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暴力拆门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了叶暖的预计,偏离了她所设想的结局。 那领头的中年男人听了她这一番陈述,沉默了一会儿,对她道,“既然他不杀你,你以后的命就归他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是omega。” 叶暖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道,她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她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吗?可是她并不想困在这里和一位阴晴不定的孤独症患者一起整日发呆。况且每日喝的营养剂方便是方便,但是味道真的不够细腻。她以前跟着三鬼的时候,哪里不是吃香喝辣的?就算条件艰苦,她自己做出来的也独具风味,营养剂她实在看不上眼。倒是那位凶残的室友吃食倒不错,各种少见珍贵的rou类,不过她还没想过回到蛮荒时期学野人吃生rou。 再则,这里没有足够的天地元气,她体内的巫元已经彻底枯竭,就算空气循环,她隐约还能在空气里捕捉些微巫力,但是见效甚微。再遇到发病的白衣男子,她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脱逃。不管如何,她现在既然重生了,自保之力还是必须有的。这个罪恶之城,再也不是那个至少表面和平的年代了,她得尽快恢复之前的能力。 只是中年男人听了叶暖的话后,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布满了讽刺和不屑,就像是看到一个矮子站在高跷上伪装巨人一般可笑。 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困在牢房里的叶暖,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不是omega又关我什么事呢?送你进来的不是我,你要抱屈也得找他们说理。现在你充其量不过就是里面那人的附属物,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叶暖闻言,只是诧异地挑了挑眉,倒也没有多大反应。 要换做是蛇娘子附身,估计早就气得跳脚了,一定会大声否认道,‘就凭着我是洪荒大陆最妖娆美丽的女系氏后人,轮回里又饰演了无数次祸国殃民的宠妃妖妇角色,你这个小小人类竟然看不起我,我要让你尝尝厉害。’而后满嘴巫语,七七四十九篇巫咒念个不停息,将那人的运道硬生生诅咒消失。 而换做是将军白起附身,呵,他才不屑于用言语争辩,先来比一场,谁行谁说的算。 倒是天医皇甫谧脾气更温和,心怀宽广,极少生怒。只不过若是真的把他惹急了,在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他会让你死去活来,火来死去。总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今天被挑衅的是叶暖,三鬼虽然在她身边一直教导她,可是别忘了,他们都不是人,养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正常?或许她在学校受过一定的教化,不过蛇娘子自打她还在母胎中成长的时候就一直相伴她成长,那样妖娆的异族巫女,早就把她的三观带歪了。法,什么是法?法度、方法、规律,规范社会行为的成文规则,在叶暖眼底根本形同虚设。在现在的时候,她不杀人伤人,是因为皇甫谧要她做一个善良的人,而遵纪守法是因为嫌躲避官方追捕麻烦。 她上辈子除了被三鬼要求活出人样故意做出多余的表情外,自主的人类情感少之又少。来到未来世界的这几天,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可能比她上辈子二十几年的表情都要丰富。所以起初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叶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因为她在低头思索,等她考虑好所有之后,抬起头,笑得一脸纯良。 “可是大家都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坏叔叔。” 叶暖话一落下,门外的拉尔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道足有五指宽的金属大门一下就被砸出一道深深的拳印,而后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里面那只被他小看了的叶暖同志继续开始‘暴力拆迁’,把门砸得砰砰作响,生生把门外那三人吓得够呛。 菇凉,那可是最高防御级别的记忆金属啊,就算受到外力攻击,它也能够很快恢复过来。 可是拉尔三人看了看已经发生塑性形变,彻底恢复不过来了的记忆金属大门,纷纷不自在地咽了口口水。尤其是那两位平时跟叶暖接触过几次的小狱警心底早就沸腾了,暗道,难怪里面那位大人没对这位小姐下手,原来是同类啊…… 话说回来,其实叶暖夺舍的这副身子年龄并不算大,虽然也有二十几岁了,但是要知道,这是在一千多年后的未来,30岁才成年。换算一下,原主的年龄也不过相当于现代的十六岁,未成年少女呢。原主的同龄人大多都在学校好好念书,闯荡娱乐圈,呵,不过是原主一时被明星身上耀眼的光环迷住了眼睛,执意所为而已。 叶家父母想着女儿是omega,怕在学校出现意外被人发现,所以平时对她交友都很管束,生怕她的秘密被人发现,但是也导致了原主性格里的偏执,除了家人,没有真心朋友,于是开始钻牛角尖想要成名,这样就有可能被大家喜欢。当然,这是原主最初的想法,虽然最后受到污染变了模样,但接收了原主记忆的叶暖也不由得唏嘘。咳咳,也就是说,她叫中年拉尔做叔叔不是为了搞笑,是本该如此,不过由她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很有讽刺效果罢了。 不过叶暖的砸门声不仅把门外那三人吓呆了,也把被她打晕昏迷在地的孤独症室友吵醒了。 只见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神色茫然地看向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又听到耳边不停传来的噪音,眉头紧皱。 突然,他从地上准备起身站起来,却意外地发现双手使不上力,直接就凭空甩了那么几下。于是叶暖便听到身后传出几声刺耳磨人的‘咔擦’声,不由得头皮发麻。 转过身,见她那位室友就像只自我疗伤却不知方法的幼兽一般,皱着一张脸重重地甩动着自己的手,似乎以为那样用力甩手就可以把脱臼的手接好一样。莫名的,让叶暖想起自己在乡下被那对老夫妇收养的时候家里养的一条白毛小狗。 叶暖还记得,一日那只蠢萌蠢萌的白狗在外面玩疯了回家后,却一反常态表情痛苦地趴在狗窝里死死咬着自己的爪子,哀叫个不停。原来它掌心扎进了几根极细的小木刺,刺儿的头都埋在了里面,凭着它自己根本弄不出来。小白狗很痛苦,只能用牙齿咬个不停,最后要不是那家的老妇人见叶暖一直蹲在小白狗身边不走,进而才发现它的异样,帮它把掌心的木刺挑出来,恐怕小白狗早就把它的rou爪咬得皮破血流了。 其实小的时候叶暖的记忆还是有不少温馨的片段,只不过那些温情的片段太过短暂,去的太早而已。见到困兽一般的白衣男人,她少有的同情心一下就涌上心头,然后做了让她这辈子都在纠结到底对或不对的一件事情。 (有人在吗?吱一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