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陪伴
元帝仪换了身衣裳往厅里走,她对平乐道,“不去关心关心么,听说陆梦怜得了一场大病人都瘦了一圈了,想来是因为惊魂未定。你为了这金兰姐妹可是连毒誓都发了,这般可歌可泣的友情,连我都感动得几乎要落泪。” 陆梦怜失踪的事并未声张,陆家的态度倒有些奇怪的,如果当初是因为碍于陆梦怜的性命安危而不想闹大,那现在人平安回来了,也该可以大肆搜捕歹人了。但牧笙对她说,陆府希望此事到此为止,陆府的说法就是陆梦怜既然安然无恙,顾着姑娘的名节也就是不希望官府再插手的。 平乐翻白眼,这女人说话就不能不带刺么,她想起那日陆夫人伤人的话,嘴硬道,“还问来做什么,他们也未必稀罕。” 元帝仪掀开水晶帘子,堆起笑脸,让平乐坐到一旁的位置,有外人在,她总是做戏演得对她好的不能再好无微不至。元帝仪道,“陆大人,你是来找牧笙的么?也巧,他刚回衙门处理公事了。”陆存熙起身作揖,让小厮把礼物送上,元帝仪道,“怎么这样客气。” 陆存熙道,“令妹的事多亏了元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牧笙是府尹,陆姑娘的事本来就是他职责所在也是分内之事。所谓无功不受禄,陆大人还是把东西拿回去吧。”估计不会明着送些金银珠宝来,牧笙也不好这个,只能是些补身的药材。 陆存熙道,“只是一份薄礼,还请姑娘代为收下。” “既然陆大人坚持,那只能是却之不恭。”她让白雪去取灵芝来,要回礼,陆存熙不愿收,元帝仪道,“牧笙自上任后,清廉为官,他胆子小,小到一颗鸡蛋他都不敢收的。这次是我擅自做主把东西收下了,他回来也不晓得会不会跟我发脾气,我回赠陆大人,礼尚往来既符合礼数,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也不会留下什么话柄,伤了牧笙和陆大人的清誉。” 陆存熙道,“姑娘果真想得周到。”他让小厮去接。“其实这次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大人和牧笙都是同朝为官,牧笙这么愚笨,日后指不准是有事需要陆大人帮忙的,何必这么客气,有话尽管直说就可以了。” 平乐听着,只觉得假得她连早膳都要吐了。平乐坐的端直,反正也没她什么事,干脆拿起桌上的点心不停吃,这么好吃的点心好久没吃过了。没吃一口都要珍惜的嚼好几下尝光了味道才咽下。 陆存熙道,“梦怜受惊过度,吃不下东西人也昏昏沉沉的,我想请平乐姑娘到陆府陪伴她几日。” 平乐想了想,把手里的点心放会盘里,突然没滋味了,“她的朋友那么多,你大可去请其他名门闺秀陪她。何况我又不是大夫不会治病,她不舒服你还是给她找大夫吧。” 陆存熙歉然道,“我知家母之前言语是有些失礼了,这次来也有登门谢罪的意思。愿不愿意去自然还是要看姑娘的意思,但平乐姑娘若是愿前事不计,陆家上下此后必定把平乐姑娘奉为上宾。” 元帝仪笑道,“平乐,做人胸襟要大心胸要开阔,凤大人应该也教过你以德报怨吧,陆大人位高权重都跟你一小女子低头了,你就不要一再推辞了。” 平乐撇了撇嘴,这话谁说都得,偏元帝仪说她真是要打冷颤,这女人根本就是小肚鸡肠,还要来教她什么是胸襟开阔么。平乐想了会儿,道,“好吧。” 陆存熙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说要告辞了,元帝仪让人去喊敬桃来跟着平乐一起去陆府,平乐惊喜道,“你真的肯让敬桃跟着我去么。” 元帝仪帮她扶了扶簪子,“敬桃本来就是你的丫鬟,自然你去哪她去哪。” 元帝仪送他们出府,陆存熙道,“听元大人说是在衙门后门看到梦怜的,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姑娘提起?” “是有提到一点,不过我一见识短浅的女子说再多我也未必能听明白,所以牧笙也没详细的说。陆大人可是怕我嘴巴不严实?我也明白名节的重要,不会多嘴的。”
看门的小厮领着胡大和李二进来,正巧遇上。 胡大和李二见了她这次是想起在山寨时寨主订的规矩,见了小姐就如同见寨主,要十二万分恭敬的打招呼,便声大如雷喊道,“小姐好。” 平乐和敬桃被他们两的凶悍长相吓到了,躲到元帝仪身后。 元帝仪可没想到胡大李二来得这么早,还以为会醉生梦死待到她找人去揪他们两。这两人只有四肢发达,若陆存熙若问上几句,立马就露马脚了。她捂住鼻子道,“你们两刚去哪了,身上都是怪味,也不怕失礼我的客人,还不去换衣服。” 小厮领着他二人下去,陆存熙回头看着他两的虎背熊腰,“这两位是姑娘的?” 元帝仪摇着香扇道,“远房的亲戚,来皇都想谋份差事,人是不能忘记根本的,既然能帮那也就帮了。” 陆存熙若有所思,“他们不像南蛮人。” “我高祖是皇都人,所以在这也是有亲戚的,只是久不联系了而已。”元帝仪送他们出了大门,又目送陆存熙和平乐上了马车,这才折回屋里。 她让丫鬟去准备酒菜,胡大李二换了衣服到厅里坐下就是一条腿抬起踩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大口喝酒大口吃rou。 元帝仪问,“是谁让你们去抓陆梦怜的?” 李二道,“跟我们交易的有两个,一个是老头,只到我胸口那么高,有点驼背,额头有颗痣,还有一个瘦得像猴子,四十多。先给了订金二百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再给五百两。” 胡大恭敬的给元帝仪斟酒,杯子不要了,用碗装,元帝仪又问,“让你们抓人来做什么?” 胡大道,“这个没有问,人家出银子,我们办事。让我们千万不要伤害那位姑娘……啊,有一次他们走时我有听到他们嘀咕,好像要换叶什么的,听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