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年会（四）
吕灿又很有礼貌地向志涛伸出了手，志涛赶忙也送出自己的一只手，说道：“我叫林志涛，大家都叫我志涛，为大姐服务。”志涛简短的自我介绍道。 李全这才真正注意到李美芬身后的志涛，见他这身打扮，心里面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我给我姐的钱，有一部分居然填在你的身上，你到底哪里让我大姐如此欣赏。他对志涛的看法在心中一闪而过，就接着跟李美芬说道：“姐，一会和我坐一桌，你的这位小弟我会妥善安排。” 李美芬又是一口回绝，李全的面子就好像是一张废纸，被李美芬任意蹂躏着，“不了，跟你一起吃饭，你那桌上的人肯定会让我不自在，你给我安排个小间，八个人的就行，我和我小弟一块吃。” 李全尴尬的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吕灿站在他们身边一直望着大堂门口，看见一个拿着水杯的中年人表情略带严肃地走了进来。她紧忙贴到李全耳边，低声说道：“龙副市长来了。” 李全一转身就向那个端着水杯的人笑着走了过去，老远就伸出了手要去迎接，吕灿也紧跟在李全身后，李全对吕灿说道：“你去招呼我大姐，按他们的要求开个房间，然后招呼一些会说话的人过去。” 吕灿领了李全的旨意，就不跟在他的身后，返回到李美芬身边。 龙副市长握住了李全的手，脸上才有了笑容，李全和他寒暄了几句，就带着他往楼上走，没有再理会李美芬。 李美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哼”的冷笑一声，暗道，李全呀李全，你曾经也算是在滨西市叱咤风云的人物，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个副市长就让你成了个孙子。 “大姐，大堂里冷，我们也上去吧。”吕灿说道。 李美芬点点头，吕灿走在李美芬身边，带着他们两个上了三楼，吕灿找了一间正好八个人可以一起进餐的房间，让他们两个进去，又倒了一壶茶水，放在他们面前，然后礼貌地退了出去。 志涛在三楼也见了几个曾经在城南大哥手下做事的人，他想，是不是城南大哥大部分的兄弟都让李全给收了。 李美芬给志涛倒了杯茶，自己也到了一杯，趁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拿出李全给的手机，让志涛也拿出给他的手机，两个人互留了号码，又让志涛将手机放在身上。 没多久，吕灿带着几个人进来，李美芬和志涛也站起来迎接。吕灿很自然的将两拨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就又离开了。 两拨人在桌子前就谁坐什么位置谦让开了，一拨人认为李美芬是李全的大姐，应该坐主位，李美芬却不愿坐在主位上，要让他们其中的一个年龄稍大点的人坐在主位上。 让来让去，还是李美芬掌握了主动，将对方的一个人送到了主位上，自己坐在了旁边，志涛觉得自己地位最低，应该坐在下位，也就是最靠门的那个位置，其他人却将他推到了李美芬的旁边。志涛执意要坐在最靠门的那个位置，直到李美芬发话，他才有些不安的坐在了李美芬旁边。 数数，算上志涛和李美芬，有七个人，那五个人是三男两女，这五个人中有两对是情侣关系，还有一个人是单个来的，虽然这五个人是一块进来的，情侣还是比较熟悉的外，他们之间并不彼此熟悉，也是通过刚才吕灿的介绍才认识。 坐在主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单个来的人，挺吕灿介绍他是个是公安局的什么头头，具体什么职位，李美芬没听清，志涛也没有听清，其他的两对情侣是和李全的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其他公司的人，都是各自公司销售部的人。 七个人坐在一起，开始还有些生疏，交流并不多，还是志涛活泛些，掏出烟双手递给那个公安局的头头一支，这个人估计抽烟很多，对中华烟也没多看几眼，就夹在了手上，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着打火机。 志涛眼疾手快，马上就掏出了自己的Zippo打火机，打照推到了那人的面前，说道：“来，领导。” 那个人见多了人们用那种一次性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烟，已经习以为常，这个年轻人却用的是Zippo打火机给自己点烟，盯着打火机看了几秒，又看了看志涛那张笑脸，才含着烟吸了一口。 志涛对这样的场合还没有习惯，一些小的技能还没有掌握，比如记住别人介绍的名字，他没记住这个公安局头头的姓名，只能称呼其为“领导”。 称呼别人为“领导”，如果不是哥们之间开玩笑的话，那就是有意无意之间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给拉远了。 这个公安局的头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面前的几个年轻人也不摆什么架子，抽了一口烟，说道：“我姓丁，大家可以叫我丁哥，主管户籍这方面的工作，如果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他说完这句话，想了想，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就对身边的李美芬说道：“我可能没你年龄大，你可以叫我小丁。” 李美芬“哈哈”一笑，开玩笑道：“叫小丁也不合适，叫老丁似乎更不合适。” 丁哥也笑着，说道：“在机关工作就是这个样子，当你刚参加工作，别人就叫你小丁，就算你老了，单位的人还是叫你小丁，一开始要是叫你老丁，你就是一辈子的老丁。” 那两对情侣都在私企，但丁哥说的他们也感同身受。 志涛又给两对情侣中的男士递烟，但两对情侣中的女方并不喜欢烟，都同时注视着自己的另一半，像是在说，你要是敢抽烟，有你好看。两个男士知道后果，都笑着对志涛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志涛看出了两对情侣的默契，也就不再强求，说道：“你们也算是好男人了，那我也就不抽了，不影响你们。”志涛不会抽烟，趁这个机会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又侧过来身对着那个丁哥，从身上掏出一包未开封的中华烟，推到丁哥面前，说道：“丁哥，我这里还有一盒中华，你拿着抽，别推辞。” 志涛说了别推辞，也就把丁哥要说的推辞的话给堵了回去，丁哥拿过烟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对志涛的好感倍增，问道：“小兄弟，你在哪里发财呢。” 原来大家都一样，吕灿的介绍就是个耳旁风，谁都没记住谁。 “我给大姐服务。”志涛说道，这样说，总比说自己在理发店干要好的多。 “哦，跟着大姐干，肯定前途无量。”丁哥赞道，这么看来，他也不知道李美芬是干什么的，知道的话，他这样说，就有些不合适了。跟着一个剪发老板娘干，怎么想，也跟前途无量扯不上边。 李美芬只是笑着，没有多说话，知道了丁哥是管户籍的，她突然有了个想法，只待找个时机给丁哥说。 在座的人有一句无一句地聊着，等着上菜。两对情侣因为都是搞销售的，共同语言也就多了，四个人聊得挺欢。志涛、李美芬和这个丁哥拉起了家常，气氛也很融洽。 菜上来了，酒上来了，给女士准备的饮料也摆在了桌子上。在座的男士和李美芬在杯子里倒上了酒，另外两个女的杯子里倒上了桃汁。喝酒的杯子都是小杯子，三杯一两酒的那种小杯子。盛桃汁的杯子用的是高脚杯。 丁哥先和在座的每个人都碰了一杯酒，到志涛这里，志涛先自己喝了一杯，这是出于对丁哥的尊敬，然后才和丁哥又碰了一杯。丁哥看志涛在酒桌上的表现如此成熟老练，心中不禁对志涛高看了几分。李美芬虽然杯子里也是倒着酒，却没有表现出豪爽，小心地应酬着。 丁哥过了一圈，该其中一对情侣中的男士接着和大家碰酒了，可他身边的女子老是对大家说着他男朋友不甚酒力之类的话，这边正说着，另一对情侣中的女子也开始说自己的男朋友不会喝酒，两个女子一唱一和像是唱着双簧，一度让桌上的气氛陷入尴尬。 “那我接着来吧，既然你们两个女子对自己的男人这么保护有加，我总不能让你们伤了感情。”志涛端起酒杯，制止住了两个女人让人感到厌烦的话语。 两对情侣中的男人们，即使有想喝酒的，也被自己的女朋友打消了想法。 “大姐，从你这里开始转，最后转到丁哥那里。”志涛说道，李美芬和丁哥都点头同意。 志涛和李美芬没多说什么客套话，只是一碰杯，各自喝了各自的酒。志涛又拿着分酒器将李美芬和自己的酒杯满上，侧着身子对身边的一个女子说道：“你喝桃汁，我喝酒，你不觉得亏吧。” “看你说的，那要不你也喝桃汁。”女子出于好意的说道。 “在我眼里，男女都一样，都顶半个天，哪能跟男的喝酒，跟你们女的喝桃汁，这对你们太不尊重了。”志涛说道，和女子碰了一下杯子，喝净了杯中的酒。 接下来的三个人，一个女子喝的桃汁，两个男喝的酒，志涛跟这两对情侣把酒碰过去，感觉很沉闷，暗道，都说女人决定丈夫事业的高度，这两个女子算是将心爱人的事业高度一步步拉低了，不抽烟不喝酒，如果工作上再没什么能力的话，岂不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