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要以身相许
树枝烧的噼里啪啦响,楚洛盯着渐渐被烧红的剑刃,心里有些疼。,。 这是母妃送她的剑,她很喜欢,但因为在宫中很是安全,她很少随身携带。后来虽然也偶有出宫,但每一次都是有暗卫暗中保护的,她也没有佩戴,总觉得根本用不着,‘挺’麻烦的。 但这次和秦墨一起离开沧澜,她想都没想的将这把剑给带在了身上,除了洗澡睡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即便不在她身上,也必定在她身边不远。 就是这样一把陪了她十多年的剑,如今被她用作给一个陌生人疗伤的工具,被烧的通红通红的,她当然会心疼。 男子对她的镇定冷静表示意外,她却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之前她倒吸一口气,有点被吓到,也并非是被那斑驳淋漓的伤痕累累给吓到,而是震惊于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只是借着火的温度睡一觉,然后便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说没事似乎有些夸张,但如若换个人受他那样重的伤,绝对撑不到现在,更别说他打从出现就极其淡定,以至于她在他倒下之前根本没察觉到他受了重伤。 “会有些疼,”她对他说道,“你忍着点。” “家常便饭。”男子微笑说道,费力调整了姿势,跪伏在地上,脸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楚洛看着他身上的新伤,并未见到又什么旧伤的痕迹,对他所说的话表示质疑,但她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将剑从火苗上撤回,向着他后背上的伤口贴了过去。 怎么说呢,她虽然也指点江山那么多年,虽温和宽厚,但也杀伐决断,此时让她亲手用火给人疗伤,她多少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别耽搁,你这是在救我。”男子催促她。 她握紧了手,闭上了眼睛,只停顿了一瞬,便重新将剑刃烧红,然后毫不犹豫的烫上男子背上的伤痕。 或许是她下手没轻重,男子痛的哀嚎,她听了心都颤了颤,慌忙将剑拿开,只觉得鼻端弥漫的全是‘rou’香。 尴尬苦笑,她不好意思的道:“没有经验,你担待着点。” 男子疼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叫你疗伤,不是叫你烤‘rou’,注意下分寸。” “知道了,知道了,这回绝对有分寸。”楚洛保证着,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用烧红的剑贴上去,很有分寸。 男子的喉间仍有痛苦的声音发出来,但显然是他能够忍受的程度,只是苦了楚洛,要专心的看血‘rou’模糊的场景。 “让你为难了。”男子感觉好一些后,不好意思的对楚洛说道。 楚洛呵呵苦笑,一点也不客气的道:“确实很为难,我为了给你生火,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现在还要闻你的‘rou’被烤出来的味道,简直是折磨。” “要不给你吃两口?”男子笑着说道,态度很是认真。 楚洛作呕,“可别说了,怕是我最近这一年半载都不再想吃烤‘rou’。” “那我真是罪过大了。” “所以,你得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 “嗯,你专心为我疗伤,我好好想想怎么报答你。” 于是,周遭除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以及各种不知名的虫鸣声,便只剩下男子压抑的呻‘吟’与楚洛微弱而紧张的呼吸声。 夜半,楚洛终于处理完男子后背身上的伤痕,刚松了口气,男子却换了个姿势,躺在了地上,指着‘胸’前的两道血痕冲她笑了笑。 楚洛‘唇’角直‘抽’了‘抽’,想骂男子,却后知后觉的发现是自己忽略了这一点。他既然受这么重的伤,又岂会只是后背那些,怪只怪他碍于男‘女’有别,是在他背后给他脱的衣服,由始至终也没有多看过他一眼。 但她不得不说,这个男子的身材很‘棒’,比秦墨的要‘棒’。不过她也必须承认,她还是更喜欢秦墨那样‘摸’着软软的身材,而非这男子这样浑身上下都是紧致结实的肌‘rou’。 处理完男子‘胸’前的伤痕,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他道:“还有别处的吗?” 男子盘膝坐着,满是笑意的望着她:“有,但不适合让你帮忙了。” “真难得你还知道男‘女’有别。”楚洛揶揄了他一句,起身跳出火环,跳进溪水里洗了洗澡。 “你干什么?”她刚跳进去,便看见男子也走了过来,不由得蹙眉,浑身戒备。
虽说男子一直诚恳,态度比先前要很多,可她总觉得他满身邪气,打心底觉得少跟他接触为好。若非要在这里等帝影,她真想现在就走。只可惜,她是累的快虚脱了,还要等帝影。 男子微笑说道:“当然是洗澡。” “那也得等我洗完。”楚洛急声说道,不容拒绝。 男子哦了一声,坐在了溪边,望着楚洛洗澡。 楚洛被看得很不自在,尽管她穿着衣服,她也有一种被人轻薄了的羞怒感。 刚‘欲’开口斥责他,他却先开了口:“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 对此,她毫无感觉。夸赞而已,她听了太多,耳朵都起茧子了。 “也是我见过的最冷静镇定的‘女’子。”男子再度开口。 楚洛看他还有话要说的样子,挑了挑眉:“还有呢?” 本以为他还会接着夸她,顺便表示下敬佩与感谢之意,没曾想,他竟突然就转移了话题:“我想好怎样报答你了。” 不知怎的,楚洛有种不好的预感。 睁大眼睛望着他,她看着他‘唇’角扬起的笑意,脱口而出:“可别是以身相许!” 岂料,他的声音与她的声音一同响起,说的正是他要以身相许。 短暂的寂静,楚洛上了岸,对面的岸。 隔岸望着他,她满是不屑:“你有病吧?有你这样感恩的?” “我未婚,有才有貌有背景,对你颇是欣赏,又与你颇有缘分,这样感恩,有何不妥?”男子理所当然的说道,扯掉了挂在腰间的袍子,踏入溪中。 楚洛后退一步,偏过脸斜瞪着他,嗤笑一声道:“你未婚,我却已嫁,萍水相逢,后会无……” “期”字还没出声,只听他笑着问她:“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