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杆进洞
席间,章舒予轻声在奶奶耳边说:“借您的男朋友用一下午好吗?” 老太太眨了眨眼,然后恍然大悟地说:“你是说他呀?行,你想用多久用多久。” 盘邑看祖孙俩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什么,但他从章舒予戏虐的目光看出,准没好事,于是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章舒予吃完饭,清了清嗓子,对盘邑说:“征得我奶奶同意,我想邀请你下午陪我去个地方。” 盘邑还在埋头吃饭,一时没领悟过来,所以没搭理她。 “你是叫盘邑吧?还说是好邻居呢,我有事请你帮忙,你就是这个态度?” “你是跟我说话呀?”盘邑赶紧咽下口中的饭问道。 “这里除了你叫盘邑还有谁?” “哦,什么事我刚才没听清楚。” 老太太看到这两个年青人像前世的冤家,于是笑着说:“我孙女想跟你约个会!” “啊!” 盘邑惊讶地叫起来,把章舒予吓得脸都红了,她忙解释说:“别听我奶奶胡说,我是想让你下午陪我去一趟高尔夫球场。” 老太太轻拍了一下桌子,说:“瞧瞧,这还不是约会吗?” 章舒予捏了一下奶奶的腰rou,说:“奶奶,是有一个人约会去打高尔夫球,我想不去,但这个人对我们生意有帮忙,我又不好拒绝,所以想找个人陪我去,安全点。” “哦,这么说你是让他去给你当电灯泡?不去。”老太太拧了起来。 “不是电灯泡,是护花使者哦。”章舒予温柔起来。 “不管是电灯泡,还是什么者,我去!” 盘邑满口答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去英勇就义似的,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得开了花,跟这样的大美女去高级娱乐场所,不用说别的,最起码有面子。 祖孙俩看到盘邑激昂的样子,抿着嘴都笑了。 吃完三碗饭,盘邑抬头问章舒予:“什么时候走?” “你先去换套衣服,我也要准备一下,等一会儿我来敲你的门。” “好!”盘邑立即站起来,看了一眼老太太,礼貌地对她说:“谢谢您的午餐!” “不客气,以后经常来呵!” “好!一定!” 章舒予看盘邑走出阳台,叮嘱一句说:“别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土包子。” 盘邑不再理会她,径直开门走了。盘邑来到自己的房间,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套夏季的运动休闲装穿上,再找来墨镜戴上,走到试衣镜前比划摆Pose,他觉得自己挺帅挺酷的,但为什么就入不了章舒予的法眼呢?唉!来日方长,以后慢慢收拾你! 当门铃一响,他撒腿就跑过去开门,门外站立一个楚楚动人的大美女,她一张粉嫩嫩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太阳眼镜,身穿一套热季特步运动衫,雪白的手臂和修长的美腿裸露在外面,脚上一双运动鞋也是特步的,活脱脱就是一个特步品牌的形象代言人。 “你这是在为特步做广告吗?”盘邑走出来后问。 “是呀,特步跟我们酒店有合作项目,我们穿他们的衣服,他们来热海就只住我们的酒店。” “这就是商业互赢。” “知道就好,走吧!” 盘邑和章舒予一起下楼,感觉两人一样高。其实盘邑有1.75米,章舒予有1.73米,但看上去两人一样高,甚至离远一点章舒予感觉比盘邑还高,这就是男女身高视觉上的不平等。 走到停车场,章舒予按了一下车子遥控,车子后篷下降内缩,盘邑才知道这是一辆敞篷车。 盘邑坐到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章舒予开车上路。绕出小区,一会儿就驶上了宽阔的绿色大道。 天气晴朗,碧空如洗,凉风习习。盘邑精神顿爽,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张开双臂吹风,感受晴天下的清新和快意。 “感觉怎么样?”章舒予问。 “倍儿爽!”盘邑说。 “没后悔跟我出来吧。” “后悔没有跟你早一点出来。” “贫嘴。” “我受不了了!” “你怎么了?” “我诗性泛滥了。” “什么?” “我要作一首诗。” “你还会作诗呀?有种大声念出来!” 盘邑清了一下嗓音,闭上眼睛,凝聚诗绪,高声喊出:“与风做,爱——” “猥琐男,大白天,你意yin呀?” “别打乱我的诗绪。” “你别弄脏了我的耳朵。” “你放心,标题低俗,内容高雅。” 章舒予摇摇头,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盘邑闭上眼睛,感受诗的意境,脱口而出: 风—— 柔柔的, 亲吻我的鼻尖, 抚摸我的脸庞。 用她的似水柔情, 揽我入怀; 风—— 轻轻的, 掀开我的衣角, 吮吸我的胸膛。 用她的婀娜身姿, 勾我出塞; 风—— 悄悄的, 在我耳边低吟, 细细的, 在我肩头跳跃。 既然对我痴迷缠绕, 就不要离去萧萧。 …… “怎么样?”盘邑问。 “嗯,还行,有点诗的意思,不过标题太低俗了,应该改改。”章舒予努着嘴说。
“不用改了,这首诗其实就就像一种人。” “哪种人?” “外表庸俗,内心高雅,像我这样的人。” “切,你那那都不高雅,十足的猥琐男,第一次见到我就跟踪我。”章舒予鄙夷地说。 “那是我要跟你讨个说法。” “什么说法?我说不要了,你丢掉不就行了吗?” “但我没丢掉,还拿来了。” 盘邑从兜里掏出丝巾,缠在脖子上,丝带随风飞舞起来。 “你留着我的丝巾有几个意思?” “有三个意思。” “说——” “一、我爱护环境,不乱扔东西;二、我下海捞回,得来不易,不舍丢弃;三、我携带方便,留着有个怀念。” “怀念你的头,还给我!” 盘邑坐下来,把丝巾带到章舒予的脖子上,系好。 “终于物归原主了。”盘邑悠悠地说。 章舒予一扯下丝巾往空中一甩,丝巾倏地飘到了车后,转眼没了踪影,盘邑想拦都拦不住了,车里的狂热顿时降到了冰点。 盘邑不再说一句话,埋着头跟在章舒予的后面来到高尔夫球场。那是一个上层社会人物健身休闲的地方,出入的门楼时尚气派,里面占地遥遥几千亩。远远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看到章舒予向她挥挥手。盘邑不懂高尔夫球,就没跟进,坐到一旁的太阳伞下。 但当他看清那个中年男子是王局时,一颗心不由得绷紧起来。 高尔球场草场上,绿茵惹眼。但更惹人眼球的是章舒予曼妙的身姿和笑容,她和王局好像很和谐,甩杆的动作都很娴熟。但王局无论怎么技术到位,球始终都不能进洞,明明看到球直直地往洞口滚去,快到点又拐弯转向了。而章舒予一直保持笑容,是因为她总能一杆进洞,好像有天神保佑似的,实在是奇妙之极。 期间,王局问:“小章,跟你来的那小子是你男朋友?” “不是。” “是你表哥?” “不是。” “是普通同事?” “是邻居。” “哎,怪了,现在怎么流行带邻居来当电灯泡了。” 章舒予笑而不答,眼睛在绿茵场上搜索,却怎么也看不到盘邑的身影,真是奇怪了,他一个人跑哪儿去了呢?管他呢,自己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