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别
“难道这祖孙两个竟对我下毒？看来是我大意了！” 茅房中，感受着腹内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欧阳小天眉头紧皱，心里一阵紧张。同时也开始后悔在不完全清楚对方底细前竟轻易喝下对方的茶水，如今看来倒真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了。 “噗~”忽然，欧阳小天觉得下身一松，接着便觉得鼻尖一阵恶臭传来。同时，腹内五脏六腑一阵暖流向着小腹为止缓缓移动而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噗噗”声响，浓烈的恶臭让他忍不住赶紧用衣袖掩住了口鼻，即便如此他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这？”只是当他下意识地低头查看时，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此刻出现在他身下的并非是他的排泄之物，而是一滩浓黑如墨的粘稠之物，与当日在白驼山庄后山莫名出现在自己身下的粘稠之物完全相同，只是与当初相比，眼前之物更黑更加粘稠了数倍有余。 “难道这便是我体内存在的污浊之物？”眼前的黑色粘液让欧阳小天想起了他在藏书楼中看到的一本古籍中记载的内容。 据那本古籍记载，人体初生之时本是无垢无瑕，只是出生后要靠五谷杂粮来维持生命运转。而五谷杂粮在给人体提供必要的营养物质的同时也会将一些后天污垢带进人体。这些污垢会在之后数十年不断在人体内积累，不断阻塞人体内经脉运转，直至最后人体静脉全部被阻塞，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这本是生命大势，任何人都很难超脱之外。 然而，武者修行正是在逆势而为，将这些后天进入身体的污垢通过某些手段派出体外。从这方面来说，武学修炼当时越早越好，越早身体内沾染的后天污垢较少，修炼也更容易突飞猛进。因此，对于武者来说，五至十五岁是武学修炼的黄金时间，也是为以后追求更高修为打基础的最佳时间段。过早则根骨未成，强行修炼容易留下暗疾，过晚则会因体内积累过多后天浊物而进境缓慢。 “娘的，老子就是吃的这个亏！”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接近十五岁，马上就过了最佳修炼时间段，欧阳小天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欧阳克这货本来便是先天毒体，可这货偏偏还不用心修炼，放着武林绝学蛤蟆功不练却用酒色掏空了自己的身体。再加上欧阳锋这老小子，虽然自己武功独步天下，却偏偏不会当师父。留给老子一个烂摊子，如果再不解决这先天毒体，想必不等杨康来杀，自己都能先挂了。”欧阳小天越想越是生气，忍不住在心里把欧阳锋父子大骂了一通。 “我排我排我使劲排……”当知道了这些派出来的都是身体里后天积累的污垢，欧阳小天开始努力排了起来，一张小脸因用力过大被憋的通红。 接下来一连数天，欧阳小天都暂住在说书老者的家中。这几天，老者几乎每天都会给他泡上一杯几日前的那种茶。后来他才知道，当日老者给他喝的那种茶正是用天灵花的叶子烘烤而成。而不出意外地，每次饮完后都会有大量的粘稠污垢从五脏中排出。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延长，排出的污垢的颜色在逐渐变浅。 除此之外，欧阳小天每天还会举着一块足有八九百斤的巨石在双旗镇上来回穿梭数十次，将镇上的一众百姓惊的目瞪口呆，除了惊叹他的天赋神力之外私下里都喊他“小怪物”。 每次奔跑完之后，他都会盘坐在院子里那株天灵花旁边修炼。在浓郁的天地灵气的滋养下，几天时间欧阳小天的修为便从锻体一重突破至锻体二重。同时，其蛮象功已经达到了第一重后期，随时都有可能跨入第二重。如今的欧阳小天单手便可举起千斤巨石。按照他的估计，如今他的极限力量应该在一千五百斤上下。 “哎，如今天灵茶对我已无半点效果，继续在天灵花旁修炼也很难短时间突破蛮象功第二重。看来是时候离开了。”这几日时间欧阳小天发现无论是喝天灵茶还是在天灵花旁修炼，他的修为很难再进一步提高。长叹一声，他决定向祖孙二人告别。 “小天哥哥，晚几天再走好不好？”一听说欧阳小天要走，柔儿顿时眼圈微红，抱着前者的手臂眼神中充满着不舍。几日的朝夕相处，少女早已将欧阳小天当成了亲人一般，猛然知道即将要离别，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面对少女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欧阳小天顿时一阵头大。前世的他最见不得的便是离别和女孩子流泪，没想到眼下自己最怕的两样全齐了。这不由得让他有些为难，总不能一直窝在这个小镇吧？况且自己的先天毒体还没有解决，现在的他最需要的便是时间。 “爷爷，你快劝劝小天哥哥，让他再多呆几天啊！”眼看着欧阳小天不为所动，少女顿时有些急了，小脚一跺对着站在一旁的老者喊道。 “柔儿，不准胡闹，你小天哥哥肯定还有要紧事要办，咱们不能硬把他留在这里！”感受到欧阳小天的为难，说书老者脸色微沉对着少女严肃地说道。 “哼，不理你们了……”说完少女小嘴一噘便向着房间跑去。 看着少女赌气地跑进房间，欧阳小天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尴尬之色。毕竟这几日祖孙二人对他很是照顾，他对少女和老者也有了感情。如今却是不得不离开，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住二人。 “小天，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好男儿就应该闯荡四方，怎么能窝在这小小的镇上。况且，以后我们又不是不能相见了。”似是看出了欧阳小天的尴尬，老者微微一笑对着他劝道。 沉吟片刻，欧阳小天快步走进房里，从包袱里拿出一本线装古书递给老者道：“前辈，这是一本武学修炼法门，虽然等级不高，却是武学修炼的入门。我观柔儿资质不弱，也很聪明，你代我转交给她吧。让他好好修炼，也免得你们祖孙在受人欺辱。” “哎，我本是垂死之人，说不定哪天就长埋地下了，欺辱也就欺辱了。但小柔还年轻，确实不能总随意受人欺辱。好，此书我就代小柔收下了，一定让他今后勤加练习。”说着老者便将古书放入怀里。 之后，欧阳小天又从包袱里取出数十两纹银硬塞在了老者手中。这些银子足够祖孙两人在这小镇上生活数十年了。做完了这些，欧阳小天终于放下心来。背起包袱和大刀便向着镇外大步走去。 “小天哥哥，小天哥哥……”只是，他才刚刚走出双旗镇，只听得一阵呼喊他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远远地一道少女的身影正在向着他跑来，转眼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小天哥哥，这个给你！”少女自然便是柔儿。此刻少女喘着粗气，伸手将一块椭圆形的石块塞进欧阳小天的手中。 石块有鸡蛋般大小，呈淡黄之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石块握在手中，可以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浓郁的灵气，这股灵气浓郁程度甚至还远超天灵花旁边的灵气。 “这是我从发现天灵花的地方挖出来的，直觉告诉我它比天灵花更加珍贵，应该对你有用。”少女一边擦汗一边对欧阳小天说道，说完便转身向着小镇走去。 “小天哥哥，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你给我的武功的，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去找你的。”走出十多米的少女忽然转过身来，对着远处的欧阳小天喊道，之后便快步向着小镇走去。 默默地看着少女消失在小镇中，欧阳小天将石块收好，轻叹一声便向着小镇东边的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