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确实看到了上帝！
“Silentnight，holynight……Alliscalm，allisbright……RoundyonVirginMotherandChild……” 空旷的世界，一曲《平安夜》像心灵在歌唱末世的哀歌。 它祭奠不了什么，因为当幸存的人们再次睁开眼睛，你将看到的是淹没整个街道的人潮。 “逃！逃！逃！”这才是降临日的主题，人们拿走所有可以携带的东西，夺路而逃，他们每一个心声都在迫切得嘶吼着，“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到处都是一张张恐惧的脸庞，街道每一处都能看到故作镇定的大人带着或哭嚎，或失声，或失魂的孩子。 这一曲《平安夜》和那宇宙飞船爆炸后的一瞬像它的存在本身一样仅仅只是降临日的序曲。 在今天以前，战争之存在与小说，机甲和宇宙战舰是每个小男孩玩具柜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而现在，当序曲奏响，他们只能看见漫天飞舞的战斗光辉。 你完全能在非常近的距离看见美洲军的机甲被外星机甲击落，坠落，弹射。 因为它忽然从天而降， 就燃烧在你的面前！ 碎片炸裂，商场的展示区的橱窗被爆破的气流震成碎片。 你身边的朋友被流弹击中， 你的妻子爆炸被肆意的气流带走，猝不及防撞上了路边的灯柱，等你找到她的时候，只看见大量大量殷红的血液从脑后流出。 你应该听见潺潺得血流淌落的声音，尽管周围充斥着炮火、流弹和极速向前汹涌的人潮。 可你什么都听不到， 你的耳朵在流血， 你微笑着走上前，没有叫唤妻子的名字，只是用手拂过妻子的双眼，好不在意3分钟前如同祖母绿宝石一般的双眼如今只能无神得张开，控诉这个莫名奇妙的世界。 他们今天只是来庆祝圣诞，就在1分钟前，妻子告诉了她不能点酒的原因。 她怀孕了，两个月。 你甚至还能看见她幸福的笑容，那就好像你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 这位新任父亲终于倒下了， 他匍匐着爬过了长长得一路。 当他拥抱住自己的妻子的时候才发现， 为什么他只能看见无数条奔离的腿， 为什么他只能选择匍匐动作一步一步前进。 丈夫最终如愿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 当上半身到达这里的时候， 血线已经长长得拖了一路， 他的下半个身体在街口， 天知道一个被飞旋的弹片腰斩的人是怎么样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他创造了一个奇迹！ 同样的奇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云涛身后的街道发生。 如果不是身在现场， 你很难想象得到星际时代战争的残酷！ 当宇宙战争在星球内部上演，它会第一时间教导你们什么叫星战的速度。 那就是，当你还在为击落一架敌军机甲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你或许已经葬生在剩下十倍、百倍、千倍的攻击之中。 实际上，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涛他们就被如此众多的敌军包围了。 没有经历星际战争的左权和谢万万没想到表情的时候，云涛仿佛完全没看见数量众多的敌军机甲一样，他神色丝毫未变，连语调也是如此。 左权甚至能看见他在微笑！ 云涛放下了手术刀，仿佛刚才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说，“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刚刚苏醒就被人叫做小孩子而已。” 接着，两人眼睁睁看着那孩子理所当然得做了自我介绍，就好像此时并非处在万军之中，而他们正在气氛轻松的会客室里面相遇一般。 “E日世界，自由玩家，代号，死亡骑士。”低头看见豆丁一样矮的小男孩伸出手，左权下意识抓住了它，并简单得握了一下。 受到对方影响，两个都平静的语调有些变形的做了自我介绍。 “华洲E日军，左权。” “美洲E日军，瑞谢。” 两个大人看见云涛的表现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好像有点的反应过度，有些不值？ 等等， 好像他们只是正常反应， 而面前只有低着头才能看清楚的那张仰视着他们的稚嫩脸庞才是画风完全另类的存在好吗？ 事后，两人或许会有上述反思，但就现在而言，云涛的冷静很好的误导了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绝对不能比面前的孩子更像一个初登战场的菜鸟。 “我觉得，他们原本的目标只是击落宇宙战舰群以及其相关单位。”游走在战场的云涛迅 速带着两人离开原来的位置。” 刚走出两步，他们原本的所在已经化成了焦黑的弹坑。 “随着美洲军宇宙战舰击落的目标越来越多的达成，于是，自热而然的，他们的目光转移到了星空下。” “对了，如果你们想找身后那边的指挥中心的话还是算了，我刚刚从那条路过来。包括军官在内的所有人全灭。 实际上，美洲军通讯第一时间被切断，接下来指挥中心也就是通讯量密集的地方被外星机器人发现，之后被摧毁。” 而左权跟着云涛没有躲避迎面错身而过的弹片，并惊奇的发现对方依然在继续战况分析！ 语调前后没有变化，平静的陈述都不带停顿的一直从战场的一边迎着一连串的炮火走到另一边。 领路的小男孩不高，视野很清晰，左权非常轻易就看到了要去的目的地， 炮火的烟尘和飞舞的光束中看不真切，但似乎经受了第一波战火的考验，应该是个不错的掩体。 而那个死亡骑士发现了它…… 当左权意识到，是云涛更早的发现的时候，他下意识已经选择性忘记了对方的年龄，尽管就在刚才他还向对方重复过这一事实。 所谓掩体，是一个商场上半部分，云涛找到它的时候正倒伏在街区中间，周围都是尸块和受伤的残体，有战争直接造成的，有在人潮中直接践踏至死的。 两人都杀过人，手里都沾过血，所以没有一个因此再次失态。 而云涛，则早已无数次面对自己的死亡。 没有一个仍然有自我意识，能勉强行动的人还留在这种地方。 不， 还是有的。 他们甚至听见了缺了小胳膊的小婴儿挥舞着残肢在母亲怀里哭叫， 声音虚弱得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猫。 之后， 一道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绿光闪烁了一下。 帮了可怜的小家伙一把。 世界终于清静了！ “雏鸟，雏鸟，发生了什么事？请回答！” “重复一遍，雏鸟，雏鸟，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前一秒，雏鸟正准备汇报发现异能者——一个小男孩？ 可现在，他能说什么？ “报告老鹰，发现一只游走的BOSS！” 左权和瑞谢的世界清静了，那是因为一只名为死亡骑士的BOSS终于吸取了第一个手下败将那里获取的能量块。 而这时候， 他们都看见了BOSS手下的第二个牺牲品。 “他是怎么做到的？”没有预先征兆，没有事先通知，死亡骑士不见了。 下一刻，正当他们以为对方已经牺牲在刚才那次攻击当中的时候， 他出现了！ 以一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式—— “其实，异能者能飞……”瑞谢很明智的后面将半句话留在了肚子里，“当他们装备NS的时候！” 第三个， 第四个， …… 第十个！ “重复一遍，”K43的机师很兴奋，之前的感觉就好像看到死神，而现在—— “报告老鹰，发现一只正在游走的BOSS。一个人，他在飞！” “雏鸟，你确定你没撞到脑子？听声音，你好像看到了上帝？！完毕。” “NS？！”雏鸟一点也没有在意损友的调侃，“火鸡，你怎么知道的，我确实看到了上帝，就在刚才。” “报告老鹰，上帝在飞，而且没有用NS，完毕。”尽管正在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但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整个通讯频道一片哗然。 “目测是我方的！上帝，是刚才那道银色光束——” “一击，他只用了一击！” “是友军！” 一个720度的连续翻转，雏鸟依照云涛给他的手势千钧一发之际转移到了他的后方。追击的敌方机甲终于在还没用跟踪导弹锁定它之前遇到了那只游走的上帝。 情况相当紧急， 就在云涛用老母鸡护住小鸡的姿态出现在整个机甲群视线内的时候，对方才终于有余力分神接收到他放出的识别信号。 那是他刚刚看见K43遇到数个敌方夹击就已经发出的。 毕竟，被外星机器人击落也就算了，被自己人当外星人杀了，那实在太不值了。 而且，因为他没有使用E日军专用空中装备，外挂机甲，也就是俗称的“NS”，所以，刚出现的时候，被他们当成敌人的可能性相当之大。 可当时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他和之前变手术刀时那样，再用同样手法复制出一件逼真的仿制品。 那属于草菅人命！ “友军！”这一次秒杀，没有之前专门为威慑左权那次出现旋转和银光。所有人仅仅看到一道集中的银色光束击中了对方的脖子。 它坠落了！ 然后，他才终于收到了对方指挥官的答复。 这效率…… 于是，通讯频道里面最先出现的不是他们预想当中的姓名，所属。 而是—— “强烈怀疑刚才那位K43手在抖，回复信息竟然比战场预定反应慢了1分钟以上！” 数倍于己的敌袭警报依然在闪烁着标志极度危险的红光。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觉得，好像今天能活下来。 简单得就好像和以往在演习的时候一样！