，告知霍川他平日巡山的线路图，便告辞离开了。霍川站在一处高坡，向着神女峰张望。 神女峰如一柄挺拔笔直的巨剑直插云霄，四周陡峭至极皆如绝壁，峰上祥云笼罩，霍川穷尽目力也只能看到半山腰的位置，再往上面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整座山峰给人一种压迫感，让每位瞻仰过她的人都能重新理解自己的渺小。 霍川活动了一下抬得酸麻的脖子，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工作来。神女门位于神女峰的山脚下，几乎整个神女峰山脚下的南面都是神女门的范围，而霍川的任务就是绕着神女门巡逻，幸好王安告诉过霍川，巡山这工作几乎是最轻松的，因为从其进入神女宗以来，他还没有听过有人闯入过神女门。 只听神女宗的外门名头，就足够让有其他心思的人望而却步，不然霍川真有些担心自己会累吐血。这样说来那位范师叔似乎给霍川安排的职务还不错。 霍川绕着神女门的外围开始巡视，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他觉得这种工作很不适合自己。于是他就找了块偏僻静谧的草地休息起来，偷懒这种事霍川从来都是无师自通。 他平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根草叶，双手放在脑后枕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空，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今日那位范师叔的测试着实打击到了霍川，尽管有时候他遇事总嘻嘻哈哈，可是骨子里仍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魔教的南竹生还没抓到，把许家也完全得罪了，还有自己在离开霍家庄时要飞黄腾达，衣锦还乡的誓言，有好多事情需要霍川把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他可不想就这样一直默默地为别人看场子。 不知不觉嘴中的草叶已经被霍川嚼烂，口中苦涩里透出些许土腥的味道，没有霍家庄的草叶那股熟悉的甘甜味。 “什么人？”霍川听到动静立即从地上弹起。 “你好，我也是巡山弟子。”来人拿出跟霍川身上带着的一样的令牌，“我也经常来这里休息。”来人年纪与霍川相仿，略微有些瘦弱。 “哦，嘿嘿，占了你的地方不好意思啊。”霍川看到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巡山弟子也就放心了，并为占了人家休息的地方道歉。 “没事儿，没事儿，你一定是新来的吧，看起来面生啊。” “哦，是的，我叫霍川。”“我是吕彦。”两人相互认识之后，就又天上地下的乱侃一通…… 原来吕彦是皇城里一大户人家的公子，他从小体弱多病，其父母为其寻医问药没少费心，可是仍不见好转。吕彦的父母经人指点就将吕彦送到神女门来，希望他能够通过修真强健体魄，长命百岁。 吕彦顺利的加入了神女门，身体也硬朗了许多，可是当他再想离开神女门时，却被门中以“入门弟子不可擅自退门”为由拒绝了。用吕彦自己的话说就是“一入此门深似海，从此便是巡山人”，他告诉霍川自己宁愿一直体弱多病，也不愿一直给人巡山，就算在凡间英年早逝那也是过得逍遥自在。 霍川对吕彦的遭遇深表同情，他自己同样是被逼上山来的，所以对吕彦的感受能够体会得到。 “哎呀，只顾着跟你倒苦水啊，重要的事情忘记跟你讲了。”巡山弟子好久没来新人了，吕彦看到霍川格外高兴，只想着找人诉苦了。 神女门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每当有新人加入时，都会有门里的师兄老人前来讨要“拜门费”，其实就是让新人将前两个月领到的灵石拿出来孝敬那些师兄师姐。 如果新人比较懂事答应将灵石奉上也就没有事了，如果哪个新人不识好歹，不答应缴纳灵石就会被那些师兄教训，此事是神女门的传统，门内的上层也是默许的，只不过时间久了，多了些不成文的规定：无论谁先找到新人那里只可以收取一次拜门费，而其他人也就没有机会了。门里对于那些不安规矩索要拜门费的惩罚也很严厉。 听到这些霍川有些无语，这简直跟军队里对付新人菜鸟的方式差不多。 而根据吕彦的说法是，由于神女宗久负盛名，又是与皇城遥遥相望，所以前来加入神女门的有好多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这些公子哥一般家里有钱有势，养尊处优，来到神女门后仍骄纵跋扈，并对给其安排的职务说三道四，聚众闹事，此类新人闹事的事久治不绝。 门内就想到了这个方法，给这些新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明白在凡间不论如何富贵，在修真界也不值一提。随后门内的上层发现这个办法不止行之有效，而是效果显著，门内比以往平静多了，于是这个做法就被保留了下来，而这将是霍川要面对的问题。 吕彦苦口婆心地为霍川讲明白了利害关系，让他一定要低调行事，到时候乖乖听那些师兄的话拿出其要求的“孝敬”就可以了，吕彦甚至说如果霍川灵石紧张，他可以先给霍川点应应急。 霍川听了一阵感动，吕彦与他刚认识不久就能如此为他考虑，这让他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他口头上答应了吕彦一定乖乖向师兄们低头，心里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缴什么“拜门费”，他可不是那些公子哥，他没那个闲钱！ “哈哈，原来在这里啊，你就是那个霍什么川了，找你还真费了把力气。”霍川与吕彦所呆的草地上出现了一行五人，为首的两人相貌几乎相同，一看就是孪生兄弟，首先发话的王云蛟，身边是他的弟弟王云龙，两人身后的三人带着同样幸灾乐祸的表情，对着霍川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看样子是穷鬼，那就按规矩来吧。”王云龙张口就索要拜门费，看样子这种事他是经常干的。其身后的三人轻哼一声，显然同样认为霍川是个穷鬼。霍川的确不像那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他皮肤略黑，带着一股匪气，怎么看怎么不像有钱人。 “什么规矩？不知道，不感兴趣。”霍川冷冷地说，他很讨厌这种上来就给别人下定论的人，尤其是取笑他穷的时候。 说什么来什么，吕彦此时脸色发白，站在霍川的身后一直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乱来，霍川是新人很多事情不懂，但吕彦很了解。 这王云蛟、王云龙两兄弟其实本是土匪出身，被下山的长老遇到，念其成为土匪没多久，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事且有修真的潜力就将其带入门中。 两兄弟虽然每人实力只是辟谷后期，在外围弟子的中游水平，可是这兄弟俩一向共进退，不讲究什么单打独斗，打架一向一起上，所以其实力一跃也成为上游水平，而“土匪流”的打架方式也让其在外围弟子中凶名赫赫。 神女门的“拜门费”仿佛是为其哥俩量身定做的一般，每次去收“拜门费”两人都有种干回老本行的快感。所以这两人几乎是外围弟子中效率最高的，新人的拜门费大多被他们收了。 当他们得知来了新人时，立马打听到是王安接待的，于是两人火速赶到王安那里，威逼利诱王安得到霍川的下落，接着就找来了。王安不会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新人而得罪两位煞星，所以几乎没花王云蛟两兄弟多少时间就得到了霍川的准确巡山路线。 “哥，终于碰到一个嘴硬的，你说怎么办？”王云龙粗重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弟弟，这次你做主了。”王云蛟看到他兄弟俩又是第一个到的，不用担心拜门费被被别人抢到，所以很放松，将决定权交给了弟弟王云龙。 “那这次就让弟弟出手教训一下他吧。”王云龙乐得哥哥这次不插手，想要好好表现一下。 在慕王府军营那次霍川没有轻易服软，这次也不会，他见王云龙要出手，便将一脸凝重的吕彦带到一边，让其放心看着就行，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吕彦也无能为力，只得站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