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取消婚约吧
微风吹拂,吹‘乱’她耳边的发,也吹散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她呆站了许久,任由鲜血嘀嗒,只望着宋星夜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连眼睛也很少眨。 忽然,她感觉到有泪痕划过,才猛地眨了眨眼睛,动了动紧握的拳头。 抬手,她用胳膊擦去泪痕,迈开步子,踏着宋星夜走过的路,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走后,那钱袋被数人盯着,很快就被争抢起来,引来一场恶战,最终被巡防营的人给制止,谁也没落得一两银子。 醉清风专‘门’看马匹的小厮,远远的观望了许久,在确定宋星夜离开之后,跟掌柜的言语了一声,牵着马去宋府还马。 醉清风的三楼,刚刚送走宋星夜的艺妓醉玲珑,站在窗前,暗自伤神。 楼里的姐妹都以为她是得了宋公子的恩宠,无比的羡慕她,连鸨母对她也格外的客气,殊不知,他们之间,除却最必要的‘交’流,根本没有什么‘私’‘交’。 他即将成婚,仍旧前来,并非是贪恋她的美‘色’与琴艺,而是有事需要她办,仅此而已。 而她,在醉清风的这几年,只卖艺不卖身,也并不是她清高,而是这是规定。如若打破,便会被逐出她所在的天姬宫。 天姬宫是以获取和倒卖情报发家的势力,只有‘女’子,且全是妙龄美貌的‘女’子。 天姬宫里的‘女’子身份各不相同,有青楼‘女’子,也有良家‘妇’‘女’,甚至还有大家闺秀。 天姬宫并没有太多的人,也没几个互相认识的,甚至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宫主,但她们除了都美丽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忠诚。 这忠诚,是天姬宫值得她们忠诚,也是她们背负不起背叛的代价。 醉玲珑望着自己所倾慕的男子和他的未婚妻一起离开,想着他数日后即将大婚,而自己,极有可能会被他的未婚妻所憎恶,心里有些难过和不舍。 她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不可能得到宋星夜的喜欢,但她想,哪怕是这样能够隔一些时日见见他,也是好的。 然而,默默的陪伴都已经是奢望。 静立良久,她写了一封信,将她的信和宋星夜的信,一同送了出去。 她向上级请求,离开醉清风,换一个地方为天姬宫效力,只因她爱上了宋星夜,不想因此在日后不受控制的做一些对天姬宫不好的事情。 宋府‘门’外,秋兰止住了步子,对宋星夜轻声说道:“我还要回家做一些安排,就陪你到这里了。” 宋星夜没有回应她,呆呆的望着前方,其实什么也没看,而是在走神。 “星夜,”秋兰低唤,摇了摇他的胳膊,“到家了。” 宋星夜回过神来,望着秋兰,忽然觉得陌生,忽然于心不忍。 他不爱她,从来都不爱,如今却要将她娶回家,打着救她的旗号,其实满是‘私’心。 “秋兰,我们取消婚约吧。”他望着她,声音微哑。 她一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为什么?” “我怕了。”他说道,退后一步,将自己的袖子从她的手里扯了出来。 秋兰不懂,只红了眼眶,泪水夺眶而出。 虽然他们的婚事还没有公布于众,可是她家里都已经在为她准备嫁妆了,宁贵妃更是已经将嫁妆备齐了,也有一些人知道了他们要成婚一事,他此时突然悔婚,可有想过会给她带来什么?她还有何颜面面对那些知情人? 他在怕什么? 是因为那个‘女’子吗?那个满目深情的‘女’子…… “是因为她吗?”秋兰哽咽着问道,任由眼泪滴落,不想抬手去擦。 宋星夜咽了一下口水,扭过头不看秋兰,静默了许久才道:“是,也不全是。” “你想好了吗?” “刚刚想到的,还没有细想。” “那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考虑清楚了再给我准确的答复。”秋兰强撑着,艰难的说完这句话,狂奔而去。 她喜欢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但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rou’有感情的人。她知道什么叫颜面,知道什么叫尊严,知道什么是名声。她可以抛开这些,可那前提是为了他。 而今,她什么也没做,却尽失颜面。
咬着‘唇’,她不是不恨的。恨他给了她希望,又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可是,她恨不起来。一是太喜欢她,二是宁贵妃是他的姑母,他是宁贵妃最为看重的侄子。 因此,她不能恨,所以她选择默默等待,闭‘门’不出。 望着秋兰伤心离去,宋星夜愧疚万分,但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轻松。 长痛不如短痛,本就不该跟她假成婚坏了她的清名,现在这样做,对她还好一些。 呆呆的站了一会儿,他想起了那个知道他最深最深的秘密的‘女’子,心里越发的慌。 “备马!”他高喊一声,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一身冷意。 然后,不等仆人将马牵过来,他狂奔而去,脚不点地的赶往醉清风。 他知道,他离开了这么久,她还在那里等他的可能‘性’很小,可除了那里,他也不知道她会在哪里。然而,赶到那里时,没有见到她,他还是莫名的失望,难过,甚至有一种再也见不到她的绝望悲伤。 他迅速赶到三楼醉玲珑的房间,敲‘门’无人应,他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她有事出去了。 如此,他也不便再向其他人询问那个知道他秘密的‘女’子去了哪里。 他开始找,发疯一样的找,在她出现过的地方寻找,统统找了一遍。 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她像是消失了一样,不再出现,不再纠缠他。 他却慌了,越发的慌,慌张到红了眼睛。 这辈子,他是带着仇恨而活的。 这世上,他爱的人没有几个。 宁贵妃是一个,秦墨是一个,另外一个,便是他唯一心动的‘女’子,唯一知道他秘密的‘女’子。而那个‘女’子,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罂粟!”空旷的郊野,他仰天嘶吼,一声一声的喊她的名字,虚脱的跪到了地上。 “罂粟……你在哪儿……”他跪伏在地上,呜咽起来,“你就这样离开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改啊,你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